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 85 章

「你這條命，能留在現在，已經是僥倖，你卻不安於現狀，那你的命就留不得了。既然你想知道，我便讓你死得明明白白。你確實就是鳳宣帝高慕歌，你的大兒子在你懷孕時要奪宮，你女兒打着平叛名義，名正言順的奪了你的帝位。你女兒還算有點良心，讓我奪你記憶，留你一條性命。但是，我完全可以不必聽她的，她把你交給我，就已經默許任我處置，她也不過是為了不背負弒母的罪名罷了，這個答案滿意了嗎？準備好受死了嗎？」玄清挑眉問道。

「如今的我，沒有記憶，對皇位，也無執念了，並不是非死不可，不是嗎？」高慕歌問道，玄清既然上一次沒有殺自己，就說明她對自己並沒有強烈的殺意，那自己還是有僥倖再從她手中活過第二次。朝廷早已經更新換代了，她想東山再起，並不容易，也太累，自己都當了三十多年的皇帝，該享受過大概都享受過了，失去記憶的自己，確實對皇位並沒有奪回來的強烈意願。至少沒有記憶的自己，確實願意當個普通人。她之所以執意要知道過往，只是不喜歡不確定的感覺。知道自己從哪裏來，她才能讓自己知道以後去哪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殺了你，一了百了，省心多了，免得還得花心思防你，你說呢？」玄清挑眉問道。

「你非要殺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畢竟我欠着你父母的性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高慕歌說着，坦然的閉上眼睛，一副任你處置的模樣。做了三十幾年的皇帝，這點膽識，高慕歌還是有的，只是她賭賭玄清不會殺她。高慕歌就是有種莫名篤定，就像玄清並不希望自己跟着她，卻還是讓自己跟着她了。若是玄清真想殺自己，以玄清的本事，應該等不到高沁然奪宮的時候，才配合高沁然，雖然過程高慕歌沒有記憶，但是過程多少能猜到一些。

玄清看着高慕歌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曾經高高在上的高慕歌，此刻就像自己掌心的螞蟻，自己要捏死她，就在一念之間。自己想殺她，早有機會殺了，不會等到這一刻。她知道殺了高慕歌，確實最省事，最明智的選擇。

玄清拿起拂塵，拂塵的上的絲一根根的立了起來，就跟鋒利的細鐵絲一般，塵絲貼近了高慕歌的肌膚，切破了高慕歌脖子上的肌膚，滲透出一絲的血跡。

高慕歌屏住呼吸，她的生死便在這一線之間，但是她不能讓自己露出畏懼之意，雖然脖子已有痛感，應是流血了。

玄清看着依舊面不改色的高慕歌，這女人確實好膽色，確實有些能耐。

就在拂塵的絲繼續往裏幾毫，就在高慕歌覺得自己賭輸的時候，玄清收回拂塵。

「你走吧，如果你再生事端，下一次，絕對不會再留你性命。」玄清抽回了拂塵，冷淡的說道。

「我還能去哪，就只能跟着你了，你不是把你名字給我了么？這個名字便當是我的新的根吧！」高慕歌摸了一下脖子，果然是血，她還是想跟着玄清吧。或許是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所以有種新的開始從她開始的感覺和親切的感。

玄清看着高慕歌，她並不想讓高慕歌跟着自己，但是又覺得高慕歌這個人，確實跟着自己比較妥當。當時隨意把自己塵世的名字給她，並沒有多想，此刻高慕歌卻真要當樂無憂，玄清，心中還是有些怪異感。

「隨你。」玄清淡淡的扔下兩個字，便繼續往西北外走。

高慕歌便趕緊跟上玄清，雖然她不知道玄清去西北作何，但是似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想跟着她走。

對於過去，不再好奇，對於未來，也並不擔心。或許對她來說，一些都是新生和新的體驗，未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