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對峙

看到君無殤和季幼卿來了，薛長明的臉一下子拉得老長。

「你們來幹什麼？」

君無殤似笑非笑，緩緩道：「薛長明你說我來幹嘛？其實當年的事情說與不說對我都沒有任何影響，如果你不來主動招惹我的話，說不定我可以永遠為你保守秘密。但是你卻不知好歹，所以自然也怪不得我了。」

畢竟事不關己，他們之間誰死誰活君無殤都無所謂。可薛長明已經認出了他，還想着要殺他滅口，君無殤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自己既然已經失了先機，倒不如乾脆把所有的事情都挑破。

他想動歪腦筋，那自己就索性就毀了他最珍視的一切。包括宗主之位。

薛長明寒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當年！君無殤你和我天幽宗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你來了，那就別想着能夠離開！」

薛長明已然先出手了，這邊被姜衡出手給攔下了。

「怎麼，薛老賊你這是害怕事情敗露，所以才急着要殺我家老三滅口嗎？」

「姜衡你別信口雌黃！」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敢跟老三對峙呢？不是心虛是什麼？」

薛長明重重的哼了一聲，將臉別過去：「跟殺人兇手有什麼好說的！」

這個薛長明一口一個殺人兇手叫得還挺順溜的，聽的季幼卿真想找根針把他嘴巴給縫起來。

司空皓月問：「長明，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當年的事情真的另有隱情嗎？」

「司空，你我乃多年至交好友，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他們不過是蛇鼠一窩，自然偏幫着自己人。現在還想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我的身上！哼，簡直是痴心妄想！」

薛長明說的正義凜然，司空皓月其實也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的了。他與薛長明相識多年，他當然不願意相信薛長明會是君無殤口中那種卑鄙小人。

可看君無殤說的言之鑿鑿，也不像是在空口白牙誣賴人，一時之間司空皓月反倒有些搖擺不定。

君無殤淡定至極：「是不是誣賴你，看看你的胸口就知道了。」

司空皓月擰眉：「君無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死亡腹地常年瘴氣聚集，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吸入瘴氣過量，從而中毒。我想薛長明這十幾年來也應該為此受了不少苦吧。」

「那又如何？這隻能證明我去過死亡腹地，完全不能證明別的什麼！」

「是嗎？」君無殤臉上露出一絲邪笑，「當年你吸入瘴氣太多，憑你的功力根本就抵禦不了。你本該死在北海的，可你卻偏偏活了下來。而且回來之後更是功力大增，力壓群雄登上了宗主之位。薛長明你敢說不是你用禁法吸取了老宗主的源氣嗎？」

「你！你血口噴人！」薛長明指着他怒吼道，可是眼裏已經有了明顯的慌亂。

「老東西都進來半天了，你除了會說這四個字就不能換句話嗎？為什麼當年老宗主的屍體你都不敢帶回來呢，因為你別人發現老宗主是被人吸幹了源氣而喪命的。」

薛長明冷眼以對：「哼！那老宗主也是被你吸干源氣而死的！噢我知道了，你想趁現在死無對證，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頭上，這樣一來你就能完全置身事外了。我告訴你君無殤，你想得美！」

「是啊，吸人源氣這事兒誰都可以做。可如果是我動的手，老宗主應該有反抗的痕迹。如果他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當時接近他的是他最為信任的人。所以他才毫無防備的被那個人吸走了源氣。你要活，所以你選擇犧牲老宗主。我記得老宗主打了你胸口一掌，這傷痕是永遠都消不掉的。」

君無殤從容不迫地說：「為了你的清白，那不如現在就露出胸口給大家看看。」

「你說露就露？你把我堂堂天幽宗主當成什麼了？勾欄里隨便脫衣給人瞧的姑娘么？」

薛長明十分憤怒，看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

司空皓月卻盯着他說：「長明，事到如今，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你還是給大家看看吧。」

「司空？」薛長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現在是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我信。」司空皓月毫不猶豫地說，「我相信是一回事，但這件事情一旦傳開對你的聲譽有損。如果你現在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說明君無殤他們說的都是假話。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這也是最快能夠證明他是無辜的方法了，畢竟這件事情茲事體大，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薛長明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願意脫衣自證清白，以免有的人在這裏信口胡言。但若結果不是那樣，君無殤我絕不會讓你這個兇手，走出天幽宗半步！」

說完薛長明就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可是他的胸口上光潔一片，沒有任何的傷痕。

司空皓月立刻對君無殤說：「你果然是在撒謊欺騙我們！」

君無殤表情沒變，只是沖姜衡使了一個眼色。姜衡突然出手，薛長明始料不及，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後退。

「撕拉——」

姜衡竟然從薛長明的胸口撕下一大塊人皮面具來，上面赫然有一大塊傷痕。

那正是天幽宗破神掌所留下的。雖然時間太久痕迹已經淡去，但是卻始終無法真正的消除。

姜衡看了看手裏的面具，又嘲諷似的開口：「薛長明你真以為這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樣蠢啊！用人皮面具來遮掩傷痕，這招我早十年前都不用了。」

季幼卿幸災樂禍：「現在終於知道到底是誰在撒謊了吧。沒有想到堂堂宗主竟然是這種卑鄙陰毒的小人，嘖嘖嘖，還腆著臉自命為正派領導人，你不嫌丟人，我還替你害臊呢！」

這下輪到司空皓月覺得不可置信了，「長，長明？竟然真的是你么？」

薛長明急忙攏上衣服，「不，司空，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