第二百七十三章:岌岌可危(二)

第二百七十三章:岌岌可危(二)

「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麼?」

他淡淡的口吻反問,何雲蘇和徐小需不由自主地看向對方也不確定東方圍這句話問的是誰。

最後徐小需率先開口:「其實我只是想問一下您,這段時間對白家的「資源封殺」,有得到對方的反撲和反抗嗎?」

東方圍聽到徐小需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原本以為徐小需想問的是自己和白秀有過的一切合作。

「這件事很重要,請您告訴我一下。」徐小需今天最想確認到的信息就是這一個。

東方圍不得不對徐小需更加刮目相看。

能得到自己妻子和兒子的喜歡,她果然不一樣。他低着頭不由得笑了出聲,笑意里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諷刺。

他也終於明白,那天白秀說的話。

當他們在鷺江市再一次相遇,白秀主動約起了自己。說是有事想商談。於是,便見了面。

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提到她自己的兒子對徐小需的執著。那時候東方圍真的以為宋川是喜歡徐小需的。而他和白秀都一樣對徐小需有些相同又有所不同的「厭惡」。

於是他接受了白秀的提議。兩人一同合作讓徐小需離開彼此兒子的生活圈裏。

重病、誤會、爭風吃醋便是其中一個手段。

但他們很巧妙地讓其全部連在一起。

東方圍將徐小需行蹤透露給了白秀,白秀讓人開車去製造了車禍。

徐小需一出事,他立馬有理由,讓林安娜作為候補秘書長成功進了集團。但誰知道東方定對她是一點點興趣也沒有。每天就只守着出事的徐小需。

他便不得不將兒子支出國外,並讓林安娜陪着去。並且以合作的名義將東方定留在了國外。而他自己則利用與徐小需見面的機會,在她的飲水裏加了白秀髮明的藥物。

白秀只說葯,單隻會讓徐小需胃難受。讓她不得不進醫院檢查。

於是他們兩個再次利用自己的能力,隻手遮天。給徐小需的每一次檢驗報告都是:胃癌中期。

治,未必能好。也未必不能痊癒。用此擾亂徐小需的「選擇」。

乘勝追擊,他又立馬提前了自己和林家的計劃。逼着自己的兒子點頭答應和林家的親事。

徐小需終於在他們的設計里,走投無路。被逼遠走………

現在想起,東方圍真的不知道自己當初那段時間究竟做了什麼…

眼前的女孩,眼神依舊如同他們第一次在穿雲堂酒樓見面時一樣。有着它獨有的機敏和堅定。

「喂,你自己笑什麼呢!?」何雲蘇很不喜歡他這樣的笑意,彷彿有什麼東西擊敗了他的堅持一樣。。

被打斷的回憶,讓東方圍重新審視了徐小需的這一個提問:「沒有。他們並沒有反抗,也沒有反撲。整個集團像是故意毫無作為。白秀沒有採取任何的手段來阻止我對她們的「封殺」,所以她被她白家的集團以「無作為」而被受集團其他投資人的譴責。後來,定一又用美容儀器的事重創了白秀。她被他們的投資人、董事們集體毫不猶豫地放棄,就此失去她的掌控權。」

徐小需原本挺得直直的背,因為東方圍這句話,徹底地松垮了下來。

「你發現了什麼!?」東方圍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徐小需情緒的變化。

「她目的不在於我。在於她自己。。。」徐小需終於串懂了所有她的用意。

在這一整串的所有有心設計里,自己從來都不是她的目的……

但卻是她利用得最徹底最無情對待的一顆棋子。

徐小需……看了一眼東方圍…不由地嘆氣出聲。

「我有點事,先走了。請您幫忙照顧一下何姨。」徐小需起身,決定親自直接去面對白秀。

被留下的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彆扭。

十分的彆扭。

何雲蘇怎麼坐都不舒服。因為坐在她對面的東方圍第一次如此熱切的眼神。

「你看什麼呢。」她不由自主的嬌嗔了一句。

「看你。」他亦回答得乾脆又清楚。

「我一個老女人,有什麼好看的。」嘴巴上是這麼說,但仍然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再次端正地坐着,讓自己顯得更有氣質些。

看着她如此這般不由自主地小動作,東方圍的信心一下子找回了一半。

他伸出手,輕輕覆蓋在桌上何雲蘇的手背上。話還沒說,何雲蘇已經條件反射一般抽回了她自己的手!

