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陸九的煩惱2

第四百四十五章:陸九的煩惱2

「主子回來了?」陸九一聽,一蹦三尺高,直接往外沖!「可算回來了——」

千溯與高一緊隨其後,來到王府大門前,正好看到遠遠歸來的馬車。

然而,回來的只有王爺與肖韌。

不過,這對陸九而言已經夠了,畢竟小郡主最愛父王!

深夜回來,奇銘顯得有些疲憊,他從肖韌手中接過金剛鸚鵡便回了岩茗院主屋。

進屋后,他將昏昏欲睡的鸚鵡放上站架,準備給自己斟茶。

燈火昏暗的屋內,大手略過茶壺,茶几旁的黑暗中靜靜等待的鬼面上,隱約可見一雙靈動的眼睛正在左右張望...

奇銘拿起盛了茶水的瓷杯呷了一口,順手放下的時候,直接給了面具一個爆栗!

「啊嗚~」

奇銀晰兩隻藍色小手剛伸出去想嚇父親,卻因面具上的重量身形不穩,立馬收回雙手抓住了茶几的邊緣!

「父昂...」她踮著小腳,勉強趴在茶几上,即使戴着面具,也能讓人感受到她滿心的委屈,「泥和母黑西不西把銀晰都忘了...」

「呵~」奇銘一手抱起女兒,輕柔拿掉對方的面具,「怎麼會呢,父王不在府上的這段時日,晰兒有沒有乖乖的?」

奇銀晰剛抱上父親的脖子準備好好撒嬌,一聽問題,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還塗着藍色粉面,她偷偷收回小手背在身後,卻忘了自己的小臉還是藍色的,她笑得燦爛又可愛,使勁點頭道:「嗯!銀晰一直都很乖呢~」

奇銘在昏暗中輕輕偷笑了一聲,迎著燭光走上,讓女兒沐浴在光芒中,用食指點了點女兒的鼻尖:「又把自己塗成小怪物,是不是又去捉弄陸九了?」

「嗯~」奇銀晰皺起肉嘟嘟的小臉,抓着父親的那縷銀髮搖來搖去,試圖轉移話題,「父昂,父昂,那隻小鳥是送給銀晰的禮唔嗎?」

「你喜歡?」奇銘看看站在架子上打着瞌睡的金剛鸚鵡,悄悄湊近女兒啞聲道,「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

「叫什嘛?」

「笨鳥~」奇銘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給了女兒答案,小銀晰一聽立馬驚訝地用小手捂住了小嘴!

「...啊?啊!我不是笨鳥!我不是...」然而,笨鳥兩個字好似還是傳進了鸚鵡耳中,它撲閃著極為不滿的翅膀,迷迷糊糊睜著半隻大眼,模樣就像喝醉了的大漢,「我不是...笨鳥...呃...」

執行了一天的任務,鸚鵡早已精疲力竭,腦袋貼在站架側壁上,眼皮打着架,就此撅著屁屁滑了下來,再次睡了過去...一身精緻的小戰甲因此發出輕微的撞擊聲...

「晰兒要是喜歡,」奇銘指指鸚鵡道,「得從你皇帝叔叔的手中搶過來。」

「它是夯嘀蜀蜀的鳥?」奇銀晰伸著肉嘟嘟的脖子,小腦袋正轉着看不見的彎...

「它不是皇帝叔叔的鳥,但它把心放在你皇帝叔叔那了。」奇銘說着,抱着女兒往外張望了一眼,見到遠處隱隱有動靜,他叫來守在院門外的,「陸九,一刻后,再讓人進屋,知道了嗎?」

「屬下明白。」陸九遠遠停在主屋台階外,就是不敢靠近小郡主,聽到主子吩咐,他利索應答,一起身像個木偶人一樣轉動,直面院門!心中重複默念,郡主看不到我...

「晰兒,和父王玩個遊戲?」奇銘嘴角噙笑,看着女兒閃著一雙大眼,使勁點頭,他一彎嘴角加深了笑容~

果然,王爺剛進屋不久,陸九就見到風塵僕僕而來的王妃,一想到自己近段時間經歷的一切,他如同見到青天大老爺般立馬跪地,仰天長嘯!

