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比武大會
翌日。
梅開勺簡單收拾梳洗一番，小五忽然便出現在廂房前，喚兩人一同去用早膳。
簡單的幾樣糕點素菜，配着清淡的白粥，幾人倒也吃得津津有味，才放下碗筷，周達便緩緩開口：「梅小姐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
「倒是沒什麼想去的，漫無目的地走走，沿途找客棧住下。」
周達沉吟了一會：「我聽聞附近的南城舉辦起比武大會，現下興許還能報的上名，歷年入圍前百名的都獎賞豐厚，若是二位有興許，或許可以前去看看。」
他自然看得出梅開勺修為深厚，遠在自己之上，若是去參加比武大會，恐怕也能輕鬆擠進前排行列，他對這些兵家爭鬥並無興趣，也是偶然在店裏時聽來客提起，才知曉了些。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去湊湊熱鬧，反正也無處可去。」梅開勺聞言點了點頭，在桌上留下一瓶丹藥，「昨夜叨擾了，這瓶益氣丹算是一點心意。」
小五剛想開口拒絕，周達卻微笑着搶先出聲：「多謝。」
梅開勺望向他沉沉黑眸，心道這個男人定然不簡單。
他並非是貪圖她那一瓶丹藥，只不過是清楚梅開勺性子，既然要送給他們就斷然不會收回來，再拒絕也沒什麼意義。
他們接觸不足兩日，就輕易將她看穿了些。
……
有了大致的方向，兩人到達南城倒也沒花費太長時間，在太陽下山之前總算是進了南城城門，找了家酒館歇腳，向店小二打探些關於比武大會的事情。
店小二收了梅開勺遞過來的銀錢，笑得兩眼都眯成一條縫：「二位客官是從外地來的吧？南城每四年便會舉辦一次比武大會，為的便是選拔那些天資過人的散修，或是給各大家族子弟比試的機會。在比武大會上表現優異的人，自然會被各大家族宗門爭搶。」
「怎麼個選拔法，說來聽聽。」梅開勺來了興趣，半倚着手臂斜斜看向小二，問道。
「這初試嘛，便是從南城各個村鎮送上來的人中海選，選出約莫一百人參加公開試煉，只要是入圍了這前一百名，大會都會贈送一粒益氣丹作為獎賞，在之後的淘汰賽中，爬的名次越高，自然獎賞也就越豐厚。」店小二說到這裏，不由得多看了梅開勺一眼，「客官，您該不會是也像參加這比武大會吧？」
「有些興趣。」梅開勺點了點頭，吃了塊桌上的糕點。
那店小二立即變了臉色，連連擺手：「您可千萬別！我們這些外行的，也就求看個熱鬧，賭些錢，要真的上了擂台，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每人上去之前都要簽下生死狀，有些家族子弟故意出手毒辣，即便對方喊了認輸，也非將人打死不可，每年從擂台上下來的平常人家，基本都落了重傷。」
梅開勺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對方都已經認輸了還故意將人打死？
「無妨，我不過隨口一說，多謝提醒了。」梅開勺淡淡道了謝，看着小二明顯鬆了口氣轉身離開的樣子，眼底光芒閃動。
她自然不會真聽着有性命之憂便退縮了，說到底整個納蘭國興許都找不出幾個實力能與她抗衡的人，區區小城市的比武大會，根本無足掛齒。
來都來了，去肯定是要去的。
「怎麼，小姑娘，你也要去比武大會？」一旁傳來了一個揶揄的男聲，梅開勺循聲望去，對上一張清秀俊朗的面孔，說話的男人看上去似乎是個富貴子弟，穿着一身上好的冰蠶絲綢，腰間的美玉配飾也晶瑩剔透，翠色鮮明。「興許還能在場上再見到，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的眼底分明寫着可惜，像是已經料定了梅開勺會慘遭落敗一般，梅開勺只敷衍了他一句，他便也不再搭話了。
天色已晚了，在客棧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梅開勺清瑤二人便前往南城的比武大會會場，會場的設施看上去已然有些年頭，土木修建成巨大的環形，在環形的入口處排著長長的隊列，問了旁邊路過的小廝，才知道是在登記武氣等級，以及簽下生死狀。
沒想到報名的人居然有如此之多，梅開勺看着堪堪望到盡頭的長隊，心道怕不是附近城鎮的武者全都慕名而來，但還是排到了隊列的最後。
隊伍緩慢向前移動，也不知經過了多久，總算是輪到了清瑤和梅開勺，負責登記的老者抬頭看了她們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在登記本上快速地寫着。
梅開勺學着前一個人的樣子，將手放在了桌上的水晶球上，催動武氣緩緩從掌心流出，縈繞着晶瑩的水晶球，頓時球體白光大盛，但球中卻沒有出現任何武氣的顏色。
