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手染血腥

第三十一章、手染血腥

月明星稀,藉著微弱的月光,舒潔予跟着男兵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黑漆漆的曠野。

回望身後越來越遙遠的軍營,舒潔予心裏隱約升出不安,走不了幾步就問:「到了嗎?」

男兵耐心地安撫她:「快到了,快到了。」

舒潔予想起晚飯時分,她的心不在焉引起秦書盈好奇地追問。她含糊應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一顆心只掛在晚上將要見到的人身上。

望着不明朗的夜空,舒潔予胡亂想着,溫雅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情人?愛人?親人?她心底隱藏着的淺淺一層情愫,好象不儘是親人?

心煩地捶頭,管他是什麼,見了再說。

心裏有些雀躍,想像著那名溫柔男子美麗的笑顏,她加快了腳步,追上男兵的腳步。

不知不覺走出老遠。「看」男兵的手指著前面的岔道,果然有一人一騎安靜地站立在那裏,長衫垂掛無風自動,飄飄若仙。

「溫雅」舒潔予心裏歡喜,快步上前。

帶路的男兵忽然轉身,向她揮了揮手臂,大聲說道:「人帶到了,我先走了」

舒潔予奇怪地回頭看他,這人怎麼不等她一起回去,又一想,是了,肯定是給她二人世界,待會溫雅會送她回去。想得甜蜜,她臉上笑容更盛。

黯淡的月光下,馬匹緩慢邁動了馬蹄,溫雅一言不發,慢慢靠近。

舒潔予仰望的臉停頓,笑容僵在了臉上。即使長衫也遮不住底下魁梧的身軀,露在衣擺外面的,分明是粗壯的大腿和黑色高靴。根本不是溫雅一慣以來的打扮

舒潔予心裏揪得緊緊的,死盯住他的臉。背着光的,黑色的臉龐,一雙狡黠的眼睛眨動着,一笑一口白牙:「小男寵,總算把你騙出來了……」

話沒說完,舒潔予臉色劇變,二話不說扭頭就跑。腳下踩到石頭,跌倒了,手掌被碎石子劃破,鞋子掉了一隻,她不管不顧,瘋了一般往前跑。

馬蹄落地的聲音象催命的夢魘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着,馬上人象一隻捕食的大貓,逗弄着她這隻走投無路的小老鼠。

她怎麼這麼傻,輕易就相信了別人的話才一個月她就忘了,這世界一直有人想取她的命

「叭」呼嘯的鞭聲重重響起,精確無誤地抽打在她嬌嫩的後背。

她一聲慘叫,腳下一崴,差點摔倒。

「再跑啊,小男寵」馬上人的聲音掩飾不住追逐獵物的興奮。

舒潔予反而不跑了,站定轉身,儘管聲音顫抖仍然強裝鎮定:「你是誰?為什麼要騙我出來?」

馬上人勾唇笑道:「騙你出來,自然是想殺你。」

她聲音顫得更厲害了:「誰……誰想殺我?」

馬上人扶著馬鞍跳下,鞭梢輕敲着手心,一步步逼上前來:「小男寵,才一個月不見,你就忘記小爺我了?」

舒潔予訝然,凝眸望去,夜色漠漠,依稀可見對方的五官輪廓。她只覺眼熟:「你是……」

那人咧嘴一笑:「香滿園……」

舒潔予驚呼:「方大人派你來的」

「方大人?」那人輕蔑地笑,「他還不夠格,是我家老爺子的意思。」

舒潔予強迫自己回想香滿園當天,在場的幾位老爺。

「不是那幾個小官。」那人笑得眼睛都眯起來,「我家老爺子,是刑部的。」

刑部?舒潔予聞言渾身一抖,魏國最大的兩個國家機關不外乎兵部和刑部,她居然莫名其妙地和最厲害的國家機關之一結了仇。

舒潔予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不知道,哪裏,哪裏得罪了刑部的大人?」

那人不說話只是往前走,她把心一橫叫道:「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對方的鞭子從左手轉到右手:「還不是那該死的方大人,求到老爺子頭上,老爺子有命令下來,我不得不從。」

「那個方大人」舒潔予恨得磨牙霍霍,「又是為了參副將」她欠了這個參副將什麼,在他手裏生,又要為他去死。

那人走到面前,鞭子抬起,輕佻地去勾她的下巴:「小男寵,乖乖地不要反抗,死得不會那麼痛苦。」

舒潔予避開他的鞭子,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她看清楚了,來的這位可不就是一個月前結了仇的刑部子弟,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兵。而且,他似乎對殺她太過於自信,連一把刀都沒有帶。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舒潔予側身,緊握在身後的拳頭忽然往前撒,剛才摔倒的時候她機靈地抓了幾枚小石子在手裏,以防不測,趁現在對方靠得近,猝不及防地撒出。