「王妃!啊嗚嗚嗚...您再不回來,屬下怕是沒命見您了...」

言漠為了安置中途救下的難民,晚了奇銘一步回府,見到陸九哭哭啼啼的,她不做二想道:「王爺一回來,又欺負你了?」

「嗚嗚嗚...啊?」陸九哭得好好的,一聽王妃誤會了,他的心猛然顫了一下,他怎麼敢讓王爺背黑鍋呢,就支支吾吾道,「不是...王爺...王爺他...那個...」

言漠見對方模稜兩可,眉毛一擰,有了更大膽的猜想:「怎麼?王爺沒有欺負你,難道是他在屋內藏了嬌妾,特意讓你在此相攔?」

「!!!」一聽越來越離譜,陸九立馬磕頭洗罪道,「不敢不敢!王爺沒有藏人,王妃千萬別誤會,王爺絕對沒有藏嬌妾啊!」

「哼!陸九,就憑你這點伎倆怎麼騙的了我?」

「啊!王妃..王妃,等一下!等一下!!」

言漠沒有理睬陸九,氣勢如虹地一路風風火火,直達主屋深處的卧房,隨着一掌轟出,大門砰的一聲打開!

然而,言漠正欲詰問,卻見奇銘有氣無力地躺在床褥上,屋內似乎還彌散著些許血腥氣...

「狐狸,你受傷了?」

一同回京后,兩人不過分開個把時辰,有誰能傷得了奇銘?

「傷在哪兒了?」言漠大步上前,就要扒開對方的衣襟好好查看!

「愛妃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猴急的,剛回來就要扒本王衣服?」奇銘一把握住對方的手,雙眼盛着傷痛的模樣,「咳咳,無礙,小傷...」

言漠確定自己聞到了血腥氣,但見奇銘還穿着先前的衣服,又見衣服上沒有血跡,她沉寂了一下,直接收了動作,脫了外袍就要鑽進被子,還很是瀟灑地擺擺手,讓對方讓出空間來。

「......」奇銘眸光一滯,一身卧佛睡姿有些動彈不得...

「嗯~」言漠雙手環胸,步步逼近,曼妙身姿一彎,就要和奇銘臉貼臉的樣子...然後,她長手一伸,抓住了在被褥上偷偷挪移著的小糰子!

一掀被子見到鬼模鬼樣的女兒,她生氣地喊道:「銀晰,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就寢?」

「母黑...」奇銀晰擺出一臉知錯的模樣,完全不見逗趣陸九時的熊孩子氣,「銀晰想見父昂、母黑呀,天天盼着腳日見到你們...」

「那你手裏拿的是什麼?」言漠盯着女兒,一臉正色。

「木有...木有什麼...」奇銀晰將雙手牢牢藏在身後,一低頭,兩頰的肉肉就特別明顯。

「就算你藏着,我也知道,是不是銹鐵塊?說,這是誰的主意?用銹鐵氣味充當血腥味,」言漠說着斜斜眼珠,審視着奇銘,「又想博我同情?這一路,你撒的嬌比銀晰都多!」

奇銘綻開一抹微帶含羞的笑意,身手靈活地抱起女兒,順手拿掉了那塊銹鐵:「孩子偶爾調皮一下,你何必認真?」

「看看,這就是你深愛的父王哈!」言漠盯着女兒揶揄奇銘,「被揭穿了就往你身上推,過不了河還拆你的橋,這樣的搭檔能要嗎?」

「母黑...」奇銀晰自是站父王這邊,「孩兒是沒有辦法選集寄幾的父母的...」

「呦呵!你這肉糰子,我替你出氣呢,你竟然連我都數落進去了!」

「母黑...孩兒不敢...」奇銀晰一臉委屈,嘟著肉肉的嘴。

「明明和你父王一樣狡猾,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呵呵,好了~」奇銘看着大小兩個女子鬥嘴,好不熱鬧,「夜已深,孩子該睡了,我們也該就寢了。來人,帶郡主回月明院。」

