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 禁忌之術!
「呵,我可犯不上耍你……」女祭司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撇了撇嘴說道。「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直以為那是個寄生之種,對吧?」
「不然是什麼?」金髮女郎謹慎的問道。
「我把它封印在我的體內了,這裏沒有其他人,你只能信我。除非牆壁會說,但它也一定會告訴你,這就是事實。」女祭司款步輕移,又向旁邊走去,手指上出現一團靈光,激活了幾個小型裝置。
「不可能!那是禁忌之術!」
「那老女人從未跟我說過,」金髮女郎臉色一變,似乎也知道那些裝置是幹嘛用的,顫聲問道。「為什麼……我卻一點都不知情?」
「很正常,實話告訴你吧,導師老早就看透你了。你心術不正,只不過是想用轉生秘術達到自己目的罷了,不會與任何人分享的,」女祭司眉毛一挑,嗤笑道。「她也保留了積累多年的知識,從而開始了長生不老的新生命。」
金髮女郎神色更加不堪,臉上肌肉微微顫抖,憤恨交加,不甘心被人當猴耍。
「老女人她……她沒死?」
女祭司操作完成後,終於回過身來,面對着金髮女郎道。「當然,導師她存在的方式,我可不會輕易告訴你,你以為長生不老的方式只有一種,是在同一軀體內的時間堆疊嗎?」
「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研究這些東西的?」她騰騰倒退兩步,盯着那個圓柱體,臉上滿是懼意。
女祭司目不轉睛看着她,緩緩道:「幾十年前吧。那時我剛剛從達夫里導師那裏接手她的研究。」
「不對!這不是真的!」金髮女郎直勾勾盯着女祭司,手指骨捏得咔咔作響,「她不是說,研究資料早就毀了么?」
「那是因為她不信任你,僅此而已。」
女祭司開始除下了自己頭上的裝飾物,並緩緩褪去祭司罩袍,身體發出淡淡熒光。
很快就近乎全倮站在那裏,面對金髮女郎繼續說道。
「也是那時,我發現了自己與別人不同,那是我的能力。就像是不同的精神存在於我的體內,換句話說,我能控制他們每一個。
操控那些意識,好像我同時擁有了無數個分身,它們在我的腦海里影響我,但都是我不同想法的體現。
我的左肩站着惡魔,右肩站着天使。
它們無時無刻都在提醒我,對我低語,讓我知道那是基於精神控制的分身。
隨便你怎麼認為都不重要,當初,也許你本以為我有精神分裂症,但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女祭司的身上猶如半透明狀,背後伸出許多純白的觸鬚,像絲線一樣緩緩飄動着。
金髮女郞駭然失色,像是受驚嚇的野獸般退到了角落裏。
此刻,除了金髮女郎外,還有一個人也被當場震驚了。
諸葛雲看到那個女祭司的變異身體,簡直與小武一模一樣,再加上兩人完全一樣的面容與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難道在輪迴詛咒下,小武竟是這個女祭司的轉生嗎?
這到底是什麼手段?
片刻后,諸葛雲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座宏偉城市時,那個喃喃低語的聲音:
第一句是:轉生之光?你的名字嗎?
第二句是:可你只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
如此說來,對方已經看到了小武,並知曉了一切,並通過自己的神識讓信息流傳達出去。
他的心緒激蕩,難以平復,最終還是強自壓制,定下心來繼續看着事態發展。
此刻女祭司又開始對金髮女郎開口了。
「拉娜姐姐,這些話我不會再對第二個人說了,信不信由你。事實是:正是由於我的參與,才最終讓轉生的秘密被破解的!
至於原因么也很簡單,看到我的身體后,你多少會了解吧?」
金髮女郎拉娜盯着女祭司,不用細看也知道,對方的身體是利用了導師達夫里的研究成果。
她顫聲道,「你在自己身上種下了寄生之種?用了被活化后的聖體細胞?」
「當然,轉生秘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女祭司點點頭道。
「我本以為自己是生病了,於是開始研究達夫里導師留下的東西,想找到治療的方法。
但後來我卻發現,在某些特定時間、特定場合,我不僅能聽見黑暗中的低語,甚至能穿越時空看見未來的自己!
