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生父是我(7)

慕超追到夜市，兩邊商販的叫賣聲，行人們的討價還價聲，還有一些嘈雜的音樂聲，混在一體。他高喚著「蘇蘇」，匆忙而慌亂地行走在人群里，卻尋覓不到她的身影。她是孕婦，是一個美麗又年輕的孕婦，這樣的夜晚，獨自一人走在街頭很危險。

蘇一靜靜地會在凳子上，看着幾名年輕男女與賣小飾品的中年婦人討價還價，也看到慕超從癱位前匆匆地走過。

她不要原諒他！

慕超這個卑鄙的小人！

蘇一在心裏狠狠地罵着，看慕超走遠，她才慢慢悠悠地從人群里出來，走了與他相反的方向。

夜燈下，靜靜地走着，偌大的花城市，沒有她可以躲避的地方。想回家，卻不想讓父親和吳姨看到自己不開心。她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煩惱，她不是一個懂事的乖女兒。

漫無目的地走着，明亮的街燈下，是她恍惚而柔弱的背影。頭腦里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依舊形單影隻的走着，一步又一步，像踩在柔軟的棉花上，渾身沉重，腳下打飄。

「美女，你一個人逛街啊？要不要哥哥陪你。」

蘇一不說話，什麼時候周圍多了兩個男青年，一看就不是好人。

看着他們色迷迷的目光，蘇一覺得這樣的眼睛正是慕超曾有過的。她想罵，想打，可他們身強力壯，張望四周，這條街口只她一人。原本的憤怒在此刻消失無蹤，只有她的膽怯與懦弱。

她不想與這兩個男人糾纏，想從他們的身側繞過去，可還沒她脫身，其中的瘦個子已經擋住了去路。

瘦子的身子抖得像篩子，歪嘴巴叼著一支煙，將煙夾在兩指間，沖蘇一噴出一股煙霧。直嗆得她閃躲不及，蘇一不想多事，只想快些離開。今天慕超道破的實情，對她來說太意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驚雷。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她不想再橫生枝節。

中等個頭的男人說：「美女，陪我們玩玩唄。怎樣？」

蘇一的腦海里閃過一個詞：流氓！

這樣的動作，這樣的長相：尖嘴猴腮，一條牛仔褲全是窟窿，一半遮著，一半露出裏面的肉。渾身還這樣的搖擺着，顫抖著，從冷清街道的那頭傳來了低沉的音樂。明明不懂音樂，卻偏要抖得這樣誇張，沒合節拍，只有一副無賴樣。

她還是不說話，左邊走不通，那就走右邊。可右邊，又有一個男人擋住去路。

左不是，右也不是，蘇一隻得靜立在二人中間。

他們可不坐站着說話，緩緩地走近蘇一：「美女，咦，真沒想到今兒走了桃花運，居然還有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

瘦子伸手就要來摸蘇一的臉，驚叫一聲，用手推開，另一個中等個頭來抓蘇一的胳膊。

他們想幹什麼，該不會要把她強行帶走吧？蘇一又驚又怕，嘴裏不停地叫嚷着，拚命地揮舞著雙臂，閉着眼睛一陣亂揮：「放開我！放開我！」

午夜時分的花城市西城商業區，一片靜謐，這個時候所有的店鋪已經關門，就像一個熟睡的人，上說不出的冷清。

蘇一的聲音在街頭迴響，顯得異常的刺耳。端木競近來除了以酒澆愁，便是拚命的工作，用一大堆的工作來充斥自己的頭腦。讓自己忙得連喝水都沒時間，只有這樣，他才會忘了所有發生的不快和眼下的尷尬。

待他從辦公室出來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過，去附近酒吧喝了一杯，開車往皇家林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