「父昂,母黑...」奇銀晰不情不願地撅著小屁屁挪下了床,「孩兒告退。」說完這句,她撲閃著大眼睛試圖博取留下就寢的可能性,然而,父王好似並不願意,還給她使了眼色,見婢女進來,她只能再次噘著嘴,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從小就這麼鬼機靈,以後鐵定像你,老奸巨猾!」言漠看着女兒的身影消失后,盯着奇銘嗔怪道。

「我那是深謀遠慮~」奇銘語氣溫柔又好聽,見女兒走遠了,他展開淺笑,這才大大方方地一手抱下言漠,一指勾住對方下巴,將所有硬懟的話語都堵了回去...

翌日,言漠照常早起練劍,剛出主屋就見一串新鮮的藍色小手印赫然出現在台階上,然後一路延伸到院門外!

「奇·銀·晰!」她一甩蒼泣釋放一身氣勢,剛出岩茗院就見一個肉糰子躲在大樹上,偷偷看着下面。她輕功一助,揪著女兒正想數落,卻見對方撲閃著一雙雀躍的大眼,十分好奇地望着自己...她又何嘗不知道,是自己陪女兒太少。

吞回責罵的話語,她吩咐完婢女便抱着銀晰直接來到浴池室。

「為何總愛塗抹藍色粉面?」言漠把女兒放進浴池,一邊洗掉塗粉,一邊問道。

「嗯...銀晰想當山大昂!」

「山大王?」言漠有點詫異,「你可是郡主,比山大王厲害呢!」

「均主...只能待在昂府,山大昂,不一樣!可以...嗯~在外面闖燙!」

奇銀晰因為被言漠抹著臉上的肉,說話停停頓頓,五官扭著變化,十分可愛~

「原來你是想出府,」言漠笑道,「我和你父王答應過你,等你再大一點就會帶你出去走遍大江南北。」

「母黑,」奇銀晰嘟起小嘴,「銀晰連昂府都木有出去過...」

「好好好,母妃答應你,洗乾淨了就帶你出去逛逛~」

「貞的嘛?!」

「嗯~真的,轉一圈,把背洗乾淨,還有小手手,小屁屁,小腳腳~呵呵~」

奇銀晰因為得償所願,積極配合的同時不斷發出銀鈴般的可愛笑聲,一時間,浴池室內歡笑連連,直到...

「愛妃,本王也要~」

「嗯?父昂?」奇銀晰趴在浴池邊上,一見屏風後面探出半個腦袋,很是驚喜地再次綻開桃花般的笑容,天真又無邪~

「......」言漠早知道奇銘躲在那兒,手腕一轉,她橫著上眼皮彈起一串水珠直擊目標!「幾歲的人了,自己洗!」

「本王醒來,不見愛妃身影,心中冷寂...」

「呵!」言漠從速給女兒裹上一條浴巾,一掌吹開了屏風,手一轉抓過奇銘直接豪爽滑入水中!「這下你可滿意了?可以停下吃醋了吧!」

「噗啊!」奇銀晰因為水面波動起伏了好幾下,她用肉嘟嘟的小手抹著滿臉的水,見到父母陪玩,笑得那叫一個歡騰,「哈哈哈哈~」

熾熱而開心的笑聲足以感染他人,一時間,浴池室內嬉鬧不斷,笑語闐溢~

小半時辰后,當三人終於洗浴完畢,穿戴整齊時,正好有人前來通報。

「王爺,王妃,有貴客到訪。」

言銘二人:「?!」

來到前廳外,終於恢復可愛模樣的奇銀晰見到熟悉的身影,張開雙臂就要求抱抱!

「夯嘀蜀蜀——」

「小銀晰~」正興帝回身一看,一展笑顏準備迎上,不料一邁腳差點被門檻絆倒!

「哇哦~小子好樣的~」一身戰甲未卸的金剛鸚鵡嗖的一下飛過,抓準時機停在了正興帝的肩頭,即便見到的是烏龍,對它而言夢中情郎怎麼樣都是帥的!

