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 81 章

第94章

「母皇還是不放心你，把你調出京城。」容安對女扮男裝，和自己有些相似高沁然說道。

「除了黃崇那閹人，母皇還有放心的人嗎？」高沁然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離了京城真的可以嗎？京城的局勢變幻莫測，你不在京城，就怕到時候，母皇真有個三長兩短，便宜了別人。」容安說道，京城還有兩個皇子呢！

「就高顯，母皇對付他簡直輕而易舉，除非天上掉餡餅，才能落到高秉頭上。」她母皇都下令了，她不想出京城，都不行。

「這可就難說了，你和高顯蠢蠢欲動，若是不能成事，到時候肯定要問罪，那時候高秉可就是唯一能繼承皇位的，他更是謹慎，老謀深算。就你，着什麼急呢？」容安還是覺得沁陽操之過急，沁陽羽毛都還沒長齊就想，風險有點大。

「這可就難說了，別忘母皇肚子還有個野種。」高沁然提醒道容安道。

「那個下賤的野種憑什麼？」容安第一個不服了，他本來也算是正統的皇子，只不過被過繼到容家，被剝奪繼承權的資格，一個野種也配有繼承權，他容安不就成了一個笑話么？

「所以就不該讓那個活的生下來！」高沁然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股陰狠之色。

「你這骨子裏的毒辣可不比母皇少多少。」容安笑着說道。

「不，我不會成為她那樣的人。」高沁然斷然說道。

「你在京城到底布了什麼局，打算怎麼走？」容安問道。

「高顯在母皇有孕期間勢必伺機而動，而我就要給高顯製造機會，只要高顯舉兵謀反，我便以清君側的名義帶兵入宮，清君側。」高沁然輕描淡述的說道。

「自己逼宮，卻把黑鍋甩給給高顯，似乎不錯。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容安看來，沁陽此行卻步步驚險。

「一步一步來。」高沁然堅毅的說道。

女帝突然腹痛難耐，招來御醫查看，御醫卻查不出病因，束手無策。

高慕歌腹痛難耐，當機立斷提早引產，並嚴禁消息傳出，並加強宮中戒備。

可是，還是傳出了，女帝流產，危及生命的流言出來，一下子宮廷和朝廷進入緊張的氛圍。

高顯巴不得高慕歌馬上就死，因為現在高沁然不在京城，高秉一向無意爭位，如果他母皇有個三長兩短，這對他最有力。但是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他需要證實，他很快打探他母皇腹痛正在引產中，但是未必會危及生命。

高顯坐立難安，他知道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他母皇死在難產自然是最好，但是如果順利引產，他就錯過了這次機會，也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於是高顯心一狠，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乘機起兵謀反。

高顯這些年處心積慮的收買人心，還真有一定的勢力，他買通了明德門守將張宣，帶重兵直入宮闈。

高慕歌引產已經一天一夜，卻未生下腹中胎兒，若不是宮裏上好的人蔘吊著，早就昏迷過去了。

黃崇早就知悉大皇子帶兵闖宮，早已經調遣禁衛軍去了明德門，就等女帝一聲令下，誅降大皇子高顯。

「陛下，大皇子帶兵闖宮，如何處置。」黃崇緊張的問道，比起外面的大皇子，他更擔心現在女帝現在的身體狀況。

「高顯……降則不殺……不降一律誅殺……」高慕歌疼得臉色蒼白，頭髮都被汗水滴濕了，疼痛讓她注意力有些渙散了，難以集中注意力思考的下令道，但是她腦中那殘留的清明神智讓她覺得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她才想到真正的危險或許還在後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真有人在背後伺機而動，這才是真正最好的機會。高顯作亂，黃崇勢必會調大部分的禁衛軍千萬鎮壓，到時候其他地方必定兵力薄弱，正是乘虛而入的機會。若是平時，高慕歌定然早就料到了，可是在疼了一天一夜后，還有這樣的神智，已屬不易了。

「杜秀……銘……」高慕歌也是急了，叫自己另個心腹杜秀銘，叫沒人回應的時候，高慕歌才覺驚恐，如果這時候杜秀銘也有異心的話……

「魏中……馬上傳令黃崇……馬上調所有兵力過來……守衛鳳央宮……」

高沁然帶兵前來，要入長樂門，給出了假的詔令，說是女皇察覺大皇子高顯謀反，宣沁陽公主入宮護駕。

大皇子叛亂，他們知道，黃崇已經調走了大部分禁衛軍，只有三分之一守衛入宮要口，但是沁陽公主本不該在京城，這時候突出出現，有些蹊蹺，這詔令也無法查驗，何況目前女帝那邊也未有放行的手諭，所以不肯放行。

就在這時候，還未出嫁的杜秀銘拿出了女帝的手諭，允許放行。

杜秀銘做了二十幾年女帝的親信，經常和宮中各大部分打交道，又是個能人，有着莫大無形的影響力，這就是杜秀銘催促高沁然早些動手的緣故。若是她嫁人之後，離開皇宮，深鎖後院，這些影響力都會消失殆盡，可是現在她尚有餘威。

女帝讓黃崇管的勢力，正是滲透在各個朝廷各個部門的人員，其實就是頂着各種身份的私衛。

「陛下讓杜大人安心待嫁人，已經多時沒讓杜大人管宮中事務，按理說不會讓杜大人傳這麼重要的手渝。」私衛提出疑義。

「事出緊急，我代陛下傳手諭有何不可？若是誤了大事，皇上怪罪下來，你們擔當得起嗎？」杜秀銘頗有威嚴的反問道。

懾於杜秀銘二十年女相的威嚴，長樂門的守將不疑有他馬上放行，何況曾經杜秀銘對他還有一些小恩情。當年，他還是小守兵的時候，盡忠職守，被杜秀銘向當時禁衛軍統領推薦，他才得以陞官。

