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唯一的愛好

第30章唯一的愛好

「呵,」梅開芍本身就比梅太顏要高出一頭,不知道是不是靈魂換了的原因,新生的她側臉望過去,多了些其他女子沒有的帥氣俊逸,她微微彎下腰,一手摸著裘毛外套,一手將長發撩到耳後:「放心,我就算拔不得頭籌,也會儘力把你比下去……」

梅太顏手指一攥:「你……」這個小賤人簡直是太囂張了!

「噓,安靜安靜。」梅開芍把手指放在薄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旁人可都看着呢,千萬別毀了你那清純可愛、天真浪漫的形象。」

梅太顏薄唇咬了一下,再抬眸時已是燦爛的笑:「太顏不想和姐姐爭什麼,姐姐何苦總是這麼欺負我?」

「我,欺負你?」梅開芍先是好笑的彎了下薄唇,然後清澈了聲音:「沒辦法,目前來說,這是我唯一的愛好。」

梅太顏被噎得臉上一陣發白。

「妹妹,何必和這種不識抬舉的人說這麼多。」方媚兒攬過梅太顏的手,不屑地看了梅開芍一眼,由眾秀女簇擁著出了苑子。

梅開芍一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過去,卻在轉角處不由的停下了步子。

那裏設著一個古亭,亭中央是個石桌,石桌上的暖爐煮著清酒,幾位皇子坐在那,像是在對弈……

梅開芍柳眉一皺,不知是否該過去行禮。

就在這時,最是慵懶奢華的男子略微抬起了眸,點點陽光透過樹葉照耀在他身上,彷彿有光芒從他的體內流轉綻放出來。

是三皇子……

被看到了?

梅開芍笑了笑,遠遠地朝着那些皇子們,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

正要準備走,突然三皇子開口道:「本皇子的帕子,你可洗好了?」

梅開芍身形一頓,朝着那俊美非凡的人望過去,只見他手裏托著酒盞,眼睛並沒有看她,而是在注視着桌上的棋局,聲音不冷不熱。

「洗是洗好了,只不過沒帶在身上。」梅開芍笑笑,即便是對上冰一樣的三皇子,也不見絲毫的慌亂。

「是么……慕容寒冰轉着手中的酒盞,朝着一側伺候的人吩咐:「暗一,把東西拿給她看看。」

「是!」暗影領命,踱步朝着亭外的梅開芍走了過去。

小魔王慕容長鴻拉直了脖子,俊逸的身形也立了起來,邪魅的臉上帶着玩味:「三哥,你讓暗一拿什麼東西給那女人瞧?」

「與你無關。」慕容寒冰慢條斯理的將慕容長鴻手中的黑子捏過來,隨手一執。

啪……

清脆的響聲讓對面坐着指導四皇子下棋的慕容燁本是得意的眸光一冰,他看了看棋局之後,才將眸光放在了梅開芍的身上,眼底微寒。

梅開芍看着暗影手中拖着的小木箱,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這是……她今天早上賣出去的帕子?

不會?

運氣這麼背,被人抓了個現行?

梅開芍自認為做事滴水不漏,她選的是性格最為內斂的秀女為買主,應該不會被人知道才對……

「梅小姐可覺得那東西眼熟?」慕容寒冰從石凳上站起來,慢條斯理地整了下自己的袖口,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懶散中帶着如冰一樣的銳氣。

「嗯。」梅開芍腦袋點了一下,也沒說話,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她把三皇子貼身帕子賣了,還被人家抓了個正著。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出師不利?

她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沒出過這種差錯啊……

慕容寒冰見她垂頭喪氣地站在那,一副糾結的模樣,倒像是小九受了夫子的訓,表面上恭恭敬敬,心中卻不知打着什麼鬼主意,如同狡猾的小狐狸,先是給你頭讓你摸摸,再來就是伸出爪子來撓你,真是個不聽話的**物……

慕容寒冰將手垂下,眼中帶了絲極快的笑。

慕容長鴻就站在他的身側,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兒地揉了揉眼:「三哥,你……」剛剛是笑了?

「既然眼熟,你就收下,這次該怎麼做,想必也不用本皇子再教你。」慕容寒冰冷聲打斷他的話,朝着梅開芍道:「若是再讓本皇子從其他秀女的手裏發現它,呵……」

梅開芍一聽這話,算是知道了,不是自己不夠聰明,是敵人太狡猾腹黑。

他也不罰她,只讓她看着這帕子時刻記住這件事,像是故意在抓她的小把柄。

倒是有趣。

梅開芍抬起眸來,在皇宮這段時間裏,姐姐我就陪你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只不過誰是老鼠,誰是貓,那可不一定……

