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三章 有意識的投影
想起劍門如今的強大，肖舜心中頓生一股無力感。
不過這感覺也是僅僅升起來那麼一瞬間，便被他給驅散了。
畢竟無論無名現在有多麼的強大，肖舜都自信自己日後一定能將這個仇人給親手剷除，從此還刀客們一個朗朗乾坤。
此戰，他必須勝，無論如何都要勝。
因為只有這樣，肖舜才能夠在心中建立自信心，以便日後對上哪位高高在上的劍神時，不會顯得毫無底氣！
「破天……」
肖舜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其放置在身旁的另一隻手也僅僅的握住了刀把，從原先單手握刀的姿勢，變成了雙手握刀。
旋即，他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無名，怒吼一聲。
「一刀！」
「嗡」的一聲，滾滾刀氣霎時間將整個怪石林都包裹住，就連隱匿在虛空之中的天魔，此刻都感覺自己周彷彿被被無數鋒利的長刀給抵著，是隱隱作疼！
感受着周身傳來的異樣，天魔不由自主在心中讚歎了一聲：這小子，年紀輕輕，就能夠修鍊如如此逼人的刀意，端的是一個好苗子啊！
破天一刀再現，肖舜身後浮現出了那具如同帝皇一般的虛影。
只是，那一向以來面無表情的虛影，在看到無名手中的弒神時，原本那平靜如水的眼眸中，突然流露出了一絲思考的神色！
這一切都被暗中的天魔給看了個正著。
這是……
天魔一動不動的看着刀帝眼中流露出來的神色，滿臉的茫然。
可就在這時候，那刀帝虛影臉上的思索，來得快去的也快，待神色恢復如常后，虛影冷冷的吐出四個字：「吾主殺伐！」
一瞬間，一股比肖舜剛才所施展出來的刀意更加磅礴以及純粹的刀意，赫然湧現。
四周的石壁彷彿承受不住這股刀意，紛紛開始碎裂。
無名的烙印在面對這刀意候，竟也開始變得若隱若現了起來。
天魔看到這裏，驚的合不攏嘴！
雖說此時的無名只是神通境界的修者，可就算是這樣，他的烙印也是當年的石皇親手製作出來，更是為其煞費了一番苦心。
可如今，在面對刀帝刀意的時候，石皇的心血竟然連身體都無法穩固，在一浪接着一浪的肅殺之氣中，便的若隱若現。
緊接着，天魔的眼中出現了一道白光，那道光芒是如此的劇烈，令其感覺好像見到了世界上最純粹的光一樣。
數萬年的歲月，他都是在昏暗的環境中度過，如今被這樣璀璨的光芒映照，雙眼竟然在暴盲的同時，流出了幾滴眼淚。
不過他也顧不得眼睛中傳來的疼痛感，而是滿心狐疑的念叨了一句：「這小子的一招，怎麼比剛才更加的凌厲了？」
正如他所說，對清弦時，肖舜用這一招的時候，絕對沒有眼下這般的威勢，可在面對無名的時候，他背後的虛影竟然爆發出了這樣大的威勢。
難道……
結合剛才刀帝眼中流露出的一抹異樣神色，天魔突然有些似懂非懂了起來！
慘烈的白光，將終年被黑暗侵蝕的怪石林照應的是亮如白晝，在這刺眼的白光中，無名甚至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便消散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光芒之中。
至此，肖舜這一戰，終於是勝了。
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的喜悅，而是獃獃的看着手中的擎天刀。
剛才那股力量絕非是他本人的力量，按照自己如今的水平是根本無法將破天一刀用的這般極致！
「為什麼剛才在施展破天一刀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憤怒呢？」
肖舜喃喃自語着，回憶這剛才發生的種種。
當時，就在他用破天一刀召喚出那個被天魔喚作是刀帝之人的虛影時，一股憤怒的情緒，立即佔據了他的整個心房！
憤怒？
說實話，肖舜在面對無名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出現什麼憤怒的，有的只是那強烈的敵意。
這就說明，那憤怒絕對不是他自己產生出來的情緒。
這樣一來，豈不是說……
一念至此，肖舜額頭上瞬間冒出冷汗。
如果說那不是他自己所產生出來的情緒，豈不是說演化在他身後的那具虛影，此刻並不只是一個投影，而是一個有着自己情緒和思維的「人」？
念及於此，他的心中簡直是如同狂風之中的海面一般，波瀾起伏！
就在肖舜心中翻江倒海之際，天魔身影在他的身旁漸漸顯現。
在現身的第一時間，天魔並沒有對肖舜表示祝賀，而是張嘴問道：「小子，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幕，看來他也同樣的疑惑。
不過對於天魔的提問，肖舜無法給出任何的回答，畢竟他此時也同樣是一頭霧水。
於是，他搖了搖頭，回答：「我也不清楚，剛才就好像自己被人支配了一般！」
「支配？」天魔聽這裏，愣了一愣。
隨即，他很快就回過味來，驚恐不已的看向了肖舜。
看到對方頭來的眼神，肖舜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錯，我懷疑剛才刀帝支配了我的身體！」
「嘶！」
天魔倒抽了一口涼氣，腦海中不住的在回蕩著一句話。
刀帝在支配着他？
這確實是有些聳人聽聞了，畢竟他曾經提石皇說過，刀帝所橫行江湖的年代，比之皇族統御時期更加的古老，古老到甚至連一連歷史文獻都沒有記錄下來的地步。
天魔已經不敢接着往下想了，古往今來他還未曾聽聞那個修者的壽命會有如此的悠長，甚至連一切神獸都無法過的這般久遠！
見身旁的天魔臉色一變再變，肖舜提醒：「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至於到底是不是如此，我也沒有辦法去分辨！」
對於這番提醒，天魔是置若罔聞，只是自顧自的說着。
「當年石皇也曾與擎天門中的古三通坐而論道，甚至還忍不住技癢過了幾招，我當時正好在旁邊觀戰，可是當年的古三通施展破天一刀時，也沒有你這等的異相，也根本不會召喚出什麼刀帝的虛影！」
「什麼？」
聽到這裏，輪到肖舜吃驚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破天一刀本該如此，只要是施術者都會跟自己一樣將刀帝的虛影給召喚而出。
可是，當聽到天魔的話后，他才發現自己以前所想的一切，都是錯的！
可這，又究竟是為什麼呢？
看肖舜正滿眼疑惑的看向自己，天魔無奈的擺了擺手：「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不過是生活在一個山腹中無數栽歲月的老頭子！」
他的言外之意已經非常明顯，肖舜的這番疑惑，憑藉着他自身，是根本無法解答的。
無奈，肖舜唯有將心中的種種疑問壓制了下去，雖說如此，但他也同樣堅信，這些問題，在日後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