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去走走
東方破曉嘆了口氣，說道:「從長州到這裏有多遠你想必也知道，如今以他們的速度，差不多隻要三天時間就能趕到，這段時間裏，我們可以派兵支援你們，三天，你們只守三天，怎麼樣？」
墨黃盯着東方破曉，久久不語，最後他重重嘆息，說道:「東方卓沒到金仙就運用《風雪月》裏面的高級劍意，已經對他的身體進行了很難磨滅的創傷，三天之後，你見到的是他的屍體還是活人，我不確定。」
……
東方卓醒來后，身邊是眼眶紅腫的青衣，他苦笑一聲，說道:「榮兒，我沒事……」
青衣哽咽道:「我爹和我說那一劍差一點就能殺了你了……」
東方卓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真的沒事的，對了，有水嗎？」
青衣連忙說道:「客棧里沒有現成的熱水，我去給你煮。」
東方卓看到青衣小跑着出去，無奈的一笑，下意識的往身邊一摸，他放鬆的鬆了口氣，軒轅劍在身邊。
這段時間裏，他們在巨闕神樹上的戰役可謂是慘烈無比了，東方卓的身邊無時無刻都在死人，第一天晚上，他看着滿目血腥，強忍住肚子裏的翻江倒海才沒有吐出來，但是卻也一晚上沒休息，日後，他就越來越習慣了，不過每當看到「袍澤」戰死，他總會沉默不語……
次日清晨，東方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起了一個大早就跑去了長留山的校場，那裏比較高且地形開闊，他就站在最高處，望着西南處，突然自言自語道:「我不想守了。」
「那就換一個人吧。」
東方卓有些詫異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在這裏，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急忙說道:「爹，我剛才是說着玩的，我沒想當逃兵……」
東方破曉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把你綁在了東方府二十多年，你也該出去看看了，上次走的太匆忙，以至於我們洪荒大陸的江湖你還沒有見過，你小時候不是最嚮往江湖嗎？」
東方卓一愣，欣喜無比的問道:「爹，真可以嗎？」
兩鬢斑白的東方破曉笑罵道:「我這個當爹的騙你有個卵用。」
父子同時哈哈大笑，就折天，有一個年輕人腰懸長劍，從長留山走了出去，目的地是哪裏，沒有人知道，甚至他們都不知道有人離開了這裏。
踏上通往江湖道路的東方卓，此時眼底無比的火熱，他輕聲說道:「竹子，我帶你再走一遍！」
那本書被他留在了長留山的客棧里，現在大概在青衣的手上，之所以不帶，是因為東方卓不用死了，能用自己眼睛看到，就沒必要去寫了，還不如留下來，萬一死了也能給家裏人留個念想。
他的第一站是沅州，他剛一踏入沅州地界，就感覺到了一股劍氣沖着他刺來。
東方卓笑了笑，劍也不出鞘，只是偏了偏腦袋，躲過了直取頭顱的那一劍。
他拽著刺客的手臂，向下一拖，那人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刺客揉着屁股站了起來，齜牙咧嘴說道:「呀？練家子啊？」
東方卓啞然失笑，說道:「你是誰，為什麼想要殺我。」
刺客鄙視的看了一眼東方卓，說道:「看來你就只是個練家子而已，我對你只是有殺意沒殺心而已，這都看不出來，就你這樣的，也就是碰到了我，要是碰到別的武藝高超還心懷鬼胎的人碰到，你就慘了，你要是混江湖，不被別人暗地裏捅幾刀子你都漲不了記性。」
東方卓面色平靜的說道:「你可以試試捅我一刀。」
那人一愣，摘下斗笠苦笑道:「行了，怕了你了，你厲害，我認輸，行不？」
東方卓仔細看着那人的臉，此人的樣貌並不是很出眾，皮膚是正常的麥黃色，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很自來熟的說道:「兄弟尊姓大名啊？在下涼栗，江湖人稱折雨劍。」
東方少爺很認真的想了想自己的名號，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在下軒轅劍東方卓。」
二人同時拱手說道:「久仰大名！」
