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主廚

作為主廚

()已經摸索到一點和蘇策相處之道的坦圖——僅限於對話——立刻端正地坐好,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蘇策走到浴桶的這邊,和他對視。

坦圖笑一個:「阿策,你,我聽着呢。」

蘇策有點躊躇,不過考慮到他可能要和這傢伙在一起住上很久,還是說出來:「坦圖,有幾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坦圖立刻回答:「阿策說什麼我都會答應的!」

蘇策頓一下:「……其實也沒什麼。」

坦圖眨眨眼,表示他在認真地聽。

蘇策說道:「……第一,我希望坦圖你每天都可以洗澡。」

坦圖「啊」一聲:「今天我還沒洗!」說完一下子站起來,轉眼間就消失在窗子外面了。

蘇策的頭髮被他這樣迅猛的動作掀起的風吹得飄了飄,他沉默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平靜地掬起一捧水,往自己身上淋去。

……好,他現在可以也先洗一洗了。

大約過了不到十分鐘,又有一陣狂風刮進來,落在地上就是一頭雄獅,它抖一抖毛,就抖出好像下雨一樣的水珠。

蘇策仰視獅子的頭——它有兩米多高,比起木桶還要高出一截,這麼一居高臨下的,木桶里的水面一覽無遺。

蘇策伸出一隻手臂撫上獅子頭,用了點力氣把它慢慢往下面按了按。

獅子親昵地就這樣蹭了蹭蘇策的手,乖乖地蹲坐在地面,一瞬間變成了同樣姿勢的高大男人,頭髮濕津津的,身體上也濕津津的,而臉上有點發紅。

蘇策看了看他,說道:「不擦乾會感冒的。」

坦圖側一下頭:「感冒?」

蘇策點頭:「……一種會讓身體很不舒服的病。」

坦圖抓抓頭髮,笑道:「阿策你懂得真多。」

蘇策:「……」

坦圖又說:「阿策,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第二是什麼?」

蘇策緩緩把身體往下頭滑了一點,讓自己因為站起來的肩頭重新浸入熱水裏,水的溫度讓他的精神有點懶散,但他揉了揉額角后,還是說道:「第二,每天都要洗碗……那個不能過夜的。」

坦圖想到白天給心上人看到的「慘狀」,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有阿策在,我會好好洗碗的!」

……我不在你就不洗嗎。

蘇策繼續:「第三,以後做飯的事情就讓我來。」

坦圖有點慌張:「阿策,是我做的太難吃嗎?」

蘇策搖頭:「不是,只是我在你這裏住着,總不能白住。」

坦圖馬上說:「我不介意的。」

……但是我很介意。

蘇策跟他對視,充分地表現出自己意識的堅定。

坦圖肩膀一垮:「……那好。」雖然這樣是好像一家人一樣啦,但畢竟阿策還沒有答應和自己成為伴侶嘛,總覺得好像又少了一項能討好阿策的手段了。

蘇策嘆口氣,又說:「不過坦圖,需要切割而我力氣不夠的時候,還是要請你幫幫忙的。」

果然坦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振奮起來了:「當然沒問題!」

……沒問題就好,不過還是盡量鍛煉自己。

蘇策想了想,又說:「等你有時間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山上弄一些調料……還有,如果有讓我不至於成為你累贅的地方,打獵的時候也請帶上我。」

坦圖聽一句就點一下頭,等蘇策全部說完后總結:「全部沒問題,我明天就帶阿策去山上玩。」

雖然不是去玩,不過結果也差不多……蘇策再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了,說白了坦圖什麼都好,只是衛生方面的習慣太過隨便,這個只要提醒一下也就沒關係了……再就是商量一下以後生活分工的問題,看來坦圖也都沒什麼意見。

這樣就好。

水溫漸漸變涼了,蘇策泡得也挺舒服,於是開口說道:「我洗完了。」

坦圖答應一聲,閉上眼再次過去,抓住蘇策的肩膀把他抱出來,然後背過身,一陣窸窸窣窣之後,蘇策已經把衣服穿好。

坦圖再轉回來,看着蘇策泡得有點微紅的臉,不動了。

蘇策說道:「……睡。」

坦圖眼睛在室內一掃,也說:「是該睡了。阿策,獸皮太粗糙了,光那塊布墊著肯定很冷……」他指的是浴巾,「你還是靠着我睡。」

說完沒等蘇策回答就又變成了獸態,巨大的毛茸茸的獅子,體溫很高,鬃毛很長,四肢也很粗壯。

蘇策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因為才剛從水裏出來,他就感受到了夜晚有些兇猛的風,於是走到那雄壯的黃金獅子旁邊,找了個毛髮最多的地方靠了過去。

