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太乙破虛咒
正一派？這三個字名氣可謂極大，各種小說電視劇里都有提過。
正一派產生於漢末，發跡於元朝，祖籍乃是民間傳說的張天師，有茅山、靈寶、清微、凈明等諸派之分，是中國道教後期兩大派之一。是在天師道、龍虎宗長期發展的基礎上，以龍虎宗為中心，集合各符籙道派組成的一個符籙大派。
「老莫，你生前是正一教的道士？還是個授過籙的？」
我感興趣的問道，相比起林平凡與逍遙子那名不經傳的島泰門，正一教自古以來便是華夏道教大派，對外宣揚，前四代掌門都已尋得仙緣，羽化升仙，比逍遙子這種陸地神仙還要厲害幾分。
「我只是個火居道士罷了，也沒什麼好說的，自死後，我就已經不是正一派弟子了。」
「不是就不是，你就當講故事，給哥們我說說唄。」我笑着給老莫酒杯里倒了杯酒，順杆子上道：「話說你都會畫啥符籙？有空幫忙給我畫幾張牛逼點的，防防身唄？比方說什麼五行陰雷咒、掌心雷、殺鬼咒之類的，隨便整兩張。」
「扯犢子！你說的幾個，我除了殺鬼咒其他都不會。」老莫翻了個白眼，將酒一飲而盡：「我生前雖說在山上授過籙，但成了陰差后，除了給你的那種陰陽符，其他符咒大多都畫不成了，要是我還能隨便畫殺鬼符，還用得着你請我喝酒？」
「哦，說的也是。」我聳聳肩，將手中這三張陰陽符收進魂體：「行吧，下次回來我給你帶兩瓶茅台嘗嘗，對了，還沒問過你是啥年代的人？喝過茅台酒沒？」
「茅台？」老莫砸吧砸吧嘴，思索一陣：「以前民間酒名太雜，隱約聽過，我也不曉得自己喝過沒……至於朝代？我大約算個清朝人吧，不過那時，清朝似乎都亡國了。」
「你是清朝人？」我詫異道：「那不就離現在都快一百多年了么？比青姐年紀還大？」
「你可別這麼算，陰間可不按陰壽算年紀。」老莫毫不在意：「更何況，這幽冥城裏，甭說清朝的鬼了，哪怕明朝、元朝、漢朝，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我一個死了不過百年的魂魄算什麼？還不照樣渾渾噩噩。」
「不按陰壽算年紀，那按什麼算？」
「按魂魄的資歷。」老莫微微搖頭：「比方攝總管，她應該就有百年鬼王修為了，我雖生前修過道術，死後卻不擅長鬼修，終其一生，也不過六十六年鬼將修為。」
「我倒還是第一次聽這說法，還有修為？整的跟武俠小說似得。」我一臉無語，這幽冥界裏除了品階，怎麼又多了個修為年齡演演算法？正常點不行嗎，連個年紀都要整這麼玄乎。
我也懶得多問年紀演演算法，反正這種事我也不關心，我只需要知道境界品階就夠了，與老莫一來二去閑聊，聊久了，不知怎麼的，話題又扯到了柳韻雲身上，這中年老流氓一臉壞笑說我桃花運之類的。
哥們我臉皮子雖說不薄，但也沒多厚啊，哪能跟老莫這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鬼比無賴？啞口無言之下，我索性把剩下的半瓶清風釀一抱，扯著脖子反擊道：「老莫，你別扯犢子啊，你今個要不說你跟那老闆娘有啥內情，就甭想喝酒了。」
老莫見我把酒瓶子抱走，頓時急了眼，原本伸手想搶，但又聽見我問老闆娘的事，沖我翻翻白眼，竟然連酒都不喝，沖我擺擺手，起身朝酒家門外走去：「行了，該說的我也跟你說完了，幽冥城最近不太平，你平日多加小心，我還得回殿裏繼續巡邏。」
怎麼搞的？
我抱着半瓶清風釀坐在酒桌前愣了會神，怎麼一談起老闆娘，這老莫連酒都不喝了？哪怕其中有啥狗血劇情，隨便透露一二也沒什麼吧？犯得着這麼激動？
我抬起頭，下意識瞅了眼二樓的客房，看見老闆娘閃身走回了房間中，原來剛才那老闆娘出來過，難怪老莫聽見我的話后，一溜煙就跑了。
老莫是個清末之人，老闆娘這間店也開在清民幽冥街道間，兩人估摸著都是百年相識之人了，怎麼相互之間情感還這麼複雜？估計生前，肯定發生了啥電視劇里常演的某種狗血橋段，愛恨情仇交織。
無奈搖搖頭，老莫走了，我一個人喝酒也沒啥意思，見柳韻雲還在櫃枱前忙活着記賬，這學傳媒的小姑娘，對賬本一無所知，正滿面愁色的盯着賬本寫不下去，我啞然失笑，放下清風釀酒瓶，走到櫃枱前。
「還沒學會寫賬簿？」
柳韻雲見我來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抱住我胳膊撒嬌道：「王奇，你幫我把這些賬本寫一下吧，我真記不下去了，看見這些數字就頭大。」