涼栗問道:「你是要去哪裏啊？」
東方卓指了指遠處，說道:「沅州。」
涼栗欣喜的說道:「正好我也要去沅州腹地走上一趟，要不咱們兩個結伴而行吧！」
東方卓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你武藝稀疏，怎麼會想混江湖的？」
涼栗瞪大眼睛，說道:「誰說我武藝稀疏的？要不咱們兩個干一仗？看你長的和長州小白臉似的，我讓你三劍如何？」
東方少爺翻了個白眼，說道:「那你厲害怎麼不去幽州邊境參軍啊？」
涼栗一愣，問道:「幽州什麼時候開戰了？」
東方卓也一愣，詫異的問道:「你不知道嗎？」
涼栗自言自語道:「之前這幾個大州有軍隊集結，原來是幽州開戰了啊，原來如此……」
東方卓心裏不禁有些憤怒，老子在邊境殺得六親不認，你們沅州人連開戰都不知道？
涼栗突然打了個寒顫，如臨大敵的說道:「卧槽，好強的殺氣！」
東方卓平復了一下心情，平靜的說道:「如今人族巫族異族共同抗敵，你有沒有想過去幽州參軍。」
涼栗點了點頭，掩飾不住的黯然神傷，他語氣悲憤的說道:「吾輩江湖兒郎，做夢都想名垂青史，可是你也說了，我武藝平常，如何能在這魚龍混雜的江湖打出名聲，於是我就想去參軍，但是誰不怕死啊，封神之戰中死了多少的英雄前輩，我一個籍籍無名的劍客，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寧苟活不願死……」
「混賬！」
東方卓終於怒了，他怒聲說道:「放你娘的狗屁！」
涼栗擺了擺手，說道:「隨你怎麼說，我就這一條命，我去不去，關你何事？」
東方卓自嘲的說道:「我們在邊境上奮勇殺敵，守護的就是這麼一群人嗎？」
他一甩衣袖，說道:「我親自去看看這個江湖，值不值得我們守護。」
涼栗眼神戲謔的看着東方卓，後者則是報以一笑，然後，這個年輕人，用手裏的軒轅劍差點把整座江湖給挑翻！
第一天，他手持軒轅劍，找到了如今的江湖劍道魁首白少偉，質問他的劍道。
後者神色平靜的說道:「劍之所向，心之所屬。」
得到答案的東方卓笑了笑，把軒轅劍放在了酒桌上，再次質問道:「幽州邊境大戰，你知不知道？」
白少偉點了點頭，說道:「知道，我有意去給修羅族添一把火。」
東方少爺大笑不止，指着涼栗說道:「就像這小子說的一樣，命只有一條，你不怕丟在邊境嗎？你已經名震江湖了，為什麼還要去？」
白少偉隱晦的瞥了一眼涼栗，沉聲說道:「我是北狄人族，人族有難，我自當首當其衝，不知小兄弟知道不知道，伏羲大神的轉世東方卓就在邊境上殺敵，女媧大神的轉世墨黃也守在邊境，他們為天界守住了三個月，我為何不能去？」
東方卓仰頭灌了口酒，說道:「好，我在邊境上等你。」
白少偉笑了笑，說道:「好！」
第二天，他又找到了江湖刀甲，羽千言，這位年紀不大卻問鼎江湖刀道的人拒絕了東方卓的見面，理由是，要去邊境殺修羅了。
東方卓看着涼栗，問道:「你的劍心很久以前就蒙塵了。」
涼栗再次變成了那個玩世不恭的樣子，懶洋洋的靠在樹上，說道:「嗯，謝謝你。」
東方卓擺了擺手，說道:「我出行的目的達到了，可是我還想玩玩，你去沅州腹地幹什麼？我陪你一起。」
涼栗咬牙切齒的說道:「去找一個人報仇。」
東方卓挑眉問道:「你能殺了他嗎？」
涼栗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的說道:「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着回去。」
東方卓瞪了他一眼，說道:「去參軍啊！你的仇人我幫你殺，你去參軍！」
涼栗翻了個白眼，說道:「大哥，你能不能別勸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去參軍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何？」
東方卓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還是要和你一起走，順便遊歷一下江湖，好奇問一下，你要殺誰？」
涼栗撇了撇嘴，說道:「一個叫陽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