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結局3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結局3

越澤多山川叢林,茂林處霧氣瀰漫,隱隱有野兔飛鳥經過,偶爾有女子的嬌笑聲,還有男子的歌聲,似乎穿過了層層的雲,直撲天際。

這裏被中原佔領多年,如今終於復國,人人的臉上皆是歡快的神色。

而那越澤新蓋起來的皇宮,卻極盡繁華,樓台亭閣之中,皆是雕梁畫柱,只是那樣式與中原的不同,卻也頗具風格。

絳墨站在最高的一處宮殿中,而她的身邊卻是桓怏。

他緊緊的攥着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著,「別怕。」

絳墨卻「噗嗤」的一聲笑了,「什麼大的陣仗我沒有見過,我當年七八歲的便見了皇上,也不曾有半點的畏懼過。」

桓怏不置可否,只酸溜溜的道,「倒是本少爺瞎擔憂你了,憑你這樣大的本事,自然是旁人無法比的了。」

絳墨卻忽然笑了起來,只嘆道,「你的手這樣涼,難道是怕了不成?」

桓怏垂下眼帘,兀自苦笑了一聲,「這是我最後的親人了,亦不知是什麼樣子,祖父雖厭惡我不學無術,但卻從骨子裏疼我。可我的親生母親,卻是萬般的厭惡我,只怕外祖母……」

他的話尚未說完,而就在這時,卻見一個宮女攙扶著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出來,而她的身邊,卻是那諸淵。

她便是越澤如今的太后,亦是桓怏的祖母。

這些年國破家亡的,淪落成平民,想必也受了不少苦。

那老人見了桓怏,忙走過來緊緊的攥着他的手,只滿臉激動的將他自上而下的瞧了一遍,「果然像極了你的母親,她離開的時候也不過你這個年紀,只可惜卻再也回不來了。如今見了你,竟讓我想起她來了。」

說完竟留下淚珠來,想必是哀痛至極。

桓怏的嘴唇翕動,良久才喃喃的喚了一句,「外祖母。」

絳墨知曉桓怏定然是想到了自己的祖母,當初的護國公夫人,她待青鳶亦是那樣的溫柔。

她站在桓怏的身邊,也慢慢的喚了一句,「見過太後娘娘。」

絳墨的手指還是在顫抖著,原來她亦是害怕,害怕他的外祖母不喜她。

那老人的目光這才落在絳墨的身上,然後帶着試探的看向那諸淵,那諸淵忙點頭道,「這便是微臣跟您提過的青鳶姑娘。」

卻見那太后一下子跪在地上,眾人皆面露詫異,將她攙扶起來。

「外祖母這是做什麼?」絳墨臉色發白,亦是滿臉的錯愕。「您這豈不是要折煞了絳墨。」

「這是替越澤國的百姓拜的,倘若不是你,只怕這會子我們還為奴為婢,被中原人奴役著。」她的聲音中帶着顫抖,手指在絳墨的手心裏摩挲,卻露出極盡疼愛的模樣。

絳墨不由得苦笑一聲,當初她拼盡全力的要越澤復國,亦不過是為了給桓怏留一條後路而已,不成想亦是給自己留了退路。

那太后扯著絳墨的手,然後細細的瞧着她的容貌,「是個有福氣的孩子,能有你陪在阿怏的身邊亦是他這輩子的造化,只聽聞你有曠世奇才,這越澤亦是需要你輔佐的。」

絳墨忙推脫,但那太后卻不容她拒絕,只說越澤與中原不同,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禮數,只要有才德的,都要可以入朝為官。