「開芍謝三殿下賞賜……」梅開芍一笑,伸手將木盒接了過來,他只說不準給秀女,又沒說過不準給其他人,等她辦好了梅家的事,遠走高飛,把這帕子賣到皇宮外面去,也是一樣。

皇子們看不見那盒子裏裝的是什麼,只聽這兩個人你言我語的來回,都有些莫名其妙。

可但凡是有心的人,略微動一下腦子,便能猜出來,更何況是常年跟在慕容寒冰身後的慕容長鴻,他像是突然之間恍然大悟,驚訝的問道:「三哥,她該不會是把你的……」

「七弟,看着你的棋。」慕容寒冰不緊不慢的開口。

慕容長鴻只好把那句「她該不會是把你的帕子給了其他秀女。」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只是那雙湛黑的眸子,卻不由得在兩個人身上打着轉,亮如潑墨。

聰明如慕容燁當然也看出了這裏面的章,他沒有太大的的情緒波動,表現得絲毫都不在意,只不過看向梅開芍的眸里,有什麼東西正悄悄地改變着。

下棋的四皇子沉聲一笑:「說起帕子來,我記得梅小姐之前還託過本皇子,送帕子給大哥,只是時隔太久了,是嗎,梅小姐?」

慕容寒冰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滯,杯中的水微漾,激起幾波若隱若現的水汶。

梅開芍一聽這話,就知道這皇子又想拿她開涮。

她怎麼會不記得那塊帕子,曾經傻傻的梅開芍把手指都綉破了,也不過只秀出一對不堪入目的鴛鴦來。

她是在大街上碰到四皇子的,知曉他和自己的未婚夫要好,便攔了軟轎,懇請他把帕子送進宮去。

四皇子非但沒有送,反而命人將帕子掛在了城樓上,無論是進京還是離城的人,都能見到那綉功粗糙的帕子。

她還記得當時梅太顏,勾著紅唇對她說:「二姐,你千萬可別記恨四皇子,他也沒想過會惹來這麼多人的圍觀。」

那時候,她傻聽不出好賴話。

梅太顏笑意款款的說:「不過既然是送給殿下的,那倒真該請殿下來瞧瞧。」

「對,對,對。」四皇子含笑着認同。

不出半個時辰,一身錦衣的慕容燁就來到了城樓底下。

他只是冷冷一笑,對着她說:「這麼難看的帕子你都拿的出手,梅開芍本皇子倒是低估了你的厚臉皮。」

說完,他便走了,同梅太顏一起上了軟轎。

她就站在那裏,愣愣的看着這一切。

眾人鬨笑,如同看小丑一般的看着她。

可那時候,她的眼裏彷彿只剩下了城樓上的帕子和自己扎破的手指……

這麼深的羞辱感,她怎麼可能忘記!

「確實有意思。」梅開芍抬起眸來,瞳孔微寒的看向四皇子:「若不是那件事,開芍還不知道原來四殿下的樂趣就是欺負無還擊之力的女子,喔,對了,當時您很高興,看我被那麼多人嘲笑。」

四皇子攥緊了拳:「梅開芍,你什麼意思!你以為你是誰!敢在本皇子面前放肆!」

「殿下,我說的可都是事實。」梅開芍輕輕的笑了起來:「可惜了,我娘梅蓮留了一塊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在我手裏,否則的話,我豈不是早就被殿下給玩死了。」

像是被她的話戳中了神經,四皇子的臉上一陣冷意:「梅開芍,你逍遙不了多久,不要以為你有免死金牌就能無法無天,來人啊,把這個女人給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四哥!」小魔王拽了拽他的衣袖:「不至於。」

四皇子甩開他的手,詫異道:「九弟,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也很討厭這個花痴女人嗎?」

「我……」慕容長鴻確實不喜歡梅開芍,可今天這狀況,明顯是他家四哥有些過了。

誰都知道當年帕子的事,是梅開芍心中的痛。

那時候,她獃獃的坐在城門口,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

但凡是有一點羞恥心的人,肯定都不願意再提那件事。

可四哥偏偏要挑在這時候說起來,分明是想要嘲笑她……

「你什麼你,你就是太心軟,這女人最近簡直是瘋了,不僅當街毆打兄長,連太顏都敢欺負,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她一頓!」四皇子說着,憤憤地將手中的棋子一扔!就指揮着護衛們把梅開芍給綁了!

可那顆棋子也不知怎麼,就滑到了慕容寒冰的手上。

「再教訓她之前,四弟最好給我解釋。」他抬了抬自己的手,慵懶懶的說着:「你為什麼無緣無故用棋子打我?嗯?」

慕容寒冰的氣場是無人能敵的,即便是在眾多皇子面前,也依舊是目空一切的淡漠。

這樣的慕容寒冰,根本沒有人敢招惹。

即便是四皇子,看到他也要退讓三分,又怎麼可能會打他?

關鍵是那棋子只不過是掉在了他的手上而已……這,這和打有什麼關係?

「三哥……」四皇子着急的想要解釋。

慕容寒冰聲音淡淡地打斷他:「梅家三代,代代忠良,你這樣做,父皇知道嗎?」

四皇子一聽這個,臉色突變,蒼白著薄唇,看向不發一言的慕容燁。

慕容燁放在腿側的手,攥了攥,又鬆開:「四弟,把人撤了。」

「大……」四皇子還想說話,直到對上慕容燁如冰的眸光,才揮手拂袖:「你們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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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妃寵自冷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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