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孩子是無辜的

163.孩子是無辜的

難怪方才在那群太醫中沒有見到趙太醫的身影,合著這廝早早地就跑到秦胤這裏告狀來了,陳莞和眾太醫都站在旁邊,不一會兒,外頭就傳來了趙寶林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殺豬一樣,歇斯底里地慘叫着。

「放開我,我會走,你們去喊德妃娘娘來,讓德妃娘娘給我做主啊。」

趙寶林自從靠德妃提拔成寶林之後,就一直依靠德妃這一支,關鍵時候,倒還沒忘了找自己的老主顧,趙寶林被推搡進了殿內,高公公帶着一行嬤嬤在後頭,厲聲呵斥道:「還喊德妃娘娘,你自己犯了滔天大罪,還指望着德妃娘娘來救你嗎?」

看來,這趙寶林肚子裏的孩子是板上釘釘了,不然,高公公畢竟是做奴才的,哪敢這樣對趙寶林說話。

趙寶林只穿了一見到單薄的單衣,原本黑亮垂直的秀髮此時被胡亂盤在後頭,零散的頭髮被淚水和汗水糊在臉上,看起來狼狽不堪,縱然是見了秦胤,趙寶林還是一副潑婦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收斂。

高公公如實彙報了剛才查探的消息:「回皇上,奴才已經尋了敬事房的總管太監在外頭候着,在敬事房的冊子上,三個月前的確沒有趙寶林侍寢的記錄,敬事房的總管太監已經在外頭帶着冊子候着了,隨時可以進來,另外,奴才也問了趙寶林的貼身宮女玉蟬,玉蟬所說的,和趙太醫所說的,分毫不差。」

殿上是片刻的寧靜,所有人似乎都緊張得不敢呼吸,甚至連頭也不敢抬,秦胤許久后才低沉地說了一句:「眾太醫都下去吧,這件事,只希望眾位太醫,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陳莞知道秦胤的意思,他已經認定了趙寶林私通外人,既然如此,作為這樣的皇家醜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陳莞本想跟着大家一起下去,才轉過身,就聽到秦胤突然吩咐道:「陳太傅不必離開。」

陳莞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留下會發生什麼,眾人散去之後,殿內更是安靜,只有趙寶林像是蚊子音一樣細細地念道:「德妃娘娘救我,德妃娘娘救我啊。」

突然一下,秦胤將手中最後能摔的白玉龍茶盞給摜到了地上,指著趙寶林狠狠地罵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居然,你居然還有臉跪在我的面前。」秦胤衝下了台階,陳莞第一次看到秦胤如此失態的樣子,也難怪,秦胤要遣散其他人,如今留下的,都是秦胤的心腹,當然,除了自己。

「孩子是誰的?」秦胤的怒色未減反增,不知道為何,秦胤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陳莞的心裏頭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樣,痛得很。

「嬪妾,嬪妾不能說。」趙寶林猛地搖頭,眼中含淚。

秦胤冷笑了一聲:「朕倒是好奇,是誰有本事做,沒本事說了,」秦胤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太子?」

秦胤話一出口,趙寶林整個人的表情都不對了,秦胤似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他看了趙太醫一眼,「那看來,趙太醫說的話是沒錯了。」

趙寶林突然起身跪下,使勁朝着秦胤磕頭:「皇上,無論嬪妾和太子做了什麼錯事,可嬪妾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啊,還請皇上放過嬪妾肚子裏的孩子一條性命,嬪妾就算是千刀萬剮,也心甘情願。」

「放過?」秦胤嘲諷地道,「這既然是你和太子的孩子,你又是朕的妃嬪,這孩子生出來,是該叫太子做爹呢?還是叫朕做爹呢?好笑,你這種不知廉恥的賤人,朕現在還容許你好端端地在朕的面前和朕說話,已經是開恩了。」

趙寶林不斷的祈求,無非是說孩子是無辜的之類的,可陳莞卻一句都聽不進去,她腦海里回蕩的都是那句「無論嬪妾和太子做了什麼錯事」,縱然陳莞告訴自己一千遍,這件事絕對不是真的,可是心裏頭卻還是難受得很,她只覺得腦子很暈,似乎都快不能思考了,緊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卻是宮羽陪在自己身邊,看着外頭的景色有些熟悉,外頭天已經大亮了,只是時候應當還尚早,所以天氣微涼,陳莞摟了摟自己的衣裳和領口,偏頭問著宮羽道:「這裏是哪裏?事情後來怎麼樣了?太子殿下怎麼樣了?」

宮羽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濃重的葯香,見着陳莞起來了,原本是端了剛好煎好的中藥給陳莞,卻是被陳莞的這三個問題給問住了,思慮再三,宮羽還是放下藥碗,坐在陳莞身邊,鄭重其事地回答道:「你這三個問題,我唯一能回答的,就是第一個,這裏是太醫院,因為東宮已經被查封了,所有人的都被逐出了宮中,你的婢女暫時被靜嬪收留了。」

