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韃 子
唐學志聽說這少年竟然能馴養鷹，不禁好奇的問道：「噢，小兄弟，你是說這隻鷹是你養的？」
王鐵牛口中咬着烤肉，天真的點點頭，回道：「嗯，老爺，金虎是草民和爺爺從金州帶過來的，要沒有它，我們都得餓死了。」
唐學志這會似乎想起，在後世時也還有不少人馴養雄鷹作為狩獵之用，只不過這玩意比起信鴿可是難訓多了。
對於一般的百姓來說，馴養老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少開始的那段時間，每天的肉錢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不過在後世時，有人工繁殖老鷹的成功案例，在這個時代，鴿子是最好的聯絡工具，不過卻非常容易被敵人截獲。
就好比這次和韃子遭遇，劉愛塔釋放了三隻鴿子都相繼被蒙古人的雄鷹截獲了。
目前魚鷹也開始使用信鴿傳遞消息，為了保險起見，凡事遇到重要消息，都必須發雙份，甚至是三份四份，為的就是防止信鴿在飛行中遇到天敵，或者被敵人截獲。
即便是如此小心，有時候還是會出現信鴿丟失的情況，要是將來，魚鷹在南洋，甚至是更遠的地方建立貿易站，用信鴿傳遞信息恐怕就更不保險了。
相比之下，鷹比起鴿子不管是飛行速度，體力還是抗風暴能力，都要強上數倍，更不容易遭受天敵攻擊，要是自己也能建立一支雄鷹戰隊，將來定能在戰場上大顯身手。
唐學志等這爺倆吃的差不多了，便來到那老者身邊，笑道：「王老，你們爺孫一直住在這裏，萬一韃子再來，可不是很危險。」
王老漢長嘆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唐爺，您是不知道啊，韃子進攻金州，兒子和兒媳婦都被殺死了，我是拼了這條老命才帶着鐵牛逃到這裏。
沒想到韃子又打到了這裏，不是咱不想走啊，可沒處去呀，聽說漢城那邊也鬧韃子，再往東走一天，可就到了大海了，難不成讓咱逃海里去。」
唐學志站起身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道：「老漢，唐某商幫倒是缺幾個打理之人，我看你爺孫二人就非常合適，有沒有興趣隨唐某去台州，遠離這戰亂之地呢。」
王老漢聽唐學志說讓他們去台州，開始時心中還挺歡喜，後來一想，卻又有些擔憂的說：「唐爺，這去台州好是好，可老漢我大字不識一籮筐。
還有鐵牛這孩子，打小也沒請過先生，去商幫，咱能幹啥，要是年輕還能有兩膀子力氣，可您看我這身板......唉，鐵牛又還小......」
唐學志倒是將眼光轉向了王鐵牛，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呵呵，鐵牛啊，要是某弄一批鷹給你來訓，得要多久能夠訓成功。」
王鐵牛見唐學志問話，也像個小大人似的，拱了拱手，道：「回唐爺，要想訓出一隻好鷹，可得雛鳥開始練起，少則一年，多則三年才能練出一隻好獵手。
要是用成鳥，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野性難訓，弄得不好它就會不再回來了。」
訓成一隻獵鷹花費兩年左右的時間，其實也不算長，哪怕是鴿子也得這麼長的時間，不過這玩意倒是比鴿子難訓多了，開銷也大了不少，估計一個人只能養幾隻，比起鴿子，一人養個成百上千也不成問題。
不過對於魚鷹來說，這點開銷並不算什麼，何況這玩意萬一用在戰場，起的作用遠遠不止投入的那麼點開銷。
王鐵牛平日並不太愛說話，甚至有點怕生，不過在和唐學志聊起養鷹的事情，卻變得非常自信，說氣話來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看來這小子對訓鷹確實在行。
唐學志隨後笑道：「你們爺倆以後不必在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幫某訓鷹，自然不會虧待你們，如何。」
王鐵牛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王老漢倒是聽的真切，沒想到訓鷹這手藝還能被人賞識，心中高興不已，趕緊催著著王鐵牛。「鐵牛，快，快給老爺磕頭。」
「鐵牛，謝唐爺賞識，謝唐爺。」王鐵牛趕緊跪下稱謝。
......
考慮到這地方還算安全，鍾自標估計也沒有那麼快抵達豐川，唐學志決定在這村落中多休整幾天，鄧到鍾自標的消息再動身不遲。
三天後的，王鐵牛早早的起床，來到房樑上鷹舍，將他的寶貝召喚了出來，扛在肩上，像往常一樣的走出那間土屋，來到屋前的那山樑上溜鷹。
想到再有兩天就得離開這地方了，他還是有些不舍，不過更多的還是激動，聽唐學志的意思，以後得有不少的鷹讓他來養，想想甚至有些睡不着。
他到前方山樑子上，趴一個小土包上，一邊咬着手中的熊肉，還不忘將剩下來的肉送到鷹嘴中。「金虎，再過兩天咱就得離開了，你可得加把勁，咱也得展示一下本領是不是，要是能讓唐爺吃上你抓的兔子，兔子頭可就歸你了。」
「咕咕.....」
那隻鷹吞下肉后，卻顯得有些不安，嘴中發出「咕咕」聲。
這時候，王鐵牛也察覺出有些異樣，有意無意的朝西南方的天空望去，卻見那山巒之間的天際，飛翔著黑點，憑着他數年的養鷹經驗，他斷定這些鷹就是蒙古鷹。
前幾天，就是這些鷹出現后沒半天功夫，韃子就來了，還將在地里干農活的李三娃子和他媳婦抓走了。
幸虧他和爺爺躲在荊棘叢中才逃過一劫。
韃子？
想到韃子，王鐵牛心中一急，趕緊道：「金虎，快，有韃子，咱們得趕緊去告訴唐爺。」
此刻，李大山和鍾自標正帶着人出操，唐學志也在雪蓉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小荷則端了一碗小米粥和昨天剩下的一塊熊肉過來。
這是王鐵牛家最後的一把小米了，小荷用小火熬了近一個小時，想到小姐已經兩天沒吃過一頓好飯了，她這會也如開心的小鳥一般。
「唐爺，不好了，韃子的鷹，有韃子。」
唐學志一碗粥還沒喝到一半，卻見王鐵牛跌跌撞撞的跑回家來，氣喘吁吁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