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屈服和服從

「期待你今晚精彩的演出！」霍爾下了車，他有位叔叔在曼市，文勝既然改變了行程要先去曼市，霍爾臨時決定隨車去看望看望叔叔，經過一個多小時，兩人到達的曼市，和魯尼用餐聯絡感情霍爾就不必了，這是屬於文勝的工作，所以他先行離開去見自己的叔叔。

「兄弟，看我的好了！你知道我的正經職業是？！」文勝抓着方向盤一臉輕鬆。

「辯手！演說家！」霍爾揮了揮手轉身離去，文勝的平治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辯手，演說家，是的，團隊裏面的這些傢伙都知道文勝是個不錯的辯手，應該說他的強項就在於「洗腦」，他們調侃文勝不做教練的話應該是一個不錯的辯手和演說家。

辯手文勝對吃的並不挑剔，休假的這一年多時間，文勝在華夏居多，卻也去過世界上不少的地方，品嘗過各地的美食，今天他預約了位於曼市南區的一家土耳其餐館，這家土耳其餐館以土耳其烤肉而聞名，在曼城執教的時候，文勝偶爾會和喬伊他們來這裏品嘗美食，大家都是肉食動物，這裏的烤牛排非常符合大家的胃口，事實上曼市雙雄的某些球員也喜歡這裏。

時間還有些早，確實還有點早，現在才五點鐘左右，按照英國人的習慣，這個時候不是晚餐時間，但文勝不想惹麻煩把時間提早了，在聖佐治公園他可沒有下午茶時間，聞到空氣中瀰漫的牛排味道，文勝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四十多歲胖胖呼呼的土耳其老闆熱情的把文勝帶到包廂，他和文勝算是老熟人了，一路過去，文勝可以看到牆上昔年自己和老闆的合影，當然還有其他名人，球星最多，畢竟曼市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兩支同城球隊。

魯尼不一會兒也到了，他很低調，戴了帽子墨鏡，顯然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和文勝的私會，文勝也不想，傳出去都是事兒。

好在曼市雙雄都還沒有展開集訓，這家餐廳沒有啥狗仔隊蹲點。

好久沒到這裏來，當然最重要的是吃烤牛排，老闆早已經準備好了，等兩人來過一點餐前酒，他開始上菜，介紹自己的烤制秘法，說這是最新的發明與創新，其實呢，新的個屁，也就是佐料問題而已，牛排總不會變成羊肉。

老闆細心地給文勝和魯尼做起了講解，介紹這款煎牛排是怎麼做，原料來自什麼地方，文勝裝模作樣的嗯嗯啊啊，實則毫無興趣，牛排還是熱的吃好啊！你老在這逼逼個啥？！

魯尼卻聽得津津有味，可能這傢伙格調確實比自己高吧？！文勝心裏暗想。

牛來自土耳其.....反正土耳其人眼裏土耳其的牛最好了。

胡椒來自柬埔寨.....鹽很特別，皇室用的Maldonflake海鹽。

「來自艾薩克斯，那裏已經有200年歷史的鹽廠仍然使用手工採集與傳統工藝手法製作，所以這種鹽有着特別的味道，將為這塊牛排增色不少！」老闆這個時候的表情好像一個.....白痴。

有人眼裏這可能是痴迷，但文勝眼裏到覺得像白痴，什麼狗屁皇室用的手工海鹽？！這讓文勝想起了某島國的煮飯爺爺！

這玩意兒也就是個包裝，要會包裝，那華夏西南的井鹽是不是也可以好好包裝一番賣出高價賣出格調了？！那東西可是從深井裏面出來的，那也是純手工製作，不止有鹽的味道，還有歷史的味道！

文勝突然想起了撒鹽哥，於是惡作劇的告訴老闆，「夥計，我想到了一個主意！也許你可以嘗試着發明一個特別的屬於自己的廚房個性動作，然後和你的美食發到Instagram上面，也許會擴大這裏的名氣！」

文勝比劃着說什麼顛勺啊啥的，老闆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明就裏，最後高傲地說道：「不不不，丹尼爾，我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的廚房可不是雜技團，我這裏的美食只會提供給像你這樣尊貴的有緣人，像你說的那樣做，只會降低我這裏的格調！格調，兄弟，你明白嗎？！」

「好吧，你說得對！」文勝聳聳肩和老闆撞了一下拳。

然後三個人一起合影，老闆這才出去了，把空間交給了文勝和魯尼。

文勝切一塊正熱乎著牛排，一口吞下，「嗯，真是太美味了！不過說真的，我沒吃出Maldonflake味道！我只吃到......鹽的味道！」

魯尼瞧著文勝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玩笑呢，笑了起來。

「那傢伙是個虛偽的傢伙！你瞧瞧他的牆上掛滿了照片！」文勝壓低聲音指了指四周，「而我...是一個很正直，直接的人！」

魯尼知道兩個人會談論到正題了。

「韋恩，你知道這個故事嗎？！」

「你說的是哪一件？！先生！」

「我在曼城的時候，曾經向曼聯邀請過你！那個時候穆里尼奧瘋狂的迷戀你，而我想破壞他的好事，當然我很欣賞你！」

「這是我的榮幸！」魯尼露出了微笑，吃下一塊牛排。

「真是奇怪，現在我做了你的教練！好吧，我得說這還得看你的看法！」

「是的，你當然是！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文勝邊咀嚼口中的牛肉，邊用眼睛盯着魯尼，好像在詢問魯尼「這是真的嗎？！」。

