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試探
陸寒澈把東西交付給季幼卿之後，只覺得渾身輕鬆了不少，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也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十幾年都緊咬着不肯鬆口，突然就改變了主意，碧關山對他防備心可以說比以前更重了。
但陸寒澈並不在意，反而將那一半的羊皮卷給呈了上去。
碧關山看了好一會兒說：「這真的是師傅教給你的那張嗎？」
陸寒澈淡定道：「你不是也有嗎？是真是假拿出來比對一下就知道了。」
沒錯，這樣的羊皮卷碧關山也有一張，他看過了，陸寒澈這張是真的。
可就是他這麼突然的把東西交出來，反而讓碧關山覺得不對勁兒。
碧關山狐疑地盯着陸寒澈：「我發現我開始有些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想要些什麼？」
金銀財寶這些肯定是打動不了他的，如果這些有用的話，碧關山也不用在水潭跟他耗費十幾年的時間。
所以碧關山很好奇，令他突然改變態度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我女兒。」
「哦？她啊，不得不說跟你倒是挺像的，模樣生的俊俏，也有幾分小聰明！」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打她的主意，你不止想要她手裏的那把血梧劍，還想把她練成攝魂將是不是？」
「啊，寒澈，你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了解我呢。就跟我肚子裏的蛔蟲似的，我在想什麼總是逃不過你的眼睛。」
陸寒澈道：「這就是我的理由，我可以把血元陣殘卷交給你，但是我要你放棄我女兒，她絕對不能成為攝魂將。我已經對不起小竹，我不能再對不起我的女兒。」
這個理由聽起來倒是很讓人信服啊！
「我以前就告訴過你，你有個女兒的時候你也從未有過動搖，這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最開始是因為我以為你在騙我，然後我得知她是真的存在，我心裏又隱隱期待着可以和她見面。現在我女兒就是我的一切，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陸寒澈認真道：「如果你答應的話，從此以後我願意儘力輔佐你。」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玉石俱焚！」
碧關山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輕輕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就稍微有些嚴重了，什麼玉石俱焚啊，我怎麼會想要傷害你的女兒呢？從前我說的那些話，不過都是嚇唬你玩玩兒的，想要逼你交出血元陣的殘卷，現在東西你都交給我了，而且你也重新恢復了大護法的身份，只要你對我效忠絕對不虧待你，包括你的女兒。」
陸寒澈：「那我就先走了。」
他走以後飛將就出現了，碧關山把玩著。陸寒澈剛剛交給他的殘卷，饒有興緻道：「你覺得他剛剛那番話幾分真幾分假？」
飛將想了想：「半真半假。」
「為什麼這麼說？」
「他突然改變態度，確實值得懷疑。可同時他又很疼愛自己的女兒，為了女兒做什麼都願意。」
「呵，你是在告訴我我不夠疼愛碧落嗎？」
飛將立刻跪了下去：「屬下不敢，屬下絕沒有這個意思。」
「好了，自己下去已領三十鞭。」
「是。」
「你知道我為什麼罰你嗎？」
「因為屬下剛剛說錯了話。」
碧關山搖頭，他微笑着像只狡猾的狐狸：「是因為你背着我帶碧落悄悄去地牢了。我要你永遠記住，沒有人可以違背我的命令！如果再有下次，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飛將整個身體都伏在地上：「屬下知錯，甘願臨發。」
「去吧！多事之秋，替我好好看着碧落，不要讓她再惹出什麼事端來。」
「遵命。」
……
第二天的時候，碧關山帶着陸寒澈去了劍爐。
「你看這就是我們煉劍的地方！可惜啊，我收集了那麼多的劍，始終都沒有辦法練成最強的那一把！」
碧關山轉過身看他，「你手中的那把劍如今已經在你女兒的手裏了！」
「你想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把那把劍拿來給我就好了。」
陸寒澈不假思索：「我知道了。」
「你願意？」
「不過一把劍而已，這世上沒有東西能夠比我女兒更重要，況且這把劍她本來就不喜歡，相反她十分的厭惡，因為這是我的佩劍。」
碧關山嘴角噙著笑容：「恨我嗎？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們的關係也不會惡化成這個樣子！」
陸寒澈面無表情：「恨，恨到想殺了你！」
「那你為什麼願意跟我合作了呢？」
「我以為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已經知道了，不必再重複問我。我只做我應該做的，相不相信是你的事。」
陸寒澈轉身離開，「我會把劍給你拿來的。」
安靜的劍爐中響起了碧關山低低的說話聲：「還真是找不到破綻呢！」
……
季幼卿也沒有想到，陸寒澈再一次來此找自己竟然是想要回他的劍。
「反正你也不喜歡它，留在你那兒也沒什麼用。」
季幼卿召喚出血了梧劍，這把劍雖然她沒有主動用過，但它卻保護了季幼卿好多次。
「你是要把它交給碧關山嗎？」
「嗯。」
「這把劍跟隨你多年，這麼忍心？」
陸寒澈抬頭：「除了你。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一把劍而已，跟小竹的深仇大恨比起來，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接下來不管我做什麼，你們都不要插手，這是我跟碧關山之間的事情，總要有一個結果的。」
陸寒澈拿劍轉身就走。
季幼卿幽幽到：「為了取得碧關山的再次信任他，是真的什麼都能捨棄。」
一個被仇恨所吞噬的人沒有什麼理智可言。
君無殤問：「會捨不得嗎？」
季幼卿搖搖頭：「那把劍本來就不是我的，他想要怎麼處置都可以。」
接着季幼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如果娘要知道陸寒澈現在所做的事情，會不會覺得欣慰一點呢？」
起碼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
君無殤吻了吻她的發頂，雙手更加用力的摟住她：「會的。」
陸寒澈和澹臺燕竹是相愛的，只可惜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錯過了，終究無法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