老者眼神猛地一震，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梅開勺：「這……是怎麼回事？」
無顏色的武氣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知，神州大陸的武氣氛圍金木水火土五個等級，每個等級都有各自的顏色，由淺到深代表初級到巔峰，若是碰上沒有武氣的廢人，水晶球自然不會顯現顏色，但梅開勺方才分明都讓水晶球發光了……
「風級。」
梅開勺只留下這麼一句話，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無數火熱的視線落在了梅開勺身上，連帶着她身後的清瑤也受了不少關注，有些不適。
能來到這個地方的人，或多或少都聽過風級武氣女子的傳言，得風女者得天下，不僅僅是因為風級超乎五行之外，因此沒有等級上限，更是因為風女是絕佳的鼎爐體質。
老者反應過來，在登記本上顫顫寫下了風級，便讓梅開勺走了過去。
「下一個！」
清瑤將手放在了球上，武氣傾瀉而出，片刻過後，水晶球上出現了淺淺的綠色。
「木級……初級！」
清瑤的出現又是讓在場的人都紛紛倒吸了一口亮起，窸窸窣窣的議論和抱怨已然讓整個隊伍的人亂了心緒。
「那小姑娘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是哪個家族的千金？辛族？這天才得也太過分了吧！」
「還以為今年終於有些機會嶄露頭角了，怎麼來了這麼多木級，我看我還是早些回去。」
「噓！你們小聲點說，十七八歲是樣貌看着十七八歲，有了木級的實力，容貌還不是隨便改嗎！一個木級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就這點膽識還來參加什麼比武大會！」
梅開勺笑着沖清瑤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身邊來，兩人明顯是熟識的舉動又讓周圍一陣議論紛紛，那些在不遠處觀看着海選的各大家族心底也紛紛有了些想法猜測。
「看來今年的新人有些看頭了。」一名老者笑呵呵對着身旁的人說道，兩鬢髮須皆已經白了，臉上的肌膚卻透著一種飽滿的紅潤，看上去精神抖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不知這小姑娘能殺到第幾強。」
「程長老，外人實力多強，我可不關心，我只知道今年的奪冠的，必然是我那孫兒。」辛長老看起來胸有陳竹，隱藏在濃眉下的一雙老眼目光銳利，緊緊盯着入場走動的梅開勺。
風女……
若是能夠讓梅開勺嫁入他辛家，即便身份低微，也能看在她風級體質上勉強讓她做辛幕的妾。
辛幕是他最為寵愛的孫子，雖然在家中只排老三，但天資聰穎過人，修鍊天賦更是比其他的辛家子孫高上許多倍，在十六歲時就已經突破了木級的門檻，這樣的速度別說是在南城，就是在整個納蘭國也絕對名列前茅。
辛長老更是傾盡家族資源，將無數心血澆灌於辛幕身上，雖然幾年過去了，辛幕依舊卡在木級的地方，辛長老也沒有因此失去耐心，反而更迫切地搜集各類天材地寶，扶住辛幕在修鍊路上一路扶搖而上。
「這恐怕未必吧，我程家今年可也是做好了奪冠的準備。」程長老聞言，眼底掠過有些譏諷的笑意。
不過有了一個天才孫子，就得意成什麼樣了？
為了趕上今年的比武大會，程家可是特意將那位叫了回來……
辛老正打算說些什麼，場中卻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音，兩人的目光頓時紛紛聚向場中央的老者，簡單的宣佈規則之後，便開始了海選。
所有參賽者都匯聚在最中央的巨大擂台上，海選的規則便是大亂斗，上千名武者互相廝殺，直到只剩下一百人入圍為止。期間主動認輸或是離開擂台都算作放棄參賽資格。
「這麼說，只要將人打出擂台就可以了。」梅開勺低聲自語，一旁的清瑤也早已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場中不少實力只是水級火級的人見到清瑤這副興奮的模樣，心底都是暗暗叫苦不迭，只希望這位「大小姐」不要瞄上自己，讓他們安安心心擠進前一百，他們自然沒有奪冠的本事和念頭，不過是沖着那一粒益氣丹來的。
在宗族之中，益氣丹興許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但出身貧苦的平民卻連益氣丹中的一味靈藥都買不起，對比武大會的獎賞自然目光火熱。
梅開勺看着眾人興緻紛紛，只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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