「咳咳，我說的是真的！」魯尼好像也懂了文勝眼神的含義，不過臉色有些尷尬。

「聽到這個答案真是讓人太愉悅了！我似乎為自己批評你找到了理論上的依據！」文勝又是一句像開玩笑又不像開玩笑的話。

接下來就是沉默，兩個人享用美味的牛排，等魯尼消滅了牛排，文勝擦了擦嘴巴，喝了一口檸檬水，對的，他並沒有為兩人點酒，儘管他知道對面是個酒鬼，儘管知道牛肉配上來自波爾多的紅酒也許更能體現出晚餐的完美，可他還是只點了一些餐前酒而沒有紅酒。

「聽着，既然我批評你正確的，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很不喜歡你那個吸血鬼經紀人大放厥詞！韋恩，你和你那位可愛的經紀人都沒有抓住重點，明白嗎？！國家隊跟俱樂部完全不一樣，在俱樂部他可以多嘴多舌的為自己為你爭取利益，但這是國家隊並不為你發薪水，所以說你們到底想爭取什麼？！你知道，在國家隊裏面只有我才是最大的！他的多嘴多舌只會害了你！你現在正走在被排除的道路上！」

從文勝嘴巴里說出這話就不是危言聳聽了，魯尼臉色漸漸難堪，分明寫着不高興。

「就像我在上任時說的那樣，如果你和你的經紀人能夠影響到國家隊，好吧，為什麼足總不選擇你來做教練呢？！夥計，你是一個聰明的傢伙，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足總不會支持你，好吧也許有些媒體會大肆渲染我們之間根本不存在的問題，但他們僅僅只是喜歡故事！也許有球迷會非常不喜歡你被排除出國家隊，但是，你自己也清楚，那不過極少數的球迷，他們更多的選擇會是相信我，難道不是嗎？！」

「以我的過往，我覺得我應該得到尊重和特殊對待！」魯尼終於開始反擊。

「瞧瞧，你現在已經很被尊重和特殊對待了！這段時間我很忙，我出現在這裏和你共進晚餐這就是尊重和誠意，老實說，隊內其他人並沒有這樣的待遇！另外我必須得糾正你的觀點，準確的說是表明我的態度，我不會在乎你以前為英格蘭做出了多大貢獻，我只在乎現在！好吧，我喜歡直接的談話，老實說你的過往打動不了我，你現在想要繼續留下，你必須用表現來打動我，否則，我不可能讓你進入國家隊，這個條件對於其他球員同樣有效！簡單的說，你的選擇是聽我的安排好好表現，要麼，你從國家隊離開！」

聽到文勝的條件，魯尼心裏很生氣，可他控制得很好，並沒有爆發。

「先生，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於霸道嗎？！」

「等我失敗的時候，我很歡迎你來評價我的霸道，在媒體上攻擊我！但現在你的選擇只有服從於這霸權之下，或者徹底的離開，我相信已經31歲的你，這次離開等於徹底離開！」

「我不會屈服你的強權之下！」魯尼也挺直白。

「屈服？！不！這是一個帶有貶義的詞語，服從和屈服是兩回事！國家隊只一支為國征戰的軍隊，我們承擔着巨大的責任，我是長官，球員們是士兵，你們只是需要服從我！在軍隊里服從是士兵的第一個應該記住的詞！」

「嗬，在我看來這就是屈服！」

「好吧，關於這點我們可以暫時擱置！我現在想問你另外一個問題，你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嗎？！」文勝擺擺手，表情恢復輕鬆。

「我當然沒有忘記！」談及這點魯尼不希望被文勝所質疑。

「但你這些年一直走下坡路，你為國家隊的貢獻已經越來越小！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我總是為球隊竭盡全力！」

「不，你沒有！你酗酒，你的身體機能下降很快，在俱樂部在國家隊的作用都在弱化！你根本不珍惜自己的職業生命！」文勝表情又變得嚴肅，嘴巴像機關槍，刺激魯尼的話脫口而出。

誰知道魯尼卻啞了火，因為文勝說的是事實。

「如果你真的在乎責任，你應該管理好自己，也應該管理好自己的經紀人，當年出道的時候，你可是比C羅更讓人值得期待啊，可現在，你瞧瞧你自己，你現在有些糟糕！你想為國家隊做得更多，那你需要表現得積極點！沒有人能夠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你也不例外！我不想徵召一個沒有責任心，不願意為國家隊管理好自己的球員！」

「韋恩，你已經31歲了，你的國家隊歲月不會太多了，想要其他隊友創造奇迹，我希望你能把握好現在！」

魯尼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用好餐的文勝已經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我想說對你說的話就這些，關於俱樂部你已經實現了自己所能實現的所有夢想，國家隊呢？！自從66年之後，每隔四年球迷們總是期盼足球回家，你也有夢想，對吧？！你不想像蘭帕德、傑拉德那樣留有太多遺憾吧？！好好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