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腐爛味

「媽，你對少吃點東西，爸走了我們也很難過，可是你要是再出什麼事情，我們怎麼受得住啊。」

孫玉芳靠在床頭，神情憔悴，短短的五天時間，從她的老頭子死了，到舉辦葬禮活化下葬，這幾天她感覺整個人都無力極了。

兒女都孝順，她心裏面知道，父親過世，這些孩子都難受的很，她不應該再讓他們擔心了的。可是她失去了她的老伴，相濡以沫這麼多年，曾經也吵架紅臉過，可真的以後再也瞧不見了，她光是想想都感到心碎。

明明說好了陪她一輩子的。

【人的一輩子，在他活着到他閉眼的那一瞬間，就是一輩子。】

不知怎麼的，孫玉芳的腦海中想起了幾天前碰到的女孩說的話。

她甚至有種錯覺，是不是對方早就算到了這個結局了？

這麼說的話，老頭子倒是沒有騙她，的確陪了她一輩子。

只是這一輩子，不是她的一輩子，而是他自己的一輩子！

「我很好！」孫玉芳嘆息一聲，這幾天哭得多了，感覺眼睛都酸酸澀澀的，似乎都看不清楚了。「你爸過世了，我總感覺心裏面像是空了一樣，媽沒事，只是想念你爸而已。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該對他更好一點。」

「奶奶對爺爺很好了，奶奶那麼喜歡爺爺，爺爺一定也很想念奶奶的。」雯雯笑着走進來，房間的氣氛低迷充斥着悲傷。可是她那清秀的臉上，卻是笑盈盈的，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傷心，彷彿過世的那人，並不是從小疼愛她的爺爺。

聽着她的話，再看看她的神情，她的父母都臉色難看，孫玉芳卻動了動鼻子。

「雯雯，你來做什麼？」周禮神情嚴肅的問道，「回去你房間好好待着。」

這短時間他這個女兒的表現是讓他們失望透頂，周禮覺得一定是他們將她寵壞了，爺爺過世，她看不到一點傷心難過不說，每天還笑嘻嘻的哼著小曲，為此她母親甚至還動了手，可似乎效果並不大。

「我來看望奶奶，我心裏面也掛心奶奶啊。」雯雯站在門口，對孫玉芳露出一個乖巧甜甜的笑容，「不過爸媽和姑姑都在，我就不打擾了，奶奶也注意休息啊，別傷了身體。」

「你……混賬東西……」

周禮氣的臉都紅了，揚起手就要打她。

孫玉芳卻出聲阻止了他：「行了，別鬧得家裏不安寧。雯雯你出去吧!」

雯雯沒做聲，嘴角彎起個弧度，又再次的哼起了怪異的曲調。

孫玉芳的臉色難看，心跳的很快。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幾天家裏總充斥一股腐臭的味道？」小女兒周珊突然出聲說道。

她一開口，頓時房間一陣靜謐。

「之前因為爸剛剛過世，我沒敢說這種話。可是爸現在已經火化下葬了，家裏的腐臭味道卻越來越重，尤其……」

周珊美好說，尤其雯雯靠近的時候，那身上的腐爛味道夾雜着各種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簡直令人作嘔恨不得當場吐出來。

就剛剛，她都屏住呼吸，心中有些發慌。

如果不是這味道越來越重，她根本不會說出來。

孫玉芳自然聞到了，想到之前碰到雯雯的時候，那觸手不似活人的冰冷，還有那詭異的畫面，讓孫玉芳心中暫時忘記了老頭子的死，對雯雯的擔心覆蓋了之前的悲傷。

她的孫女，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