原來她今生的抱負,竟可以在這彈丸之地的越澤施展。

而絳墨和桓怏亦是在越澤安頓下來,這裏地處偏僻,但卻是桃源之地,日子過的安安分分的。

而絳墨亦是成了越澤的文官,在越澤之地頗有名望,但眾人皆不知她究竟從何而來。

桓怏卻一心的舞文弄墨,幾乎將越澤的山山水水畫了一個遍,但偏生越澤之人不喜文墨,人們皆議論紛紛,只說他竟成了吃軟飯的,連個女子也不如了。

而他卻半點的不在乎,只拿着絳墨的俸祿大把大把的花,一副紈絝不堪的模樣。若不是太后疼惜他,時常往府邸里送銀子,只怕他們連鍋也揭不開了。

絳墨終於忍不住抱怨,「大少爺,您這銀子花的跟淌海水似的,便是家裏有金山銀山的,也擱不住您這樣的鬧。」

桓怏卻滿臉委屈的說,「難道你嫌棄本少爺了不成?你即是本少爺的人了,便要養本少爺一輩子。」

絳墨氣惱的幾日不曾理會他,然而過了一些時日,卻見桓怏讓那去中原的商賈將自己的字畫帶出去,竟換來成堆成山的金銀之物。

越澤之人這才知曉,那些字畫竟值這麼多的錢財。

這日絳墨從朝中下來,才回到太后賞賜的府邸之中,卻見桓怏正在院中畫院中的鳥兒,亦不是什麼品種,只瞧著五顏六色的,甚是好看。

絳墨只玩鬧似的狠狠的跺了跺腳,那在枝頭上嬉戲著的鳥兒頓時撲騰著翅膀,遠遠的飛走了。

桓怏這才撂下手裏的筆,佯裝惱怒的狠狠瞪着她,「呦,這是哪裏來的官爺,如今竟欺負起我們這小老百姓了。」

絳墨笑着走了過來,只瞧著那桌案上的畫,笑道,「畫的這樣的好,我倒是有一個美人,你替她也畫一幅。」

桓怏不由得一愣,卻見絳墨拍了拍手,遙遙的走過來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生的鮮艷嫵媚,瞧著打扮,竟是越澤的女子。

那女子翩躚而至,學着中原女子的模樣,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妾身見過小公子。」

「她是誰?」桓怏的眼底滿是錯愕,忙不迭的看向絳墨,「你又弄什麼么蛾子?」

絳墨故作玩鬧的道,「下朝之後見了太后,她說年事已高,最希望的便是能抱上外孫,我的身子你是知曉的,只怕也已經不能夠了,只以後希望這個妹妹能給夫君添子嗣,想必太后……」

絳墨說道這裏不由得想到那日太后命諸淵替她診完脈之後,臉上的凝重,她拉着絳墨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外祖母知曉你與阿怏那孩子的情分,只是你這身子極難有孕,難道要讓他桓家真的絕了后不成?若你真的為他好,便替他留個子嗣。」

然而絳墨的話尚未說完,卻見桓怏手裏的硯台猛地砸在了地上,然後是他帶着怒意的聲音,「滾。」

那女子被他臉上的煞氣給嚇住了,再也沒有了適才的嬌媚,只匆匆忙忙的跑了,像是身後有餓狼在追趕似的。

硯台上未乾的墨濺的絳墨裙裾上斑駁痕迹,她皺眉去拂,只恨的牙根痒痒,這可是她上朝、時候的官袍,竟被他給毀了。

然而就在這時,卻見桓怏猛地扳住她的肩膀,幾乎是惡狠狠的盯着她,「你這個女人怎麼這般的冷心腸,竟往自己的夫君身邊塞女人,你果然好生的大度。」

絳墨知道自己理虧,但亦是十分感動他對自己的情分,隱隱的眼中已經有了幾分的霧氣,「難道你就不想要個孩子嗎?我怕你有朝一日後悔,每當我瞧見旁人的孩子的時候,心底針扎一般的難受,你不該為了我,愧對自己的列祖列宗。」