「我們已經離婚了!」何雲蘇掩飾地找了個理由。

「我知道。」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也很痛苦。

「那這親密的行為就不應該。」何雲蘇義正言辭地向他說明。

「唉……你可真絕情…」東方圍失落地嘆了一口氣。

「我!!!」她想辯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啊,何必壓抑。你以前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東方圍也有點火了起來。是內心對自己無能的窩火。。

「我是什麼樣的,已經不關你什麼事了!」何雲蘇臉紅脖子粗般的毫不猶豫懟了回去。

「對對對!!你現在這麼快找到了第二個春天。正在過你所謂的「夕陽紅」!滋潤得很。哪裏會在乎前夫對你的……」話到這,她已經急得站了起來。

「對對對!!」何雲蘇咬牙切齒地回了幾個字,起身便離開了?

留下的人瘋狂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副十分懊惱的模樣。

可白秀這一邊卻…

她怎麼也沒想到,現在在她別墅門口站着不斷按門鈴的人會是徐小需。

白秀嘆了一口氣,重新畫了一個妝才讓管家開了門。

不同的是徐小需秉足了氣才踏進這個地方。

身後管家毫不猶豫地將大鐵門落下鎖。徐小需也知道自己退無可退。

接着管家直接領着徐小需來到了大廳堂。

白秀正坐在主位的沙發上。這還不算入冬的日子,她卻戴着針織帽,腿上還蓋着一條薄薄的毯子。

徐小需試着靠近了一點點。選了一個她覺得可以的位置堪堪站定。

「好大的膽子,居然只身前來。就不怕我再給你動一刀?」沉默的大廳里,白秀的聲音顯得極為清晰。

「怕。」徐小需輕聲地應了一聲。才又加了一句「至今,還心有餘悸吧。不然怎麼可能只敢吃流食。」

「是……嗎…」白秀似乎有些驚訝,連着話也斷了一個音。

「宋川說,你是生我的人。我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儘管鑒定里那麼清楚的寫着,可徐小需還是覺得不真實。

「那就不要相信。反正我也從來沒……」

「對,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你的小孩。所以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我。不在乎我的處境與生活、也不在乎我的感受、更加不在乎我的生死…」

她其實有點難過的是這個點。但現在看着她這樣,徐小需也沒什麼會再去想不開。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秀訓斥了一句。臉上抓狂的表情有些精彩。

「不願意承認是嗎?那就現在殺我啊。我不就在這嗎?」徐小需今天敢走進來,就是也來來驗證自己的推測。

她相信自己所有的推測都是有力的有理。

「哼,現在殺了?現在根本不是時機了。」白秀冷哼了一聲。

「那你曾經打算怎麼對付我?」徐小需想聽她親口說。

「切了你的胃,再在輸液里加點東西。過個幾天就可以停止加東西。正常治療。可你的身體機能已經開始自己瓦解。。那麼你死,死的原因在於癌症細胞轉移。」白秀解釋這些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惡毒到無法直視。

「不,你不會那麼輕易地讓我死。不然你不會安排周潔來救我。你的最終目的,是借用我的手,來逼東方家出手!」徐小需伸出的手指指着她,都能看得到自己微微顫抖的模樣。

她不是害怕,是那一點點的難過讓她依然在乎自己的母親居然如此「物盡其用」。

「哈哈哈哈哈哈~~~誰敢說你不是我的女兒呢!居然如此厲害。」白秀冷冷地笑着,似乎並不開心。

「別壞我的好事!」突然止住了笑意,白秀眯着眼直直地看着徐小需。

「其實我真的,真的有一點點的難過。你從頭到尾設計了這麼長的一個計謀。我在這個計謀里,是生,是死,是痛苦,是折磨。。你都不曾有一絲的愧疚。」徐小需腰板一軟,隨即,隨意坐在了面對她的沙發上。

「徐小需,你不配!你不配做我的女兒!你不過就是我在酒吧里隨便找的一個陪開心的男人生的小孩!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小孩!在這個長長的計劃里,你自然是要被犧牲的角色。」她突然整個人有些抓狂地看着徐小需。眼眶通紅。似乎回想到極為可怕的事。

徐小需一句話也沒說。

白秀卻更加惱怒!