坦圖看蘇策蜷在自己身邊,獅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小心地用前腿把他攏了攏,等看到他閉上了眼,才緩緩地把自己的眼睛也閉了起來。

第二天,當太過明亮的光線照射在臉上的時候,蘇策從昏睡中起來。

也許是昨天過於勞累的緣故,這一夜他睡得非常沉,以至於在剛醒來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太陽穴的一陣陣刺痛。

太陽應該很大……但還好不算太熱。

蘇策這樣想着睜開眼,面前出現的是一片□的胸膛,腦袋下枕着的觸感也不一樣了。

他的眼睛驀地張大,迎上一張笑得很燦爛的臉:「阿策,睡得好嗎?」

蘇策怔了怔:「……嗯,睡得很好。」他才發現,自己是睡在坦圖大腿上的,「你怎麼……」

坦圖撓了撓臉:「我本來是獸型的……可是快到早上的時候,你好像很熱的樣子,所以我就變回來了。」

蘇策點點頭表示理解:「謝謝。」

坦圖有點無奈地笑起來:「阿策你就是太客氣了……」

蘇策甩甩頭,讓自己精神點——他睡得太久了:「我以後會注意。」然後他感覺到兩根手指撫上了額角刺痛的地方,笨拙卻有力的揉動。

一剎那就舒服了很多。

蘇策沒有拒絕坦圖的幫助,反而閉上了眼,而坦圖的笑容更大了……當然,他手裏的動作也一刻沒停。

兩人這樣靜靜地呆了一會兒,照射在外頭樹杈上的陽光漸漸地挪到屋裏的時候,蘇策伸手把坦圖的手指拿開:「可以了,謝……」想到剛才,他把最後一個字吞進口裏。

坦圖順勢把蘇策扶起來:「你好點了嗎?」

蘇策點一下頭,站起來:「好多了。」然後把手遞給坦圖。

坦圖急忙抓住。

蘇策把他拉起來,再放開手,說道:「我去做飯,你來幫忙?」

坦圖立刻跟上:「我當然幫忙。」

在梯口的時候,蘇策很自然地站到坦圖身邊,而坦圖就很自然地抱着他跳了下去——

落地時,蘇策說道:「……現在就去把木梯拿出來。」

坦圖轉身:「……哦。」

很快地,梯子搭建好了,兩個人一起來到後面的廚房,蘇策看着天空中兩個太陽偏移的方向,和前段時間所觀察的進行了對比,估計現在的時間大概應該在早上八點左右。

……看來,他的確是睡了很長時間。

坦圖不知道從哪裏扛來了好幾個鮮紅的肉塊,每一塊都足有二三十斤的樣子,一下扔到案板上。

不知道用什麼木頭製造的長形桌很好地承受了肉塊的衝擊,連晃動都沒有晃動一下,蘇策握住懸掛在牆壁上那柄手臂長的刀,對準肉狠狠一劈——

刀飛了。

果然還是不行嗎……

蘇策轉頭看坦圖,坦圖兩步跨過來,刷刷刷,把肉分成均勻的小塊。而蘇策就在旁邊切割一些綠色的蔬菜,好在雖然硬度也很高,但並不是不能做到的事。

於是分別工作后,沒多久,材料全部準備完畢。

蘇策嘗過僅剩的幾個似乎是調料的粉末以後,發現其中有一個是鹹味,一個類似於辣味,不過味道不重,還有類似於胡椒的味道和甜味。

之後蘇策看着坦圖生起火,並且在大鍋里放了大半鍋凈水。

沒多久大鍋里開始冒起汩汩的水泡,坦圖一甩手,丟了幾根黑色的骨頭進去,蘇策反應不及,眼睜睜地看着鍋里濺起水花。

蘇策看向坦圖:「……洗過了嗎?」

「啊?」坦圖一愣,繼而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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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之憨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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