「我也不能總幫你記賬吧？這又不難，我教你一下。」
我笑着搖搖頭，從櫃枱上拾起毛筆，給柳韻雲講解道：「不就是個日記賬嗎，你看，將這餘額依次填下去不就得了？一筆筆流水賬多輕鬆……」
我畢竟沒法經常來幫她做賬，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講的輕鬆，柳韻雲聽得費勁，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數妹子，尤其是萌妹子，對數學一類的東西都很不感冒，我交了柳韻雲半天，她才勉強懂了快速記流水賬的技巧。
在旁邊看着柳韻雲這隻古裝萌妹握著毛筆記賬，我時而提點兩句，倒也清閑。
誒？等等，我為啥要在櫃枱交柳韻雲記賬？
一來二去，又是半個小時不見了，我扭頭一看，半瓶清風釀還孤零零的擺在桌子上，再一細想，我還準備去陰陽十里鋪買符咒，時間怕是不夠了，雖然挺想跟柳韻雲這隻萌妹子聊會天，可屋裏還睡着兩隻小妖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
「柳韻雲，那半瓶清風釀你先喝，我還有點事辦，先走了。」
沒多廢話，我將酒瓶子擱在櫃枱前，在柳韻雲疑惑的目光下，二話不說交了三點功德，連忙朝陰陽十里鋪的方向趕去，這一波三折的，哥們我簡直就是個勞碌命。
掀開破舊小店的帘子，鬼婆子一如既往的坐在搖椅上，我就挺納悶，這老婆子怎麼跟個遊戲NPC似得？一天到晚縮在店裏連動都不動彈，難不成專門等我來觸發劇情？
好吧，我承認我想多了，開店鋪的嘛，不在店裏守着還能咋辦？不過這鬼婆子能一直坐在昏黑小店裏閉目養神，定力還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鬼婆子並未睜眼，用沙啞陰森的嗓音問道：「怎麼又來了？何事。」
「鬼婆子，你這兒還有沒有靜心符？或者跟靜心符功效類似的符咒有沒有？」我訕訕一笑，補充道：「最好便宜點，別太貴，我剩的功德點沒多少了。」
「怎麼？你把那張靜心符用掉了？」鬼婆子這才睜開老眼，渾濁眼珠微眯，打量我一番道：「靜心符老身這店裏沒了，不過倒是有幾張功效更強的符咒，名曰太乙破虛咒，給你算便宜些，十五功德點一張。」
我神色一怔：「十五功德點？這麼貴？還有沒有便宜點的？」
「沒了，這已經是最便宜的破妄符咒，價格是稍微貴了些，功效卻不是普通靜心符能比擬的，你日後哪怕遇上了鬼將巔峰的幻境虛妄，這符咒都有幾率將其破除。」
鬼婆子說完，枯瘦手掌朝雜貨架子上一招，頓時幾張平淡無奇的黃符懸浮到她手中，散發出微弱白光：「買不買？這兒還剩最後五張。」
我望着那懸浮於空中的幾張黃符，猶豫一下，默默掏出功德點瞅了眼，跟老莫喝完清風釀后，還剩31點功德……按照這價格，買兩張符基本就什麼都不剩了。
也罷，反正錢就是用來花的，破除幻境的符咒有多重要，在昨天，食魂魘就已經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哪怕是比我實力要強許多的小黑貓、小月二人，在出其不意的奇異幻術下，都毫無抵抗能力，若不是靜心符恰巧起效，我們三人早就被食魂魘一網打盡了。
說起來，我猜那食魂魘的幻術也不算多高明，不然也不會被一張普通靜心符驅散掉，用來對付兩隻妖怪少女這種毫無戰鬥經驗的新手綽綽有餘，但如果遇見同境界的鬼將，食魂魘的小把戲幻術將沒有絲毫作用。
倘若未來有一天，我碰見專精幻術的鬼魂……比方說那個會魘術女鬼，當初，她的魂魄假如跟我同樣是陰司境界，即便我識破了自己身處於她所製造的夢境中，也將沒辦法靠靈魂力強行突破，只能眼睜睜被折騰到虛脫。
「我買兩張。」我下定決心，將功德鏡中的金光劃撥出一片，扔給搖椅上的鬼婆子。
與此同時，兩張散發微弱白光的黃符，也幽幽朝我漂浮而來，落在我手心中。
黃符上洋洋洒洒用丹青刻畫的法陣、咒術，我雖然看不懂，但從其複雜程度上也能看出，這符咒絕非靜心符能比擬的，畢竟我清楚地記得，原先靜心符上，只刻寫着一個符篆文字，而眼下這兩張符上，分別刻寫着三個鬼畫字，以及一圈如八卦陣勢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