桓怏慢慢道,「不是你腹中生下來的孩子,我不會要的。」

一滴滴的淚順着絳墨的臉頰滾落,「你怎麼這般的痴傻?」

桓怏卻將她打橫抱起來,只奔著屋子裏去,「本少爺就不信了,咱們就不能有孩子了,今櫻花國少爺便多努力一些,難道成山成堆得種子扔下去,還結不出一個瓜來。」

絳墨剎那間臉頰漲的紅紫,忙向周圍瞧,卻見那丫鬟們都站的遠遠的,未必能聽得見,這才微微的放下心來。

旋即屋內一片旖旎,那婢女們亦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果然第二日桓怏帶着那女人進宮去見太后了,太后早已知曉昨日之事,也是滿臉的無奈,「你這孩子竟是這般的執拗,你叫我來日如何去見你的母親?」

桓怏沉默著,良久才目光凝重的說道,「外孫倘若今生註定無子,孫兒也認命了。」

太后也漸漸的摸清他的脾氣秉性了,也不敢再逼他了,只得聽天由命了。

然而過了兩個月,絳墨竟被診出了了身孕,桓怏喜不自禁,只歡喜的跟什麼似得,那太后聞得此信,亦是萬般的歡喜,忙命人送來了無數的補品。

只是如今朝堂之上,絳墨儼然已經成了肱股之臣,哪裏能離得開半日。

於是桓怏親自進宮,拿着絳墨的璽印便要還給皇上,只說絳墨已經有了身孕,不能再入朝為官了。

那皇上如何能答應,但又拗不過桓怏,只得下旨讓絳墨在自己的府邸里處理公務。

只是絳墨原本身子就十分弱,又因為這個孩子一直三病五災的,身子骨也越發的瘦弱了,桓怏更是滿心的急迫,只等了十個月,才等到絳墨臨產。

那是在一個春日,杏樹上的第一枝花開的時候,越澤的產婆湧入府邸之內。

而熬了整整一日,腹中的孩子卻一直不肯落下,絳墨疼的滿頭的大汗,直喊得嗓子都啞了,竟半點聲音也喊不出了。

桓怏在外面急的團團轉,只想着要衝進來,可太後派來的嬤嬤也在一旁守着,哪裏能讓他進,只勸說裏面不幹凈,讓他好生的等著。

桓怏急的都發了狠,也只管往裏面沖,卻還是被攔了回來。

眾人知曉桓怏一日不曾用飯,便忙勸他去用一些,桓怏卻難得的聽話的去了。

而很快便見一個美艷至極的女子從眾人面前經過,直奔著屋內而去,眾人不由得一陣錯愕,竟不知哪裏來的這樣一個人物。

屋內的絳墨正疼的死去活來,豆大的汗珠子從她的額頭上滑落,瘦弱的身子也疼的不斷的顫抖著。

「阿怏……」她低低的喚着他的名字,即便那聲音如同蚊吶一般。

而就在這時一雙滾燙的手緊緊的牽住她的手,絳墨迷濛間抬起頭來,卻見竟是一個九天仙女一般俊俏的女子,只是那眉眼竟萬般的熟悉,竟不知在哪裏瞧見過。

「是我,我進來陪你了。」卻是桓怏的聲音傳來,眉眼間皆是心疼,「早知你這般的難受,當初就不該要這個孩子。」

原來他竟扮作女子進來了,只是他那樣心高氣傲的人,竟為了她做出這樣為大丈夫不齒的事情來,教她如何不感動。

若是擱在往日,她瞧着他這幅模樣,指不定該如何笑話他呢。

即便疼的撕心裂肺,絳墨還是露出一絲笑容來,「有你在這裏陪着我,便是我疼死在這裏,亦是心甘情願的了。」

桓怏聽了這樣的話,只覺心中大慟。可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疼的死去活來的。

絳墨熬了整整一日,在那些產婆口中早已得知,自己胎位不正,而自己的身子又弱,只怕熬不過這一劫數。

一想着自己去了,桓怏自己要孤零零的一個人,叫她如何舍他而去?!

