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主動暴露
敖桀昏迷的第二天,敖慶依然沒能研究出對應的解藥來。
敖凌已經快瘋了!
他在敖桀這個兒子身上花費了很多的心血去培養,他是他的驕傲!
對於敖凌來說,敖桀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希望,如果敖桀死了的話,那他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敖慶!」
敖凌手執長劍,不顧下人的阻攔直接衝到了他的房裏,然後將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黎生失蹤了,我已經在派人去找,為什麼你就不肯相信我,偏偏要把敖桀的命捏在你的手裏!放過他不行嗎?」
敖慶一動不動:「我已經在研製解藥了,可這次下毒的人不是我,所以我沒有辦法。」
「你還在狡辯!」
敖慶沒忍住,抬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你給我冷靜一點!你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是我,我又怎麼會給他下紅鸞劫這樣的毒,你我都知道,這毒藥兩天之內如果不解的話他就會死!要是你不能在這時間之內把黎生找來交給我,那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好,退一萬步說,如果我真的想利用敖桀來控制你的話,我隨便下一種毒藥不就行了?你又好好想想,為什麼普天之下那麼多毒藥,敖桀中的偏偏是我的紅鸞劫呢?如今大敵當前,我們理應一致對外,我幹嘛要在這個時候挑起你對我的怨恨!」
敖慶一臉恨鐵不成鋼,自己這個弟弟成日只知道留戀花叢,做事說話簡直完全不過腦子。
敖凌茫然了:「如果不是你,那又會是誰呢?」
「你是不是忘了當日火燒禁地的人?我想這毒應該就是他下的,目的就是現在這樣,就是讓我們窩裏斗,自相殘殺!」
「啪啪啪」——
突然響起一陣拍巴掌的聲音,緊接着黑衣人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敖慶眼裏迸發出殺意:「你是誰?」
黑衣人道:「這個城主大人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火燒你們禁地的人是我,給敖桀下毒的人還是我?」
敖慶:「我敖家跟你究竟有什麼恩怨,讓你這樣針對我們?」
「恩怨嘛,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再說了,城主大人,你們敖家人行事向來霸道,無意之中得罪一些人也是很正常的啊。我給敖桀下毒,本來是想藉著此事讓你們自相殘殺,免得我親自動手,可是現在看來我還真得親自解決你們才行!」
「狂妄!」
敖慶和敖凌兩個人一起出手,可是的黑衣人的修為明顯在他們之上。
「嘖嘖嘖,虧你們還自稱是最接近龍皇血脈的人,活了這麼多年修為才到如此境界,說出去都有夠丟人的!」
他一掌打出去,敖凌便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跟脫了線的風箏似的。
敖慶見勢不對,準備變回龍形的,可是卻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化龍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才發現嗎?你自己就是制毒高手,可能會認不出自己煉製的毒藥呢。這是煉骨香啊!」
黑衣人笑了笑,「放心,這還只是個開始,你們化不了龍了,而且全身的修為也會一點一點散盡。到時候你們就連龍族裏修為最微末的人都打不過!」
想到這裏,黑衣人的笑聲更大了。
敖慶恨恨道:「你,你究竟是何人!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這時候君無殤等人終於也趕來了。
季幼卿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我說城主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知道你面前的這個人是誰嗎?」
敖慶一愣,然後就見黑衣人終於摘下自己的面罩。
敖慶瞳孔緊縮,脫口而出:「竟然是你!」
黎生!
黎生一改先前怯懦卑微的樣子,笑容燦爛道:「對啊,就是我。大伯我真的好失望,為什麼到現在才認出我來呢?」
旁邊的敖凌不可思議道:「不可能的!你,你不是不能修鍊嗎?還有,你的龍角呢?」
龍角是他們身份的象徵,怎麼可能輕易去掉?正是黑衣人沒有龍角,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往黎生的身上懷疑!
而且黎生就是個廢物啊!
那個任人宰割的廢物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厲害呢?
黎生轉過頭去,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又見面了,我的朋友們。」
小白覺得自己被騙了,氣的不行,指着他的鼻子罵道:「誰是你的朋友啊!我們一心想要幫你,可沒想到從第一次見面起你就在騙我們!」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我對你們還是有那麼幾分真心的。」
黎生明明是笑着的,可是這笑容卻讓在場人遍體生寒!
這才是真正的黎生!
「我娘是個普通的人類,敖凌給予了她一段露水情緣之後,便永遠的離開了。可惜我娘還在苦苦等候。她未婚先孕,被同村的人所不恥,可可我娘還是堅持要生下我,要等這個負心人回來了。」黎生搖搖頭,「還真是個傻女人!」
自黎生有記憶開始,他們娘倆都是被人欺負的對象,誰都可以來踩上一腳,吐上幾口口水。
那時候他不懂得如何收起自己的龍角,村裏的人時常叫他野種,怪物。
每當他被人拳打腳踢的時候,他娘總會用自己的身軀緊緊的護着他。
黎生也曾期盼過,有一天爹會像他娘說的那樣回來接他們去過好日子。
可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慢慢長大,爹卻沒有回來。
黎生輕輕開口:「敖凌,你可知我娘是怎麼死的嗎?」
敖凌面容扭曲,恨恨地瞪着他,不肯答話。
過了一會兒,黎生緩緩吐出幾個字來:「是花柳病。」
黎生的娘是得花柳病死的。
小白不太懂,小聲問季幼卿:「這是什麼病啊?很嚴重嗎?」
季幼卿嘆氣,「嗯,挺嚴重的。」
黎生表情很平靜,彷彿說的並不是他娘,而是一個陌生人,他已經麻木了。
黎生從一開始就生活在無休止的謾罵,和絕望當中。
他渴望有人能夠把他和娘救出來,他無數次的安慰自己,只要爹回來就好了。
可是從來沒有人向他們伸手,於是就只剩他們兩個在絕望中掙扎,最後漸漸的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