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雞肋而已
顧白衣這番輕狂不已的話，無疑令玄武是顏面盡失。
饒是如此，可向來不弱於人的玄武卻根本無法出言駁斥，因為從剛才的招式碰撞中，他已經知道現在自己和對手之間的差別。
剛剛顧白衣一掌擊退玄武的畫面，也是讓其餘的人有些吃驚。
玄武乃是「半步先天」武者，能夠一招擊退他的人，也就唯有那「先天境」強者了！
這時，許久沒有說話的秋湛，無比錯愕道：「你竟然突破了先天？」
站在他身後的白虎，一雙美眸之中也是滿帶悚然。
她之前和顧白衣的差距不會超過五招，但是暫別兩月，此番再見竟已是天差地別。
後天和先天之間，雖然僅僅只有一個字的差距，但是兩者的差距，卻是是猶如鴻溝。
掃了眼廳內表情各異的眾人，顧白衣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當他視線對準黃陽明時，卻是變得無比玩味起來。
「黃壇主，不知道眼下這個位置我坐不坐得？」
武協有具體的規定，凡是壇主一職必須要經過總壇主的認命，但若是特殊時期，則是能者居之。
這裏的能者居之，有一個前提，繼位者必須是「先天境」級別的強者，方能夠坐這代理壇主的職位。
剛才眾人皆不清楚顧白衣的此際的修為，而眼下總壇主閉關期間自然是無法進行人事任命，所以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這個原本屬於聶九重的位置，他都是當仁不讓。
黃陽明目光陰鬱的看了顧白衣一眼，旋即對臉色鐵青的玄武招了招：「回來吧！」
聞言，玄武滿臉慚愧的回到了他的身後，心中對顧白衣的恨意是積壓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原本滿心以為能夠在東南武協覆滅這件事上為難顧白衣一番，可是到頭來竟是作繭自縛，箇中滋味實在是難為外人言表。
這時，許久沒有開口的殷夫人卻是站出來打起了圓場，沖顧白衣點了點頭：「坐下吧，以你『先天境』的修為，代理壇主之職乃是實至名歸！」
華北以及東北武協距離比較近，這兩位壇主也是彼此互通往來，此刻見勢頭不對，她當然是要調節氣氛。
顧白衣滿臉淡然的坐了下去，坐在了原本屬於他義父的位子。
這一刻，他內心的感情波動十分的複雜，有一種光宗耀祖的喜悅，但也有一種痛失親人的悲傷。
不過很快，顧白衣的情緒便恢復了穩定，因為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有了足夠的底氣向肖舜復仇！
雖然東南武協已經沒了，但是這個壇主之位，卻能夠給他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各位壇主，如今武盟的發展勢頭，想必你們也是看在眼中，雖然雷陽距離並非在你們管轄的境內，但須知唇亡齒寒的道理。
眼下東南盡數落入強敵之手，對方必定以此作為依託，進一步一蠶食我等管轄範圍，首當其衝的便是華北武協！」
說到這裏，顧白衣看了黃陽明一眼，語重心長道。
「黃壇主，我今之所以要爭取這個位置並非是為了跟你們爭搶什麼東西，不過是只想為我義父討回一個公道，等我大仇得到之時，這壇主的位置對我而言猶如雞肋，要與不要又有何妨？」
他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可落在黃陽明耳畔，卻是還有些耐人尋味了。
雞肋？
這小子擺明了是在用這個比喻來含沙射影嘲諷我！
不單單是黃陽明此時心頭暗罵，就連秋湛以及殷夫人也對顧白衣這番話頗有微詞。
畢竟他們都無比重視眼下的這個位置，為此甚至不惜相互爭鬥了幾十年，可眼前這小子竟然將他們苦苦奮鬥了一輩子的目標貶的一文不值，這實在是太過放肆！
一念至此，殷夫人意有所指道：「年輕人鋒芒畢露是好事，但須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秋湛沒有說話，只是表情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打量了眼眾人臉上的表情，顧白衣無比坦然道。
「我說這番話並非是在嘲諷各位，畢竟每個人的追求各不相同，我對於權勢沒有絲毫的興趣，若非這次為了給義父報仇，我甚至都不願意出關，所以你們大可不必對我抱有敵意！」
明顯，他是在對其餘三人開誠佈公了，想讓其餘壇主彼此放下各自的成見，協同將武盟給搗毀殆盡。
隨着顧白衣的一席話，廳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
大家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沒有誰站出來發表意見。
半晌之後，秋湛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肖舜如今的修為即便是我也看不透！」
說着，他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了當日在松江時，肖舜以一人之力硬抗香江三大宗師的畫面。
如此實力，端的是讓秋湛無法釋懷。
殷夫人見秋湛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之後便沒了下文，也是忍不住道：「秋壇主何出此言？那肖舜即便在驚才絕艷，卻也不過先天罷了，以我等四人合力豈會拿不住他？」
以他們四人聯手，即便是對上先天巔峰的強者，也有着一戰之力，而在他們看來，如今的肖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擁有那等駭人的境界，所以一直以來都不太將對方當回事。
秋湛此刻被場內眾人的好奇目光看着，他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旋即將當日發生的說了出來。
其實這件事他準備一輩子都藏着不說的，畢竟這事兒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以他堂堂一個壇主的地位，在面的香江那幫高手的時候，竟然要競爭對手出手相助，實在令其窘迫不已！
聽了當日松江晚宴之事後，黃陽明臉色大變：「那三人可是香江『三閣老』，其中隨便一人，卻也並非我等可以力敵，而那肖舜竟能夠將他們給阻攔？」
華北武協分壇與香江隔海相望，黃陽明遠比其餘三人要對那邊的情況了解深入，所以當秋湛說完他立刻就知道了那三位存在的來頭。
雖然眾人對那「三閣老」聞所未聞，但是從黃陽明此刻的表情中，他們都知道這些存在的實力，紛紛是對肖舜如今的實力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沉吟片刻，顧白衣也對眾人說起一件事情：「實不相瞞，我一直曾在肖舜手中大敗過兩次，當日在松江若不是用計逃脫的話，或許死訊會比此刻傳來的更早！」
聞言，秋湛滿臉錯愕。
「竟然還有此事？」
顧白衣點了點頭。
「不錯，當日秋壇主前往松江時，我義父也在前去那邊的路上，更是在崖山之中佈置重兵等待肖舜硬闖，可最後卻是被他會一力破之，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