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露出馬腳
「大哥知道在哪裏可以接近龍淵嗎？」莫雪幽問的很急切。
凌少軒面露不悅之色：「這我怎麼知道。」她怎麼這麼沒有長進。
他話剛說完，就聽見莫雪幽一聲傷心的抽泣，她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大哥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廉恥，可是，我只是一個小女人而已，雖然平時看起來很張狂，可是我也想要有一個可以為我遮風擋雨，讓我無憂無慮、安安靜靜過一輩子的男人，我思來想去，還不如跟龍淵認個錯兒，回去瑞王府算了。」
瞧着她這副非龍淵不要，對龍淵死心塌地的模樣，凌少軒語氣冷淡了下來，飽含恨鐵不成鋼的怒氣：「你要是真想過上這樣的生活，就死了對龍淵的這份心吧，多想想龍渲對你的好。」
「為什麼？」他話音未落，莫雪幽一抬頭緊緊地追問他。
「因為我和他……」凌少軒惱火地剛一張嘴。
「你和他什麼？」莫雪幽踏前一步，再次追問，剛才還泫然欲泣、淚光閃閃的眼神，此刻緊緊地盯着他，變得清明而銳利。
凌少軒看着眼前這雙犀利冷酷的，像刀一樣，彷彿能拋開人的胸膛將人心窺視的一清二楚的眼神，心噗通的一跳，他總算明白了過來，為什麼龍渲這樣的人會對她另眼相待。
他胸口起伏了起來，眼神忍不住躲開她逼視的眼瞳，沉下語氣沙啞地道：「總而言之，我們莫府和龍渲是一條船上的，你不要再胡鬧了，忘了龍淵吧，龍渲才是你最終的選擇。」
說完，也不敢看莫雪幽此刻的神情，他轉過身去繞過一座長滿青苔的屏障，離開了她的視線。
愣愣地看着凌少軒倉皇離去的背影，莫雪幽的心，也在憤怒中驚顫著，雖然她懷疑凌少軒和龍渲有關係，但是不知道，凌少軒竟然早就拿了莫府當賭注，為了他自己的目的，做了龍渲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莫雪幽一時覺得眼前發黑，她處心積慮的想要將莫府守護起來，在沒有看清楚奪嫡鬥爭的勢力之前，千萬不要站錯了位置，以免落到被抄家滅門的下場，卻沒想到……
莫雪幽的心情糟透了，轉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靜靜地坐在偌大的書案前，盯着窗外的景色的發獃。
紅玉小心翼翼地跟進門來，輕聲道：「小姐，你醒來之後還沒有吃飯呢，您想吃點什麼，奴婢讓廚房去做。」
莫雪幽這才感覺有些餓了，說道：「就簡單的三菜一湯，不要太油膩的就行。」
「是，小姐。」紅玉屈膝行禮，退出門去。
沒多久，紅玉就將餐盤端了上來，莫雪幽回到圓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靜靜地吃起飯菜，但是心思，仍然在飛速地轉着。
龍渲是什麼時候離開莫府的，莫雪幽沒有問，只是有翠玉在身邊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她，龍渲這一整天在莫府里都做了什麼事：「王爺他先是在書房裏和老爺談了一些朝政的事情，聽老爺的稱讚，德王爺他是一個非常憂國憂民，為社稷鞠躬盡瘁的人。老爺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感動，然後，王爺又跟老爺在涼亭里下了幾盤棋，聊了一些仁義孝道之類的話，最後，王爺他話里透話地跟老爺說……說……」
「說什麼？」莫雪幽皺了眉，翠玉就是這點不好，說話老是拖拖拉拉。
翠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王爺他話里透話的告訴老爺，他很喜歡小姐這樣聰慧又孝順的女子，想要讓小姐做他的側妃。」
莫雪幽握著書卷的手，倏地握緊，和段凜秋一樣，都先找了她的命門去捏：「我爹是怎麼說的？」
「聽在一旁服侍的多福兒說，老爺那時候表情很震驚，以為王爺在開玩笑，就訕笑了幾下，將話題轉開了。」翠玉的語氣很是失望。
莫雪幽沒有做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囑咐翠玉去看看明天去參加博雅軒的莫雪珂缺什麼不缺，有缺的就拿鑰匙去庫房裏取。翠玉點了頭，就去找莫雪珂。
一旁的翠喜疑惑地問：「小姐，你不想去參加明天的博雅會嗎？聽說一定會很熱鬧。」
莫雪幽笑了一笑：「我昨天晚上還病得那麼厲害，請了全京城的大夫又請了宮裏的聞御醫，鬧得全城皆知，明天就去參加什麼博雅會，是不是太輕狂了些？」
翠喜一愣，紅著臉低着頭：「對不起，小姐，奴婢……奴婢太笨了。」
一時，翠玉回來了，對莫雪幽說道：「三小姐說了，小姐和二小姐都病了，那什麼博雅會的，她也不去了。」
莫雪幽點了點頭，雪珂才十四歲，年紀小，膽子小，又不喜歡熱鬧，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
……
「你說，段凜秋有可能就是楚陽王世子楚懷陽？你有什麼證據？」一道清冽似冰的嗓音，在黑夜中的聽風樓，淡淡地響起。
「呵呵呵。」另一道瀟灑不羈的笑聲響了起來，為剛才冰凍的空氣增加了不少溫度：「我的屬下已經查到了，楚陽王世子自小跟隨天山老叟學醫，四處遊歷，很少留在楚陽宮的地界。後來，過了十多年，天山老叟和他的徒弟淡出江湖，再人們都快將他們遺忘的時候，出來了一個『玉面神醫』段凜秋，他面如冠玉，俊逸如仙，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了已經故去了二十多年前的楚陽王王妃的畫像，段凜秋竟然跟她有七分的相似之處，你說，我怎麼能不懷疑，段凜秋，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楚懷陽呢？」
聽到燕無極有根有據的分析，龍淵冷硬的眉峰緊緊皺起，如今如果不是燕無極的幫忙，他早就在跟龍渲的鬥爭中元氣大傷了，現在，又出來了一個楚懷陽。據可靠的情報，楚陽王這幾年——很不安分呢。
「據說，歷代楚陽王世子的身上都有一個紅色火鳳的胎記。」龍淵眯起眼眸，從窄縫兒中射出森冷的寒光，如果真從段凜秋身上看見了火鳳，他就是用自己的命幫了他一個大忙。
燕無極白皙似玉的指尖悠然地拿起一隻玉杯，水色的薄唇，輕啜了一口其中的美酒，有意無意地道：「莫雪幽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呢。」
「你的意思，是用莫雪幽當做誘餌，引段凜秋上鈎？」龍淵冷冽的眸光瞥他一眼。
燕無極眉峰一挑，笑道：「你捨不得？」
龍淵冷哼一聲，沒有做聲，只是在眼中透射出詭異莫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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