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的恨，一直沒忘過

聽到她冷然的話語，藍宇凡手中的動作一頓，他抬起頭，眼底似乎蔓延著些許的冰冷，他修長的五指猝然捏住她的下巴，似愛憐，又似懲罰。

「笑兒，朕知道你已經在恨朕了，如果朕說朕當初為了滅掉你的羅剎門只為了保你的性命，你信不信？」藍宇凡幽幽吐出埋藏在心低一直的話語，他不說出來，只是不想她責怪自己，他寧願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罪責，只願換來她的幸福，即使當初廢了她的武功，他的心，並不見得不痛，甚至比她自己還痛！

當日，如果藍宇奎不是步步拿秦笑的命來威脅他，逼他殲滅羅剎門，甚至在他滅了羅剎門后還一直拿着秦笑的命來要挾他，他也不會一舉奪下他的皇位，那個在他眼底沒有任何吸引力的皇位！

所有的一切，他只是為了她。

可她卻一直埋怨著自己。

他本是不打算說出來的，只是，看着她眼底的憎恨和冷漠，他怕，他怕她再次狠心將那把冰冷的刀刃無情的刺入他的胸膛，那稠密的鮮血不讓他害怕，讓他懼怕的是她再一次的轉身離去，這一去，又不知會是多少年！

秦笑眸底閃過一絲冷意，她彎起嘴角，一字一句堅定的吐出道，「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你的皇位。從你開始接近我那一刻，你就已經在欺騙我！你殘忍的奪去我羅剎門上百條無辜的生命，你無情的廢去我的武功，你無法想像我又多恨你，即使在夢裏，我都在後悔當初為何那一刀沒有刺入你的心臟！我對你的恨，一直沒有忘過，也永遠不會忘！」

藍宇凡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恨會如此決然，他在她的眼底，看不到半點的溫度，如同她整個人給他的冰冷一般徹底把他的心冰痛。

藍宇凡五指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彷彿要抑制心底不斷湧出的痛苦，可是看着她冰冷如斯的眼神，自己一直以來為她所做的一切都被她否決，徹徹底底的粉碎，愛意得不到宣洩，恨意如同一股浪潮般從心底深處湧出。

突然，藍宇凡瞳孔里爍出一片狠冷，他低頭含住秦笑冰冷的唇，氣吐幽蘭，壓抑著心底的悲憤，緩緩說道，「笑兒，告訴朕，你還是愛着朕的……」她不信他！她不再愛他了嗎？他不信，當初兩人刻骨銘心的愛，當初承諾的天長地久，白頭偕老，他的退讓，他的忍耐，他的無奈，他的犧牲，換來的卻是她恨入血肉里怨！

「藍宇凡，我告訴你，我對你的愛，已經死在了那片殺戮中，此生，我對你的只有恨，無盡的恨！」秦笑冷聲笑了出來，看着他眼底的悲痛和恨意，心底一片凄涼，誰能體會她當初的絕望和恨意，他恨她？他有什麼資格來恨她？今天的一切，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當初那天真愚昧的秦笑已經死了，在你背叛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死了，此刻，在你面前的不是她，是我！一個懷着殺意來接近你的秦笑！」秦笑感覺不到心底任何一絲的起伏，忘情草的藥性一直在壓抑着她所有的情緒，可是內心深處莫名的難受卻讓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乾裂起來，彷彿所有的悲痛都化在了一聲聲嘶喊中。

「笑兒，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懂你！你的心，不可能忘掉我的，只是你強迫把對我的愛化成了恨，不然，你為何還要淚流……」藍宇凡語氣輕柔的看着秦笑瞳孔里的一顫，他輕輕一笑，指尖輕拭掉她眼角的濕潤，把那苦澀的淚水細細咽入懷裏。

「我沒有！我沒有！我恨你，我不愛你，我不愛你！」秦笑眼眸里忽然湧起驚恐，那滴淚水忽然擾亂了她所有的情緒，她眸色冰冷的看着藍宇凡臉上的笑意，心中壓抑的悶氣讓她幾欲暈眩過去，她不會為他流淚的，她不會！

「笑兒，不要否認，你的心裏，還是有朕的……」藍宇凡低聲輕喃，他輕柔吻上她冰冷的耳珠，淡笑的看着秦笑眼底深處的恐慌和茫然，指尖用力一扯。

明珠光薄，地上，跌落了一地的衣衫，明黃的緞子裹着月白的褒衣。

寒風從窗隙中偷進，微微曳起帷帳。

月光瑩白，雪風上傲然挺立的梅花似乎經受不起凜風，也折斷了枝葉。

喘息濃重。

「笑兒，你是朕的，永遠都是朕的……」

…

秦笑睡熟了，眼角還有着淡淡的淚痕。

藍宇凡起身看着她的模樣，目光有些複雜，她本來就屬於他。

他的大手輕輕撫摸上他左胸初的那道猙獰傷疤，他知道，她要一些時間來適應，他可以給她自由，但是前提是在他允許的範圍內。

褪去**的黑眸微微一眯，藍宇凡伸手握起秦笑冰冷的手，她的身子異常的冰冷，他得宣人來幫她調理一下才行。

藍宇凡穿好衣服，目光淡漠的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衣裳，他輕手拿起秦笑的外袍，指尖靈活的把幾枚銀針從隱藏的部位拿了出來，大掌輕輕一拂，亮白的銀針瞬間沒入門外的雪地上。

藍宇凡輕輕一笑，把她的衣服放好，低頭愛戀的吻了吻秦笑的額前，「笑兒，你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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