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9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看你的樣子沈辰！」沈遲搖頭道：「你看看你自己，你覺得楚泱會願意看到你嗎？就連我看了你都感到……厭憎，更何況原本就厭惡你的楚泱？」

沈遲更多的也是自責！

早知道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他當初不該一時心軟答應了沈辰的要求，帶着他來到師父的身邊，求着師父收下了沈辰。

如果一開始沈辰就沒有踏足玄術界，以他的能力，庇護沈辰輕而易舉，沈辰也不會變成這幅人嫌狗憎的地步。

從一開始就錯了。

錯的離譜！

作為兄長，他沒有教好自己的弟弟，也沒有庇護好他。

這是他的失責！

無論是作為上司還是作為親人，他之前一直覺得哪怕無功但也無過。

然而，看着這樣的沈辰，沈遲感到茫然……

錯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這樣的。

「沈辰，或許師父沒有那麼好，或許他的確沒有做到公正公平，但他終究是師父，教導了你一場，再大的不滿怨恨……你大可以不認他，你怎麼下得去手？」

哪怕不認，也好過親手殺了自己的師父。

沈遲真的不希望是沈辰做的。

他來之前心中一直抱着一個微妙的希望的。

「楚泱這個人，我了解的不深，但你既然喜歡她，她成了你心中的妄念痴念，你應該比我更加的了解她的為人……她喜歡什麼樣的人，會對什麼樣的動心，你比我更應該清楚，可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麼？她曾經也將你當做朋友，而你是怎麼做的？」

沈遲搖著頭滿臉失望：「你說你喜歡楚泱，我早就告訴過你，那種搖擺不定沒有堅定立場的行為，是最讓人不齒的，可你卻一意孤行，從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如今執念成魔，你又在怨天怨地的怪責誰？」

沈辰淡淡道：「我並沒有怪任何人，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達到我的目的！什麼是正途，什麼又是錯誤的路？只要最後目的達成，用什麼樣的方法有什麼關係？」

「大哥……所謂的正直真的太可笑了……或許在你的眼中我錯的離譜，可我覺得沒錯就夠了！」

沈辰起身：「我並不否認，原學棋是我殺的，他從一開始就不認可我，他試圖阻止我，我不希望存在着這樣一個人讓我不痛快的人，所以我就殺了他。至於你……我本來並不想對你動手的，你是我的大哥，我血脈上僅剩下來的至親……但是……你最好不要阻止我，也不要干預我的任何事情，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對你做什麼！」

「你不敢保證？」沈遲車扯了扯嘴角：「怎麼，殺了師父之後，現在轉而連我也容不下了嗎？」

沈辰直視着他：「我希望大哥成為我最後的一點底線，可這個底線卻並不希望別人輕易觸碰……大哥……回去吧，就當沒有見過我，我不會動你……」

沈遲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底一片冷然。

他緩緩的說道：「既然我沒有辦法讓你回頭，那就為我的錯誤負責……出手吧，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今天必然要將你捉回去，廢除修為關押起來。師父在天之靈為證，我從今日起，不再是你的大哥，你也不再是我的弟弟，你我兄弟之情到此一刀兩斷！！」

沈辰目光一凝，定定的看着沈遲，許久之後才問道：「大哥真的要這麼絕情？」

絕情？

沈遲嗤笑，到底真正絕情的人是誰？

是誰拋棄了做人的良知？

又是誰率先的捨棄了他這個親人？

更是誰不顧多年的養育栽培之心，做出欺師滅祖的事情來?

沈辰斜眼看向沈辰，冰冷的眸子中看不出多少的波動。

「你是活膩了找死嗎？」沈辰問道：「你還以為我的修為不如你？或者在你的心中，其實你也和原學棋一樣的想法，覺得我不如人，無論是心性還是修為，比起玉清竹差之千里？」

沈遲不願再回答這樣的問題。

根本毫無意義！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底一片決然之色。

「來吧，我殺了你，或者你殺了我，你我之間註定只能活下來一個！」

沈辰面色冷沉，許久許久之後，才緩緩的說道：「好，如你所願！既然你這麼希望去陪伴原學棋，我也送你去吧，省的再在這個污濁混亂的世間受苦受累。」

說的那是一個冠冕堂皇，為接下來的動手找好了一個聽起來很不錯的理由。

……

巫靈從暈眩中回過神來，她睜大眼睛看着巫紅媚，眼珠慢慢的充血。

「巫紅媚！！！」

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字眼，她恨得極了，恨不得生撕了對方。

巫紅媚見到活蹦亂跳的巫靈，的確挺驚訝對方竟然沒有死。

但驚訝之後，倒也沒放在心上了！

手下敗將而已！

躲著藏着不好嗎？非要跑到她的面前來，那她這次就斬草除根好了。

玩和戲弄……那就不必了！

她可不希望再在她的這個好侄女的手中栽一次。

「喲，這不是我那可愛天真的小侄女嗎？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呢……嘖嘖嘖，你可真的福大命大……幸運的讓人嫉妒。」巫紅媚撩了撩長發，手指卷著發尾，語音微揚，話中的調笑是壓根不將巫靈放在眼裏呢！

至於將這兩個和他們有恩怨的人送來的是誰……用腳後跟都能想得到。

楚泱這是在報復他們對她的戲弄嗎？

「當初我在族中就應該將你徹底的除掉，而不是留着你在這裏礙眼，嘖嘖嘖，這算不算我親自送給你的機遇？」

巫紅媚似笑非笑的看着巫靈，這個死丫頭比起她當年真的要幸運的太多了，多的讓她恨不得轉換一下雙方的身份。

這個世上怎麼就有這麼一個討人厭的存在呢？

對巫靈，巫紅媚可沒有一點作為姑姑的自覺，更沒有什麼責任感。

想想也是，手上沾染了至親血債的人，又哪裏是那種多愁善感容易動心動情之人？

比起無所謂的親情血緣，她更加註重的則是自己能得到多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