「至於第二個,」宮羽蹙眉,「後來皇上大怒,派人將太子殿下連夜從太廟裏請了回來太子殿下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到了,可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也是驚動了太后、皇后和德妃,他們三人也從太廟裏正往回趕呢,至於太子殿下,人在東宮,可是東宮裏裏外外都是皇上自己的人,沒有人知道太子殿下到底如何了。」

陳莞沒想到,不過是自己昏迷的這麼一小段時間裏,宮裏頭就像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樣,當務之急,是找到秦袂,現在陳莞誰都不相信,她只信秦袂一個人,也只信他一個人說的話。

東宮,晨曦的薄霧讓東宮像是被籠罩了一層紗,奇怪的是,其他的地方都已經艷陽高照,而東宮卻還是迷迷茫茫的一片,里三層外三層都是禁衛軍,氣氛肅穆,進出都沒有一點聲響,聽說太后一行人的車馬已經到了京城外頭,沒多久也要進京了。

「站住,幹什麼的?」禁衛軍的領頭的攔下一個宮女打扮的人,這女子低着頭,看起來文靜沉穩。

「奴婢是受靜嬪娘娘的吩咐,給太子殿下送點吃食的。」這宮女聲淡淡的,「靜嬪娘娘之前受了端妃娘娘的恩惠,特意替已經去世的端妃娘娘照顧太子殿下,雖然知道這東宮誰都不許進去,可奴婢也是沒辦法啊,奴婢也是受了主子的命,還請將軍通融通融。」這宮女說完,便是從衣袖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到了這首領的手中。

「行了行了,」禁衛軍首領有些不耐煩了,可邊說話,還是邊收起了這銀兩,後宮這些女人,也真是頗麻煩了一些,「你過來,檢查一下這吃食。」

一個小兵模樣的上來,將這宮女手中的吃食里裏外外,包括這送東西的食盒都查了一遍,確認無誤了,對着這首領點點頭。

這宮女正是要提着東西往裏頭走,這首領卻是在背後突然來了一句:「對了,你叫什麼?」

「奴婢文枝。」

「轉過身,抬起頭,讓我看看你的樣子。」這首領邊說話邊靠近這宮女,「文枝姑娘我姑且遠遠地見過一面,可是總覺得,和如今近看,不大一樣。」

「將軍玩笑了,將軍平時在外宮,奴婢在內宮,怎麼會有機會見面呢?」

「是不是玩笑,你轉過頭我就知道了。」這首領步步緊逼,突然,背後卻是傳來一聲嘲笑:「肖將軍也真是,皇上派你好好看着這東宮,肖將軍卻是在這戲弄宮女,什麼遠遠地見過一次,肖將軍之前一直在城外駐紮,這次應當是第一次進宮吧,你們能在哪裏見?在宮外頭見嗎?」

這聲音,幾分熟悉,這宮女抬頭,來人正是衛將軍,衛將軍不著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只揮揮手:「你進去吧,快點出來,別讓我們難做。」

眼看着這小宮女快步進去,這肖將軍卻是着急了:「我看着此人有蹊蹺,衛將軍為何還將她放了進去?」

「能有什麼蹊蹺?」這內宮的禁衛軍和這城外的禁衛軍傳言一直都不和,如今衛將軍作為內宮首領,多少有些不耐煩地道,「我看你,是一副看中了她的樣子,出言調戲罷了,行了,大不了,出了什麼事,我擔着。」

衛將軍說完,看着已經消失在深宮裏的身影,內心其實是十二分的緊張,陳太傅啊陳太傅,這次我保你,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啊。

陳莞假扮宮女進了東宮后,健步朝着秦袂的寢殿的後門走去,這後門十分隱蔽,也只有秦袂、步風和她三個人知道,幸好後門還沒有上鎖,陳莞閃身入了後門,這寢殿裏空蕩蕩的,散發着一種陰冷潮濕的味道。

「太子殿下?」陳莞輕聲喊了一句,卻沒有人回應,陳莞轉遍了這整個大殿,卻都沒有發現秦袂的身影,外頭都是禁衛軍,秦袂沒道理會無故消失,陳莞突然將目光投射在了角落的葯櫃里,她還記得秦袂是如何撥動這機關的。

陳莞找到了對應的個藥瓶,像秦袂一樣,一轉,葯櫃哐當打開,密室的台階就在眼前,裏頭冰窖里的冷氣直往外冒,陳莞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是血的味道,很多很多血的味道。

陳莞進了密室,終於是在台階的勁頭看到了倒在冰窖門口的秦袂,秦袂昏迷著,身上的一件寶藍色的衫子上全是血,還在慢慢地滲出新鮮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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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寵:至尊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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