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慘劇

第597章 慘劇

姬承守陰柔的笑着。

周帝親眼目睹了他兒子們手足相殘的這一幕,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動容,或者說,他根本就毫不在意。

沒有選擇?

這對於周帝來說,從來就不存在這句話,他不僅有選擇,他的選擇還很多。

「你覺得,這樣就能讓我把皇位交給你?」

「父皇,您已經沒得選了。」姬承守捂著嘴輕笑,走過去踢了踢二人的屍首,道:「他死了,老二名聲已壞,難道您要將皇位傳給那個私生子?他受得住嗎?」

「呵。」周帝笑着道:「那你就守得住了?」

「當然。」

姬承守傲然道,絲毫不見平日裏的柔弱之意。

「那朕就來考考你如何。」

「嗯?」姬承守面露喜意,道:「父皇請講。」

「你知道為帝者,最忌諱什麼?」

「識人不明?」姬承守隨口道。

「是心軟。」周帝笑着道:「身為帝王,不可無情,卻一定不能心軟,心軟,就意味着有缺陷,有缺陷,就會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一步步放大,到時候,這皇位就是催命符。」

「原來如此。」姬承守笑着道:「謝謝父皇教誨,說起來,自我長大后,您這還是第一次教導我呢。」

「殺了他。」周帝忽然眯眼看着姬承守道:「殺了這人,我就將皇位傳與你。」

「您說什麼?」

姬承守一下子怔住,下意識順着周帝的目光朝着後方看去,看到了東望。

他再一次回頭,卻看到了周帝的目光緊緊的盯着他,看的他緊張無比,渾身的汗毛倒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他一瞬間醒悟,放聲大笑。

「您可真是愛說笑,殺了誰?」姬承守緩步走到東望身前,伸出手來,輕輕撫摸東望的面容,面露痴迷道:「怎麼可能呢,望,這天下誰人都殺得,唯獨你殺不得。」

「是嗎?」東望微笑着看着姬承守。

「自然,你我還要共享這……」

姬承守沒有說完,便忽地看到東望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張帶着笑容的臉,此刻卻透漏著無盡的冷酷。

他被東望硬生生的掐著脖子舉了起來,一身法力盡數被封死,動憚不得,臉色很快漲的通紅。

他還掙扎着想要說什麼,口中卻支支吾吾的什麼都說不出。

他抬手,卻沒有力氣,蹬腿,卻夠不到地面。

他很快癱軟,再無半死的生氣。

東望隨手將屍首扔在地上,喜笑顏開。

他深吸一口氣,看着地上的三具屍首,自語道:「終於死完了。」

東望這時候看着端坐在上的周帝,放聲大笑。

「陛下,終於見面了。」

周帝饒有興趣的看着東望,道:「你終於敢明目張膽的現身了,朕一直在等你。」

「大勢已成。」東望緩步走在這大殿內,抬頭看着四周,笑着道:「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不怕朕?」

「怕,當然怕。」東望回頭,看着周帝笑道:「可是我想,您一定離不開這皇宮吧,要不然,也不會看着玉京大亂的。」

「哦?」周帝呲笑道。

「別裝了,你不就是等着我露面,將一個個藏着的底牌和暗手露出來,你好一網打盡,永除後患嗎?」

東望大笑,指著周帝肆意嘲諷。

「只是,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總覺得,我不過一跳樑小丑,一旦現身,你只需要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死,可現在呢?你能奈我何?」

「你以為,我就那麼些手段,最多不過是攛掇這幾個蠢貨跟鬧劇一樣的造反,你以為,不過是死兩個兒子,不,你甚至覺得這兩個蠢貨都能被你保下來,畢竟,喪子之痛,那是真的痛啊。」

周帝目光陰冷,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可是你沒想到吧?你最信任的幾員大將,走的走,反的反,反倒是一直被你忌憚,壓在玉京不讓其走動的徐開天,最後選擇了去玄武關赴死。」

「瞧瞧你的四周,你身周一人也無,偌大的宮城裏,你就坐在那皇位上,你如今還坐得住嗎?」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讓你死!周帝,你說說你今日還怎麼活!」

東望抬手直指周帝,慷慨激昂的說完之後,便肆無忌憚的大笑。

周帝陰沉不語,片刻后,出聲問道:「朕只是想知道,是何人放你們入宮的。」

玉京大陣未開,就算老瞎子反了,可周帝還有後手,只是他沒想到,玉京大陣真的就沒開。

「你還想不出來嗎?」東望放聲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道:「這你憑什麼跟我斗?」

「曹伴伴?」周帝忽地明悟。

「你想不到吧?你最信任的那個人,原來也等着你死呀!哈哈哈……」

周帝長嘆一聲,看向了東望,揮了揮手。

東望嘭的一聲炸了。

殿內空無一人了。

周帝手撐著皇位,神色忽地閃過一絲落寞,無比寂寥。

「周帝,你的對手可不是我。」

話語遙遙的傳來,周帝冷哼一聲,深吸一口氣伸手按在自己的眉心,朝着外面一扯,扯出了自己的神魂。

而後,他毫不猶豫的並指如劍,朝着神魂一劍斬下,將其一分為二。

一道神魂入體,另一道神魂迅速前往地底石窟,維護那遺腹子的命。

硬生生將神魂割裂,那種痛苦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秋君當初神魂欲裂的時候,幾度昏迷了過去,可如今周帝卻是連哼都未哼一聲,足見其狠辣。