男兵果然哎喲一聲,被打個正著。

舒潔予沖着他那匹高頭大馬奔去。她腦子轉得快,和男兵說話的同時已經在尋找逃生的機會,黑漆漆的曠野,人怎麼可以跑得過馬。儘管士兵課程這一個月里剛剛接觸到馬術,她也必須放手一搏。

手指夠到轡頭,她心裏大喜,踩着腳蹬就要往上爬。突然聽到凌厲的風聲,背上又是一陣劇痛,痛得她全身緊縮。就在這一停滯的時刻,一雙強健的臂膀摟住了她的腰,如拎小雞一般把她從腳蹬上掀下來。

生死關頭,舒潔予顧不得背上的疼痛,奮力掙扎,大聲呼救。

男兵立刻把她摔到地上,舒潔予的衣裳在搏鬥中被撕破,露出雪白的後背,兩道血紅的鞭痕,皮肉外翻,觸目驚心。

男兵呼吸加重,丟了手裏的鞭子,壓住她亂動的手腳,俯身親吻她的背脊。溫熱的舌頭接觸到血淋淋的傷口,火辣辣地痛。舒潔予握緊拳頭,忍受不住劇痛,大罵混蛋。

「小男寵,在你死之前,我們可以有段美好的時光。」男兵把她扳過來。她無法反抗,死死揪着衣領瞪住他。原來這個刑部子弟,打的竟是這樣的齷齪主意

男兵掐住她的喉嚨,呼吸越來越緊迫,她不得不鬆開衣領去掰他的手。腦子混沌地想着,眼前這個人,只用兩隻手就可以把她掐死,難怪自信到連刀都不帶。花木蘭的身體,果然太弱。

身上忽然一涼,夜晚的冷風吹拂過赤~裸的身體。男兵撕開了她的衣服,幾乎同時,他和舒潔予同時停止了動作。

時間凝固,二人一動不動。

惶恐漸漸佔據舒潔予的大腦,天哪她千瞞萬瞞的事情,竟在這種狀態下被人發現了

身體輕顫,男兵的手指鬆開了她的咽喉。

舒潔予大聲地咳嗽。

「你這個小男寵。」男兵的聲音因為壓抑有些沙啞,「你竟敢玩這招偷龍轉鳳的把戲?你有幾條命可以活?」

舒潔予脫口而出:「你會說出去嗎?」話剛出口就後悔了,她腦子進漿糊了,竟和欲對她施暴的人有商有量。

「不會。」他的聲音象是從嚴酷的寒冬傳來,「因為你活不過今晚」

他湊上去吻她的唇,舒潔予扭過頭,吻就落在臉頰上。男兵也不在乎,沿着她的脖頸一直往下吻,火熱的吻密密麻麻佈滿了她細膩的肌膚。反抗不頂用,如螞蟻啃咬一般的吻落在她的胸口,引起她驚惶失措的尖叫。

身體又痛又熱,腦子卻無比清醒,無人的曠野,英雄救美根本是遙遠的夢,要獲救,只能靠自救

強忍肚腹內翻江倒海的噁心,她一隻手揪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顱固定在胸前,另一隻手摸索著野地里的石頭。

男兵燃燒起十二分的熱情,完全沉浸在身下這具嬌軀之中,根本沒有意識到死亡的來臨。

舒潔予高高舉起石頭,用力砸向他的太陽穴。

一擊即中,男兵昏沉倒地,怦一聲,如一塊沉重的石頭。

舒潔予翻身而起,比任何時候都敏捷,雙手捧著染血的石頭,眼神堅定,對準欲從地上起身的男兵的後腦勺,一下又一下地砸下去。

黑暗的夜晚,靜謐的曠野,粗啞的聲音帶着哭腔,哀哀求饒。舒潔予沒有聽進去一個字,只是不停地舉起石頭砸他的腦袋。

求饒聲變成了慘叫聲,慘叫聲一聲聲地低下去,直至無聲無息。

舒潔予沒有停手,還在亂砸。

直到兩隻有力的胳膊死命地圈住她,低啞的聲音如天外驚雷,震蕩在耳邊:「木蘭木蘭停手」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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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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