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澹臺!
季幼卿御劍飛回了季府,剛到卻見門口的掛着的燈籠上寫着兩個大大的「奠」字。
季幼卿心下一沉,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她再進府,府中入目到處是一片縞素,整座宅院都被白色包圍着。
季遠懷就坐在大廳,這才過去幾天他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很多。連頭髮也變得花白,再無往日的盛氣凌人。
在大廳的中央一副棺木,立着的牌位上刻有「季華氏」的字樣。
季幼卿在心裏微微驚訝著,華二娘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本來按照華二娘的身份來說,這身後是根本就不宜大操大辦。也不知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什麼,季遠懷終究還是給了華二娘應該有的體面。
「你回來了。」這聲音飽經滄桑,季遠懷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絲的疲憊。
季幼卿淡淡道:「你找我回來究竟還有什麼要說的?」
季遠懷答非所問,指了指不遠處的太師椅:「坐吧。」
季幼卿從容落座,季遠懷盯着她的臉一直看。良久,他說:「你長的真的很像你娘。」
頓了頓,他繼續:「可是你越像她,我就越恨你。」
季幼卿冷笑:「所以這麼多年你一手縱容華氏母女對我的各種欺壓,我能活下來還要多謝你手下留情。」
季遠懷有些恍惚,從前那個膽小怯懦的人似乎再也見不到了,連一點影子都沒有。
她不止樣貌越來越像,就連性格也越來越像燕竹。
「你曾問過我,你娘的死跟我有沒有關係,當時我斬釘截鐵地說沒有。現在你知道了真相是不是很恨我?」
無論怎麼樣,雪燕竹都是因為他的過錯才傷了胎氣,逼得她不得不強迫破除封印,用自身靈氣來滋養的孩子。
要不然事情不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
雪燕竹說不定會平安的誕下孩子,還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我現在不恨你了,但也不想原諒你。」
季遠懷曾經做的那些事情傷害的是另外一個季幼卿,她沒資格代替她去原諒誰。
「很好,那就這樣吧。」
季幼卿慢條斯理地開口:「如果你今天要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那我想就不必了。」
「我讓你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關於你的生父和你娘。」
季遠懷平復了一下情緒,「你爹其實是……」
「三聖殿,陸寒澈。」
季遠懷驚訝地看着她:「你知道?」不可能,她不應該知道這個名字的。
季幼卿望見他的表情:「就在剛才之前我還只是猜測,不過現在我肯定了。」
她的生父就是陸寒澈!
季遠懷問:「你是從哪知道這個人的?」
「這個沒有那麼重要吧。」
季幼卿私下問過青璃當時它設下的幻鏡是怎麼回事兒。
青璃說任何幻術的施展其實都是需要媒介的,而其中幻境的最高境界就是假亦真時真亦假。
所以青璃是藉由季幼卿當時手上戴的鐲子設下了幻境。
但他們在幻境裏看到的一切都不一定是假的,那不是青璃刻意所為,而是那個鐲子的靈力干擾的結果。那鐲子是有靈性的,或許他們看到的就是鐲子曾經見證的。
所以季幼卿堅信,自己和君無殤在幻境看到都是真的。
「也罷,知道了也好。幾十年前你爹是江湖上人人唾棄的大魔頭,同時也是三聖殿的大護法。一柄崑崙劍讓江湖上所有人都聞風喪膽。」
「可他就是個卑鄙小人,騙取了你娘的芳心,最後又將她無情的拋棄!」
季幼卿有些好奇:「難道之後他真的再也沒有回來過嗎?」
「沒有!」說起這個季遠懷心裏都有一股無名火,而且這把火燒了幾十年也沒有被熄滅,「所以倘若你有朝一日遇到了他,記得先替你娘打他一頓。」
這點季幼卿倒是無比贊同,個拋棄棄子的渣男,就該好好教訓!
「那我娘呢?」這個可是季幼卿最為好奇了。
「你娘可是個非常厲害的人,修鍊都已經到達了准聖武者的級別。可想而知,她當年是個怎樣的人物!」
季遠懷一臉的懷念,眼裏都是仰慕。
「可是我娘如果真的這麼厲害,為什麼江湖上我都沒有聽過她的名號呢?」
這麼厲害的人物不應該是寂寂無名之輩的。
季遠懷嘲諷道:「你才多大,能有多少閱歷?況且你不知道燕竹也很正常,因為你娘根本不姓雪!」
「你說什麼?」
「而且我想她給你鐲子的同時,還將空間也給你了吧。」
季幼卿抿緊唇瓣,季遠懷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看她疑惑驚訝地表情,季遠懷就斷定她現在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季幼卿的大腦在飛速運轉着,最後腦海定格在兩個大字上面。
「澹臺!我娘姓澹臺!」季幼卿邊說邊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原來如此!
她一直都在想手鐲上刻的澹臺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原來竟然是她娘真正的姓氏!
「你手上戴的是你娘的法器,只不過以你現在的能力還根本無法駕馭它。」
季遠懷定定地望向她:「我曾經想過,按照澹臺家的血脈不可能會有一個靈根全廢的人。可是現在我想我已經知道真相了。」
是啊,自己之前真是太天真了。燕竹的血脈怎麼可能成廢物呢?
季幼卿追問:「你知道什麼了?」
「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訴你!」終於也能看到她吃癟了,這心情還真是莫名的愉悅呢。
「你不說清楚,今天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季幼卿手握閃電就像鞭子那樣直接向季遠懷甩了過去,閃電緊緊地纏繞在他的脖子上。
季幼卿冷道:「現在我只要輕輕用力,你的脖子就會被立刻了勒斷。所以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呵呵,你還真以為我是被嚇大的?我定國公也曾帶兵征戰沙場,殺敵不計千千萬萬,你一個小丫頭還能嚇住我嗎?」
季幼卿的手不停地用力,可季遠懷臉都憋得漲紅了還是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有本事就殺了我,正好我也活夠了!」
說出那些陳年往事,就相當於揭開了他最後的一層偽裝。
如果不是因為季家,他或許早就已經去見雪燕竹了。
哦不,是澹臺燕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