我知道,那是神的意識在與我交流,我們祭司的使命就是為此而存在的,為了卡拉帝國的永續長存。
神明為我指明了方向。
他要求我變得和他一樣才願意接納我。但我當時聽不進去,而且,那種的恐懼感並不比你現在少。
我厭倦了低語無休止的在耳邊的侵擾,因為幻覺和幻聽讓我根本無法入睡,但我又渴望早日完成達夫里導師的遺願。」
女祭司一臉平靜看着拉娜,說出這番話讓她感到心中像卸掉了一塊大石,無比暢快。
拉娜滿臉疑惑,不住地搖頭道。「不,不可能,你是個病人……繼承她遺志的,怎麼可能是你?」
「沒錯,我是有譫妄症,你一定覺得這很矛盾是么?
但情況就是那樣。
隨後,我開始試驗每一種方法,不眠不休。
我希望通過靈藥的效果,消除那種噩夢般的影像,摒除雜念,尋找純凈心靈上與神的溝通。
最終,我找到了能讓不同靈藥變性的方法,用來抑制我那些可怕的想法,我稱之為混合葯療法,並把它們記錄下來。
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東西,就是探究真理所付出的代價!在我身上的詛咒,並不是普通人能接觸的恐怖秘密。」
女祭司一邊說着,一邊重新穿上華麗的衣袍。
在黑暗中,諸葛雲看到,女祭司那隻銀色的小拇指又微微反射出星芒。
「你說謊!達夫里導師怎麼會從未對我說過這些?」名為拉娜的金髮女郎完全不信,她突然靠近那個圓柱體,伸手想要觸摸一下。
「別動,那上面有殘留突變株加持,你會被它同化然後變成養分的。」
「怎麼會這樣?原先那些配方被你更改了?」拉娜心裏一驚,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總之,她觸電般縮回了手指。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更改?不存在的。」
女祭司淡淡一笑道,「你的身體沒有接種過原初病毒疫苗,所以不能對它免疫。憑藉超常時間與經驗積累而成的寶貴知識,像你這種愚蠢的傢伙,當然不能理解。」
「什麼!你敢嘲笑我,你以為你就是神之代行者?」
「別忘了,我們可是孿生姐妹!莉亞娜!」
「你嘲笑我就等於嘲笑你自己!」
拉娜的精神好像受到致命打擊,終於瀕臨崩潰邊緣,開始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
「你以為你是什麼?你只不過是一個病人罷了,妄想症的患者!
雖然我承認,你過去的確很優秀,但你很清楚,那是因為我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了你!
然後,我就只能活在你的陰影下。
我們可是是雙胞胎,但你卻任何事情都做得比我出色,這是為什麼?只因為你比我早出生了幾秒,躲過了那一劫,我卻被黯星詛咒的愚蠢預言所擊中!
人們認為我被魔鬼纏身、被詛咒,或是被黯星所玷污了。實際上,那不是你的病症才有的表現嗎?
人們排斥我、污衊我,管我叫妖女。但不管你想做什麼,或想成為什麼,你在你的領域裏都是最優秀的。
百年前,本來應該是我們共同掌管這座神殿的……
哼——後來,是達夫里那個無恥的老女人,她唾棄我,看看她對我做了什麼!
你留了下來,我卻被流放,只能遊走在世界邊緣。
你知道我在被流放的路上經歷過什麼嗎?
送我出境的幾個騎士一路上對我辱罵和虐待,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視我為玩物,讓我在他們胯下受盡屈辱。
達夫里,她就是個愚蠢至極的老糊塗蛋!
就是想利用這套瘋人瘋語加強自己的權威,便於她統治祭司姐妹會罷了。她自以為看透了我,然後把畢生的研究資料都留給了你!
還有,我們倆長得一樣美麗,先帝把你奉為掌上明珠般寵愛,卻把我當做婢女一樣使喚!
到頭來怎樣?
他死了!
幸好他死了,哈哈哈,他的子嗣對我有不同的看法,我很高興看到這種轉變!」
拉娜美艷的臉上突現猙獰扭曲,渾身不住顫抖,帶着無盡怨恨和不甘,語速像連珠炮般滔滔不絕,宣洩著激昂情緒。
反觀女祭司莉亞娜,卻是一副高高掛起的樣子,似乎一直在耐心等其說完。
「你說完了么?」
莉亞娜的表情終於鬆動了一些,搖了搖頭緩緩道,「你認為那是黯星詛咒造成的嗎?其實達夫里導師並不是這樣想的。」
「她不認為那些久遠的預言能揭示什麼,反而覺得那是胡說八道,你心裏應該很清楚這一點。當初我們共同被選為聖女時,她就力排眾議,堅持要我們一起加入祭司姐妹會,你難道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