不僅僅是對旁人狠,對自己更是毫不手軟。

只是如此行事,卻讓他也一陣虛弱,面色蒼白了幾分。

「這便夠了吧。」

周帝說罷,緩緩站起身來,朝着殿外走去。

在殿前站定,周帝抬頭看天,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

玉京書院。

呂仙頭疼不已的看着二老下棋,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兩位怎麼在這時候還能有如此閑情逸趣。

「差不多了吧?再鬧下去,真的沒有辦法收場了。」呂仙無奈道。

「再……」曹生說了一半,忽地停住。

「嗯?」老黃也驚訝道:「那瓜娃子回來了?」

「回來了。」

說話間,二人齊齊的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那就走吧,你去問?」曹生看向老黃道。

「一起去吧。」

「也好。」

二人說罷,一同起身,下一刻,三人消失不見。

…………

公主府內。

太平似瘋了一般的在自己的閨房內大笑,將一切都砸了個粉碎,而後,呼喊來侍女,換上新的,將自己梳妝打扮整齊,換上宮服正裝,描眉點唇,準備前往皇宮收貨自己勝利的果實。

可她剛出門,便看到了裴柏。

太平有些惱,道:「讓開!」

「你已經鬧的太出格了。」

「哦?出格?」太平捂著嘴咯咯的笑着,道:「是誰讓你來說的?周帝?你主子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

裴柏不語,嘆了一口氣。

太平瞧着他這幅窩囊模樣便來氣,厲聲尖叫道:「將他給我弄開!」

兩旁的侍女不敢動,幾個侍衛想要靠近,卻聽到一聲冷喝。

「滾開!」

裴柏一瞬間彷彿變了個人,他環視四周,目光如電,一眾侍衛只覺從未見過如此鋒銳的眼神,一時間心肝欲裂,無一人敢上前。

「一群廢物!」太平怒到了極點。

這時候,一白衣書生走了出來,正是那白先生。

白先生看向兩人,而後看着裴柏道:「駙馬爺,欺負婦孺,可非君子所為。」

裴柏冷笑,性情大變。

他看着白先生道:「就你這畜生,也配在裴某面前說君子二字?」

白先生一瞬間惱怒,冷笑道:「哦?裴先生想必是有道理要與白某說了,只是不知道裴先生這劍還利不利,道理還說不說得通。」

白先生一瞬間氣勢暴漲,院內侍衛侍女紛紛被這氣勢震懾的昏死過去,他整個人站定在那裏,就如同一座山嶽一般。

大乘巔峰!

裴柏就看着白先生氣勢暴漲至巔峰,而後一掌高舉,在空中化作一巨大的山嶽,如九洲壓頂一般朝着自己拍來。

他無動於衷,彷彿眼前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出劍,歸鞘。

裴柏依舊在原地站定,只是那氣勢雄渾,猶如山嶽一般的巨掌,消散不見。

迎面而來的,只余清風拂面。

裴柏厭惡的看了他一眼。

「就你,也配聽裴某的道理?」

白先生的腦袋落地。

裴柏轉身,看向一臉痴獃的太平,輕笑一聲,溫柔的將其被風吹亂的髮絲捋順。

這時候,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砸碎了一片青石地板。

是一隻巨大的白猿,背上還坐着一個老僧,是一禪大師。

一禪看了一眼白先生的屍首,看向了裴柏道:「我還有些擔憂。」

裴柏看向一禪,低頭行禮,道:「宵小之徒,不足為慮。」

一禪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太平,而後看向了裴柏,讚許的點頭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大師言重了。」

「今日之後,帶着她走吧,去哪裏都好,洒家也老了。」

「好。」裴柏點頭。

太平聽得一頭霧水,痴痴的看向一禪,道:「一禪大師,你怎麼……」

一禪是她心中為數不多敬重的人,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久居公主墳的一禪,為何會在這裏出現。

一禪看向太平,大聲笑道:「叫什麼大師,叫爹。」

太平怔住了。

一禪看見太平這幅模樣,放聲大笑,輕輕拍拍坐下白猿,白猿一躍而起。

「有空了,再多去公主墳看看你娘親。」

丟下一句話語,一禪消失不見。

太平腦中一團亂麻。

這時候,裴柏轉頭,忽地伸手牽住她的手,道。

「你不是想去皇宮嗎?」

太平怔怔的點頭,像一個痴傻的小姑娘。

裴柏溫柔一笑。

「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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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的飛升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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