「你不會有事的,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以後看着咱們的孩子娶妻生子,兒孫滿堂……」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中夾着顫抖。

一陣陣的疼痛襲來,絳墨幾乎聽不見他在說着什麼,只死命的呼喊著,一聲一聲的。

桓怏瞧着她如此,卻什麼也做不了,而就在這時,卻見那接生婆忙喚道,「孩子快出來了,快將夫人的嘴給堵住,免得咬住了舌頭。」

一旁的丫鬟們早已亂成了一鍋粥了,一時間竟找不到東西,桓怏卻見絳墨的唇角隱隱的已經有血跡流出,竟是咬住了舌尖。

桓怏忙將她的唇齒給掰開,然後將自己的手放了進去,旋即她的齒尖刺穿了他的肌膚,鮮血滾滾的順着他的指尖落下。

而就在這時,卻聽「哇」的一聲,卻是一個嬰兒的啼哭聲,在屋內響了起來,旋即是那產婆歡喜萬分的聲音,「阿彌陀佛,生出來了,生出來了,快去給公子報喜,是個大胖兒子。」

桓怏卻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絳墨的呼吸漸漸的羸弱,連她的手也漸漸的冷了。

他腦中頓時「嗡」的一聲,幾乎失聲喚着她的名字,「青鳶。」

眾人只當她是府邸的丫鬟,一直在絳墨身邊說着話,大家也不曾留意,卻聽見竟是男人的聲音,那抱着孩子的接生婆險些將那孩子給扔在地上,細看之下竟是桓怏,只滿頭的冷汗,急道,「小公子您怎麼進這骯髒的地方來了,太後娘娘知曉了豈不是要責怪奴婢們。」

而桓怏根本不理會她說什麼,只是一遍遍的喚着她的名字,而她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眾人這才慌亂了起來,忙將那起先預備着的參湯端了過來,只得用勺子撬開絳墨的牙關,往裏面灌。

桓怏怕自己笨手笨腳的,傷到了絳墨,便忙退到一旁去,卻見一個不知輕重的丫鬟將那剛生出來的孩子給抱了過來,滿臉討好道,「小公子快瞧瞧,跟您倒像是一個模子裏刻畫出來的一般。」

桓怏正覺萬箭攢心,只聽聞這話,竟覺得就是這孩子害的絳墨,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留着這個孽障才是。

急火攻心之下,他抓起那還在襁褓中的孩子,竟要往地上摜。

身邊的丫鬟見狀嚇得一陣亂嚷,這才拼盡全力的將孩子給奪了下來。

而不知為何竟碰到了那孩子哪裏,只聽「哇」的一聲,那孩子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躺在床榻上的絳墨,竟慢慢的睜開了眸子,只低低的喚了一聲,「阿怏。」

桓怏聽到了她的聲音,只覺得好似活過來了一般,忙推開眾人,坐到了她的床榻上,「我在這裏,你莫要睡,也莫要合眼。」

絳墨的呼吸也漸漸的平穩了起來,只因為匱乏的厲害,想掙扎著坐起來已經都不能了,她良久才慢慢的道,「將咱們的孩子抱過來,讓我瞧一瞧。」

那丫鬟們自然不敢再將啼哭着的孩子給桓怏,只得親自將孩子置放在絳墨的枕邊。

絳墨歪著頭瞧著,細白的手指慢慢的拂那孩子的臉頰上,皺皺巴巴的孩子並不怎麼好看,但眉目間竟有七八分桓怏的影子。

桓怏也順着她的目光望向那孩子,也暗暗後悔自己要摔他,只笑着道,「這樣的丑,以後可怎麼討媳婦?」

那產婆也在一旁細細的端倪著孩子,忙笑道,「我接生過幾百個孩子,竟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眼睛,倒似天上的星辰似的,這樣的亮堂。」

