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六十五.這陽光燦爛的笑容現在只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一千零六十五.這陽光燦爛的笑容現在只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時間這種東西,一旦說起來,流逝起來實在是極快的。

一眨眼,一不留神,就已經逝去了很久很久。

尤其是星刻現在化身千千萬萬——身外化身之術每天不知道重複施展多少次,化身繼續分化分身,反反覆復無窮盡也——由此,時間在他身上的流逝速度也是成指數級別上升的。

所以,星刻只感覺自己稍微走神半刻,就發現自身一年多的壽命就沒了——這種事也是無可奈何的。

但這一切都無所謂,長壽的星刻不在乎壽命。

又不是追讀的小說斷更一年多,想不起來前面的劇情,所以記憶斷片了這種大事——所以不要緊的。

只不過,有此設定,星刻也就明白了其他仙佛妖魔們為什麼不像自己這樣肆無忌憚的使用身外化身的神通法術的又一個原因了——

追求長生、斬斷因果、超脫凡塵的神仙們遭不住像星刻這麼作死。

每分出去一個化身不但多一倍的速度消耗壽元,也相當於多和這個世界產生一分聯繫,多一分因果,多一絲與凡塵俗世的聯繫。

普通仙人這麼搞真的遭不住。

按照現如今在星刻左右服侍聽召的新小弟,某玉虛宮四代弟子,玄鳴子老頭所言——

一般真仙也就在萬不得已的分出一兩個劣質化身去辦事、踏險、擋災。

像星刻這麼亂搞,不用第二天就會劫難業力纏身,姻緣、因果遍地開花,晉陞修鍊遭遇死結瓶頸。

其中最嚴重的就需要轉世重修,斬斷前世因果了——實在是不值得。

這個情報在星刻聽來相當的新鮮。

原來以前聽來的那些神仙下凡,轉世為人走一遭還有這種解釋啊。

「嗯,挺有趣的。那玄鳴子你呢?差半步不敢渡劫成仙是不是也因為和這個凡世牽扯太深呢?」星刻笑着反問道。

「哈哈,仙師果真慧眼如炬,小輩慚愧。」玄鳴子侍立在星刻身後,聞言立刻陪笑着回答道,笑得十分靦腆,絲毫沒有了一出場的那種仙風道骨氣質。

但這種卑微的態度也不能怪他骨頭軟,任哪個惜命一點兒的油滑老頭子被星刻用實力碾壓來去幾遍,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過,自盡也死不掉的情況下,大多也都是這種態度了。

至少和玄鳴子老道一起組隊,去朝歌城機關大陣中心找星刻麻煩的那十幾個大高手,最後基本都這種態度了。

「哈哈,你不必如此,咱們就隨便聊聊而已,這個世界的天道確實對身染因果的修行者不大友好。」星刻無所謂的笑着擺了擺手,對玄鳴子的態度也不在意,隨意問道:

「這麼說來,你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我就身外化身了很多份,當時你在心裏是編排想我的呢?」

「呃……這個……」玄鳴子一嚇,額頭上立馬就冒出了點點汗珠,這對於修行至距離成仙一步之遙的他來說,可謂是奇異了。

「別不好意思嘛,我猜大概也就是——這哪兒來的大傻子,敢這麼不要命?且看他這一時間無知逞強,等著天劫懲罰吧——之類的思緒吧?」

星刻隨便想想就知道了自己的行為在懂行的人眼裏是多麼的愚蠢行徑了。

說不定那群來討伐他的高手人群里有多少人暗地裏笑話他呢。

只不過星刻並不在乎就是了。

「或許,在我把你們整治(物理)服帖之後,你們表面恭敬,暗地裏還詛咒我快點因為沾染太多因果,早點反噬遭天譴死翹翹,你們好重新獲得自由呢。」

「仙、仙師,絕無此事……」玄鳴子額頭上的隱汗都快滴到眼睛了,

恐懼在心裏四處蔓延。

「唉,別害怕啊,我都說了,無所謂的……我又不在意。」星刻看玄鳴子這誇張明顯的慌亂樣子,無奈的搖頭。

真不知道是這個世界的問題,還是這個時代的問題,又或者僅僅是朝歌城風氣的問題——

這裏有地位的人對卑微的人有着絕對的掌控,其中包括生殺大權。

所以,當這些原本地位極高的人落在他的手裏之後就對他特別恐懼。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聊天了?星刻在心裏吐槽。

只不過,星刻沒有自覺的是,玄鳴子也不全是被星刻的武力所物理折服,也不全是因為怕死而恭敬。

他和其他幾個被抓的好友比起被星刻展露出的各種超出常理的神異,更多的是被他他現在正在付諸實踐的計劃,還有他那一言半語之中透露出的未來計劃給嚇住了。

可怕,太可怕了——這世間怎麼會有此人這種妖孽出現呢?

老天爺不管管嗎?

天雷都失靈了嗎?