不用一兵一卒，高沁然帶兵入宮，直入鳳央宮。

第95章

鳳央宮的護衛不算弱，卻特不算特彆強，但是高沁然帶來的將士都是容安麾下最強悍的精兵，常年呆在西北苦寒之地，不是宮中這些養尊處優的禁衛軍可以相比的。

兵戎相見，兩刻時不到，禁衛軍傷亡慘重，高沁然帶來的將士闖宮成功。

高慕歌看着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看着杜秀銘，看着那些從西北調回來最精悍的將士，心知大勢已去，果然任何人都不可信！高慕歌自嘲的笑了一下，腹中持續疼痛，讓她笑得十分無力。

高慕歌讓所有人都守在外面，只有她和杜秀銘，還有一個士兵裝扮留下。

「母皇，讓你受罪了。」高沁然讓所有人受在外面，輕聲說道，她跪在高慕歌跟前，而她跪下之後，杜秀銘也跟着跪下了。

「什麼時候下的……毒？」高慕歌質問道。

「不是毒，是蠱，第一次和陛下見面的時候，就下了。」這時候士兵打扮，聲音卻是女子的聲音，語氣平靜無波，並無大仇得報的喜悅。

高慕歌一看，是女道樂無憂，她眼睜睜看着樂無憂向她走來。

「吃下這隻蠱，陛下肚子就不疼了。」樂無憂手中也不止何時出現一隻極其醜陋的蟲子，高慕歌看着就覺得極其噁心，之間樂無憂朝她靠近，她第一次感覺到驚恐。她作為三十年的女帝，她不怕死，但是她怕這種噁心的東西，和何況吞入這種噁心至極的東西。

「別傷了這隻蠱，不然，就沒有蠱可以對付你腹中的那隻蠱了。」說着樂無憂硬生生的撬開了高慕歌的嘴巴，在高慕歌極其驚恐的視線之下，把手中的蠱硬塞入高慕歌的口中。

恐懼和噁心壞的高慕歌幾乎都忘記了疼，噁心的乾嘔著，卻怎麼嘔不出那隻噁心的大蟲。

「若還有機會，朕定將你們碎屍萬段！」高慕歌沒想到的是，那隻大蟲竟然確有奇效，她的肚子馬上就不疼了，但是這種屈辱，高慕歌有生以來都沒有受過。

「大概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母皇請下詔退位。」高沁然懇求的說道。

「既然帶兵到了這裏，何必矯情，不就是弒母，踏過朕的屍體，登上帝位么？」高慕歌冷笑的說道，並沒有被高沁然逼宮的架勢嚇到。

「既然母皇這麼說，沁陽也就只能這麼做了。」高沁然淡淡的說道。

「朕最親近的兩個人，真是好樣的！」高慕歌大笑的說道。

「陛下若真信任臣，何至如此呢？」杜秀銘其實內心也很痛苦，可是事到如今，毫無退路可言了。

「住口，你不配！」高慕歌震怒的說道，她只恨沒有早一點提防杜秀銘。

高沁然卻什麼都沒有說，她母皇就是這樣，就算這一刻，她也不會改變什麼。

沒過多久，高慕歌又覺得腹痛難耐，□□開始大量出血……

高沁然看着她母皇流出的大量血漬，痛楚的閉上了眼睛。

杜秀銘眼睛微紅，也移開視線，唯獨樂無憂平靜無波的看着這一幕。

「傳御醫進來。」高沁然對杜秀銘說道。

杜秀銘馬上讓在外面守着的御醫進來了。

「務必要救活母皇，不然唯你們是問！」高沁然一副憂心至極的說道。

御醫根本不懂沁陽公主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但是今日事，處處驚險，隨時掉腦袋，每個御醫臉上都在冒冷汗，但是，大量出血根本止不住，等止住的時候，女皇也已經斷氣了。

那邊，黃崇留了一部分兵力繼續鎮壓高顯叛亂，馬上調重兵回鳳央宮，可是等他到時候，鳳央宮外已經血流成河。

「女皇駕崩……」宮中響起震耳的哭號聲。

「沁陽公主，你竟然膽敢逼宮……」黃崇看着床榻之上已經毫無血色的女帝，怒得眼睛都發紅了。

「鳳央宮禁衛軍被亂臣高顯買通，本宮奉命前來護駕，誰知還是來遲了，母皇已經因生孩子失血過多……」高沁然聲音哽咽得說道，眼睛通紅。

「不可能，鳳央宮的禁衛軍是老奴親自安排的，不可能發生叛亂，定是沁陽公主謀害陛下的，為陛下拿下沁陽公主……」黃崇不相信禁衛軍會叛亂，他堅信是沁陽公主逼宮的。

「原來，你也是高顯的同謀，來人拿下黃崇！」高沁然下令道。

「這是陛下的傳位詔書，沁陽公主是下一任女帝，必須聽從沁陽公主的命令！」杜秀銘十分又威嚴的開口輸掉，並把傳位詔書拿了出來舉在頭頂。

女帝已經駕崩，就算拿下沁陽公主又如何，何況沁陽公主帶回來的精兵悍將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沁陽公主有詔書，不管真假，現在站在沁陽公主這頭最為有利，這些禁衛軍頭領都不傻，很快的認清了厲害關係。

只有黃崇親領的一隻禁衛軍完完全全死忠於女帝的，並沒有改變立場，卻已經難以成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