絳墨和桓怏的目光皆落在孩子的眸子上,只見他的眼睛竟像極了另一個不願意提及的人。

竟像極了桓蘅的眼睛。

桓怏與他原本就是至親之人,能這般的想像並不奇怪。

絳墨亦是一時間有些迷濛,卻聽桓怏的聲音慢慢的傳來,「果然好看。」

她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杏花落地之後,便結了累累的碩果,又經過了盛夏,直到秋日麥尖微黃,絳墨匱乏的身子才養好了,因為在府里拘束了數月,她便要去帶着自己的兒子去廟裏。

桓怏因為要進宮陪着太后,絳墨便帶着家奴和奶娘去了寺院裏。

越澤國的寺院並不多,連菩薩的香火也是時常斷了,絳墨只站在那廟宇之中,便覺得空空蕩蕩的,連蒲團上亦是帶着一層的灰。

而就在這時,卻見一個一身袈裟的和尚走了出來,「阿彌陀佛,施主可是要在佛前許願。」

絳墨卻淡淡的一笑,「我只想供奉一個大海燈,只為了一個人乞來生的福分,只求佛祖能饒恕他今生的罪孽。」

和尚只拿着筆墨記下了,絳墨只拿了三百兩銀票來,欲要交予他。

那和尚只讓她放在功德箱裏,然後恭恭敬敬的問,「不知那人的生辰八字夫人可記得?」

絳墨拿着紙筆來,只慢慢的寫下了一個名字,竟是桓蘅,然後又是他的生辰八字,最後猶豫了一下,便又寫上了青鳶的名字。

那和尚只微微的皺了皺眉,卻笑道,「老衲昔日在中原之時,路上遇見一個將死之人,亦是這個名字,老衲舍了一碗稀粥給他,他卻跪求老衲帶他去昭陵。將死之人,竟一心有那樣大的執念,終讓人不忍,我便親自帶他去了。」

絳墨頓時露出詫異的表情來,亦知曉他說的便是桓蘅了。而她猜測著,想必也是也是宮變之後的事情了,只是那時候他與桓怏尚且在陵寢中艱難度日,竟不知外面的半點風聲。

「他臨死前可曾說過什麼?」她的聲音竟是出奇的平靜,好似無悲無喜,竟是一切都淡了。

「他臨死之際,只一直喚著一個青鳶的名字。」那老衲沉默了良久,似乎回想着,「他臨了最後一句話便是……」

絳墨的手指還是在顫抖著,她竟害怕再聽下去了。

而就在這時,卻聽遠遠的有一個小和尚跑了過來,「師父,後院的柴房裏走水了,您快去瞧瞧。」

而此時,卻見那窗戶外,有數丈高的火舌,卻是秋高氣爽之時,寺院的香點燃了那枯草。

那和尚來不及說,便匆匆忙忙的趕去救火了,而絳墨站在那裏,良久才轉身離開了。

一干眾人見她從殿內出來了,忙勸道,「夫人快回去罷,這會子走水了,若是生出個什麼事端來,小公子只怕得剝了奴才們的皮。」

絳墨從奶娘手中接過襁褓中的兒子,「罷了,回府邸罷。」

那奶娘笑着道,「夫人,咱們越澤的人不信這些的,如今這寺廟要移到數千里之外了

,夫人若是還有什麼心愿,今日一併要許了,來日便沒有機會了。」

絳墨轉身,那火紅色的火苗映襯在她漆黑的瞳仁中,她良久才喃喃道,「不必了,我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說完她轉身出了寺院,荒涼的廟宇中,只有松柏在風間嗚嗚的響着,竟像極了潭拓寺。

一眾人只奔著山下而去,而等適才那老和尚匆匆忙忙的回來的時候,卻只看見了那些人的背影,而他想說的話,只怕再也說不出口了。

良久他才合起手掌,搖頭嘆道,「果然是一段孽緣,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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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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