這種存在在人間行走根本就是天災啊!——

「哈,不過算了,你暫時對我還是有用的,我不會殺你的。」星刻感覺無趣,轉過頭去,繼續前行:

「那麼先提前介紹一下吧,咱們現在要去的那家人的情況。」

「……是,恩謝仙師大度。」

玄鳴子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從腦海里整理出了即將要上門拜訪的那家倒霉鬼……不,應該是王朝重臣的情報:

「黃滾,黃老將軍,朝中將帥,任職界牌關——也就是朝歌城通向外界一處大門要道的守將,家中子嗣大多尚武,並且皆在朝廷軍中擔任要職,獨有一女被選入後宮,貴為妃子……」

白衣長衫的少年星刻和老邁垂首的道袍玄鳴子,一前一後的走在僻靜高雅的石階小道邊。

這裏是朝歌城除卻王宮之外的最高處,陽光最為明媚,靈氣最為充裕純凈——但住民人數卻是朝歌城裏最少的。

畢竟這就是所謂的權貴聚集地,一般人連靠近都不允許。

要不是玄鳴子這個熟客帶路,星刻連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的規矩做法都不知道——潛入和強攻並不是正途。

然而,就是這裏這樣「重要」的地方,今天就么就迎來了這麼一個……

「嗯?就這些嗎?你說完了?」

「……是、是是,黃氏的情況不複雜,基本就這些了。」玄鳴子急忙收攏心中思緒,回答道:

「黃氏是朝歌城勢力之中距離權勢比較遠的,黃氏根基大多在軍中,不在朝堂。

雖然也有一些店鋪私產,但也比較邊緣,和其地位比起來只能算是簡樸。

之所以能在位列世家貴族前排,除了軍中的地位還是因為……」

「族長的女兒嫁給了小皇帝,對嗎?」星刻點頭瞭然。

「是的,黃氏是比較純粹的武勛貴族,所以老朽和黃滾雖同朝為臣,但瓜葛並不深,因此所知甚少……」

「這樣啊……」

星刻平靜的點頭,玄鳴子點頭稱是,但兩人都知道,這些情報無論細節與否,其實並不重要。

星刻現在問這些只是在拜訪這家人之前有個見面聊天的引子。

玄鳴子則是知道,他現在所說無論詳細與否,最後黃滾都會親自把自己家中最細緻的方方面面都吐露給自己前方的這尊「魔神」參照。

……然後,乾脆的消失。

—·—·—·—

片刻時間,不長不短的路程之後,黃府大門躍然眼前。

玄鳴子輕車熟路的告罪一聲,越步星刻的身前,向府前把守的衛兵遞上拜帖憑據一類的東西。

反正星刻不是很懂這類禮儀。

陳塘關李府可能也有這種規矩吧?但星刻對於無意義的事情只當沒聽過,讓殷夫人很是無奈。

而這次來朝歌,為了訪遍各個家族勢力的頭頭們,還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星刻算是萬不得已的經歷了幾十次的這種禮儀流程。

僅僅是這具分身也已經拜訪了三家府邸,走了三遍流程了……悲劇,虐主。

玄鳴子這個有權利管轄朝歌城機關中心的老頭,自稱玉虛宮的四代弟子,果然是夠分量的大人物,不多時間就有管家一類的人物帶隊出來恭迎。

這樣看上去,星刻就像是混進來的侍童——果然這就是虐主吧?

「道長快請進,老爺已經在書房靜候您多時了。」

管家帶路,很快越過前院、長亭、走廊,等到了書房,感知到正主就在眼前之後,玄鳴子非常有氣勢的擺手揮退管家:

「嗯,就是這兒對吧,貧道自行進去就好,你退下吧。」

「……是,您還請。」

等管家猶豫着退下,不見了人影,玄鳴子立刻退到了星刻身後,腰也彎了下來,臉上的威嚴也變成了訕笑。

「都說了,你不用這樣,我又不會吃了你……好吧,算了。」

星刻也懶得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入門就看見了一個不怒自威的壯碩老者坐在會客椅上,手中的書卷還沒來得及放下,就那樣保持着,抬頭皺眉看着入門而來的星刻。

顯然,不敲門、沒有管家彙報,而且沒見過的人擅自推門進來肯定是一件失禮而且詭異的事情。

星刻都感覺到周圍靈氣開始明顯匯聚了,隱隱的威壓已經開始呈現。

總覺得,要不是因為這兒是朝歌城的黃府,星刻身後還跟着玄鳴子,這老爺子已經要拔刀砍人了……

不愧是武勛大臣,實力不遜於陳塘關老李,而且在自己家裏也有警惕心,武器架子就在手邊不遠——比前三個倒霉蛋兒好多了。

「……玄鳴子道長,這位公子的情況,不於本將軍介紹一番嗎?」

保持着警惕,老將軍扔下手裏的書卷,換了一個隨時可以反應的坐姿,看似隨意的說道。

說是矜持也好,擺架子也好,這個老將軍並沒有直接把星刻放在眼裏的樣子。

「哈哈哈,黃將軍好啊,吃了嗎?尚能飯否?」

星刻上前展露了一個陽光颯爽的笑容,順手關上了書房的大門,揮了揮手,讓玄鳴子在外面候着把風:

「其實找你有事的人其實是我,玄鳴子道長他只不過是引個路而已。」

「……那麼,小公子你又是什麼來歷呢?找老朽所為何事?」

老將軍眉頭皺起更深,語氣不善,全身上下的靈氣已經開始運轉,像是隨時能化身勐獸一般。

「哈,不着急,不着急……」

星刻懶散著坐下,絲毫沒有翩翩公子相的打了一個響指。

一瞬間,周圍空間之中的靈氣彷佛凝固了一般停止了流轉。

緊接着,凝固的靈氣又在剎那間聚集向星刻體內,消失的一乾二淨。

就這樣,在老將軍的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書房之中已經變成了一片靈氣真空。

其身周的靈氣威壓一清而空,甚至連修行者保護肉身的護體靈氣也變得極其不穩定。

就像是星刻的方向有着什麼可怕的吸引力,宛如深淵一般吞噬著周遭一切失去控制的靈氣。

——不知不覺間,星刻對於靈氣的掌控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對於靈氣,他已經做到了完全可以做到這種收放自如,易如反掌的操作——無論是大氣之中的,還是別人體內的。

甚至可以忽略手掌接觸的象徵性過程了。

「老將軍別動火兒嘛,別說你本來就應該打不過我,現在肯定更沒有動武的必要了。

「——你先是不是已經感覺靈氣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呢?

「法術不用說,你現在就連運轉功法都不流暢了吧?」

星刻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黃滾老將軍可以說話了。

這個世界的一切超自然武力都源自靈氣運轉,沒了靈氣,這個房間里的一切陣法佈置、機關武器、求救報警都只能失效而已。

所以,武力超絕的老爺子在剛剛的瞬息過後,便處於實力大減、孤立無援的絕境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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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刻不是那種囂張跋扈的無聊傢伙,也不喜歡用欺負人找成就感。

現在禁錮這裏的靈氣,塑造這種強制和平的環境——只不過是為了心平氣和的與被害人好好談談而已。

真的。

而也許是感受到了星刻的這種「善意」吧?

黃老將軍的皺眉鎮定臉色已經出現了一絲崩壞扭曲,但還是一邊咬牙持續維持着修鍊功法運轉,一邊堅持出聲道:

「小鬼,說正事吧。

「無論你這是什麼妖法,你又要做對我些什麼。

「你都想要和我談一談,不是嗎?」

「嗯,都說了,不用這麼緊張。」星刻繼續一副穆如春風的陽光微笑道:

「我叫李星刻,你可以叫我小李或者李星刻閣下、大人、大仙之類的。

「我都是不介意的。」

「……我是黃滾,界牌關守將。」

黃滾大將軍顯然並不想對理會星刻的自我介紹多評價什麼。

星刻也不在意,繼續推進話題:

「其實我呢,和你們黃氏也挺有緣的,我來朝歌城的第一天就用五行劫雷噼了你家的那個小女娃——黃菲虎。」

「是你!?你是那兩個擅闖階層關隘,膽大包天的暴徒……」

「啊,對對,就是我。黃菲虎,那是個天真熱情的好姑娘,不是嗎?

「她還好嗎?我聽說她大難之後沒死,得到一點福氣?」星刻善意的關心道。

「……不勞閣下費心,小女因禍得福,五雷淬鍊之後,肉身踏過仙門,現在已經是半步真仙。」

思考片刻,黃滾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這種事對方大概率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在這種情報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隱瞞的必要。

「然後,你們家是不是在拍賣會上花了很大代價買了一把【仙劍】——太乙庚金劍?

「然後最近又因為仙器泛濫,大虧了一把?

「不瞞你說,那把劍也是我寄存賣出去的。」

「……」

這次老將軍沉默持續了更長的時間,然後才開口說道:

「於是呢?和我黃家如此有緣的閣下您,現在又有何貴幹?

「如果想和我們黃家建立友誼,或者需要我們為您做點兒什麼的話,您大可不必如此。」

「做什麼?不瞞你說,我準備在朝歌城上演一些劇情。

「想來想去,與其找一幫不配合的臨時演員從頭培訓,那還不如我親自上陣演出。」

「什麼意思?!」聽到星刻的回答,老將軍不由的心裏一緊,呼吸不由得加重。

「也就是說,咱想要更加了解老將軍你,想要更加了解你們黃氏家族的一些事情。

「準備通過聊天從你的態度和言語套出一些真實可信的情報。」

「所以說,這到底是為什麼!?」老將軍只覺得壓抑在心中的怒火快要爆發而出。

「了解你,然後——取代你。」

星刻就這樣微笑着,在黃滾的面前身形如同幻影一般逐漸拔高,面龐逐漸模湖又清晰——

另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了黃滾老將軍的面前。

他臉上陽光燦爛的微笑這一刻卻只讓老將軍感到不寒而慄。

「你!——妖魔,你休想得逞的。」

「哈哈哈,沒關係。你可以先試着反抗一下,畢竟你今天的三個前輩們,我也給了他們機會……」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小說,免費暢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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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種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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