「你算什麼東西啊!你知道當年你在我的肚子裏根深蒂固流不掉的時候,我有多恨你!你知不知道,醫生告訴我,如果要打掉你,我身體承受不住,會有生命危險。我的家人硬把我弄暈,病床上昏睡了八個月。懷着你,懷到出生!」白秀氣憤得直接將手中的杯子扔向徐小需。

「那你又算什麼東西!!!生而不養!牲畜不如!」徐小需也不想這麼說她,可她的言語就是讓她忍不住生氣,忍不住回懟。

「呵~~~呵~~~呵呵呵呵~~」白秀捂著臉,嘲諷連連。

「現在看來,你是真的厭惡這個家。所以才會利用我。利用我讓各方勢力來針對白家的集團。一步一步將白家的基業摧毀…我說的沒錯吧。」這樣瘋狂的想法,徐小需剛開始也不敢確定,直到和東方圍確認過,她才敢踏入這裏。

「你說得沒錯…我精心策劃一切。就是因為我要拆了白家!!要白家這些投資董事一個個受到懲罰!懲罰他們讓我一生如此痛苦!」白秀捂著臉,說到這的時候痛哭出了聲。

「徐小需,你很聰明,聰明得令我驚訝。我做這一切,確實是為了把這個禁錮了我一生的白家完美拆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本性一般。

徐小需忍不住挪了個位置。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計劃?」徐小需第一次對事情有了情緒上強烈的波動。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生父只是一個。。

「從我故意讓川兒聽到我在找你的消息開始。我就在放線了。」白秀穩了穩情緒才接着說道。

「你……」徐小需一點也沒有想到從那時候就開始了…

「我讓川兒聽到他還有一個妹妹,是因為他漂洋過海來看我,我卻給不了他一個正常的母親。看他失望的眼神,我心裏很愧疚。我怕他也會像我一樣,一生受白家的束縛,受白家的操控。然後活在抑鬱和痛苦中一輩子。。」

聽着她這樣的話,徐小需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表情。

「他一聽,果然立馬回去繼續讀書。但巧的是你們居然同一個學校。就這樣相遇在了一起。」

「夠了……」徐小需已經沒有想再聽的話了。

「夠!?怎麼夠啊!?根本還不夠!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怎麼走過來的嗎!?」

「我不想知道。」既然她未曾把自己視為她的孩子,徐小需也不會去同情一個把自己搞成現在的人。。

「你憑什麼不想知道!是因為你,我才這麼痛苦的。如果當初能打掉你,我也許不會失去宋雲揚。我還可以和他抹掉彼此身上所有的過錯。我們一家三口也可以過得幸福快樂。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出生!我沒辦法面對他,我離開他。離開我的兒子!」白秀幾乎是發瘋一般的指責徐小需。

但徐小需卻覺得,她這樣的情緒為何沒有起身掐著自己的脖子說呢。

「如果你真的這麼愛你的兒子,你應該不會開槍。」徐小需現在還記得她當時的決絕。。

「我有本事開槍,我就有本事治好。我選的中槍位置根本不會有事。策劃這一切,無非就是要雷家也加入。然後你肯定會回國來,屆時,東方家也會為你加入。兩個世家足夠了~足夠讓白家風雨飄搖。對了,還得告訴你一件事,從我知道你在東方家做工開始,我就已經在策劃了。」

徐小需這才明白,什麼叫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她真的是非常強大的對手。所有人在她的操控下,一步步地朝着她規劃的路線走着。

「不過,你真的很聰明。才走到這一步就猜到了一切。那你要不要猜猜看,接下來我還要做什麼!?」白秀突然邪然地笑了起來。

「我很期待。今天我來這裏,就是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走了。但你不會殺我。你還要用我威脅東方定吧?」

「不不不,只是一個交易而已。有趣的玩法罷了。也用不上什麼腦子~就單純為了省力氣~」白秀輕輕地笑着,臉上波瀾不驚像極了以前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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