「咻咻!都免了免了!」正興帝無情趕走了鸚鵡,見哥哥嫂子要行禮,他卸下天子的威嚴,恢復成了原本的九殿下,一臉急切道,「二哥,可有見到十四皇妹?」

「十細姑姑?」奇銀晰人小鬼大,默默聽着...

言漠:「小公主?她怎麼了?」

「今早吳太妃前來尋朕,說十四皇妹不見了!朕覺得她可能會來找你...」

聽及此,言銘二人對視了一眼,便在皇帝的帶領下出了王府大門,發現門前停著兩輛馬車。

言銘二人上了後頭的馬車,車內是吳太妃與橘嬤嬤。

橘嬤嬤看到益安王妃時,眉眼不經意地動了動,這一幕正好被言漠捕捉到。

「王爺、王妃...」吳太妃抹着眼角的淚水,就差當場下跪,「求你們一定要找到鈴兒...」

「太妃放心...」言漠一邊安撫一邊卻觀察著橘嬤嬤,「我們一定會全力尋找的,不過...」

「不過什麼?」吳太妃猛然握住言漠的手,激動道,「不管益安王妃想要什麼,只要本宮辦得到的,王妃儘管開口!」

「呵~那我要她!」言漠直接指著橘嬤嬤道!

吳太妃一聽,瞬間緊張!

要誰不好偏要橘嬤嬤!鑰匙收回剛才話不就自個兒打臉了嗎?!

言漠:「太妃放心,我不奪人所愛,只是借用一下!」

「...王妃莫見怪,橘嬤嬤是我宮裏的老人了...」吳太妃一聽立刻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道,「本宮確實捨不得給出去...」

言漠垂眸笑笑,吳太妃還是原來的吳太妃呢!

領着橘嬤嬤下了馬車后,言銘二人本想單獨前往,奈何奇銀晰默默守在大門內,撲閃著一雙極為期待的大眼睛...與小侄女擺出一樣表情的還有一臉乞憐的正興帝...

「陸九,準備馬車。」

「是!」

正興帝見到馬車徐徐出現,雀躍着正想跟着上車,卻被言銘二人無情攔下!

「啊!我不是笨鳥!小子好樣的——」鸚鵡看着一行人離開,再次尋找機會站上了情郎的肩頭,不管對方如何傷感,它都是一臉幸福的模樣~

出了王府周圍區域,言漠確認後面無人跟來,這才盯着局促不安的橘嬤嬤問道:「小公主在哪?」

「王爺、王妃饒命!」橘嬤嬤當即跪下求饒,「公主近來鬱鬱寡歡,老奴不忍,這才將腰牌給了公主讓公主出宮的,老奴本想跟着,不料公主沒有按照約定扔回腰牌,這才...」

言漠:「公主為何鬱鬱寡歡?她出宮想做什麼?」

橘嬤嬤一臉為難,許久之後才道:「這和王妃當年營救紀公子有關...」

「啊~」言漠一聽立馬明白了,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小公主竟還沒忘記紀公子!「陸九,去宰相府!」

橘嬤嬤:「王妃,聽聞紀公子今日要相親,就在馥華酒樓。」

「馥華酒樓?」言漠移動目光盯着奇銘,那不是狐狸的產業嗎?

兩刻后,馥華酒樓。

十四公主今年已有十二歲,個頭躥高了不少,喬裝成宮女的模樣,在一眾人群中還是很好辨認的。

何況,言銘二人眼尖,還沒進酒樓就發現了躲在外牆窗下的十四公主!

「放開我,二哥哥你放了我!」

被悄悄抓上馬車的奇鈴不管如何抵抗,都不可能敵得過言銘二人!

「十細姑姑...」奇銀晰見姑姑這般不願意,試圖利安慰,順道幫父母一把。

誰料,奇鈴看到小侄女這麼可愛,一把抱過就開始嚎啕大哭,訴說委屈!

「嗚嗚嗚...小銀晰,他們都不讓我見花君子哥哥,他們好狠心啊!嗚嗚嗚!」

「十細姑姑不哭,」奇銀晰像個小大人一樣用肉肉的小手撫著姑姑,「銀晰摸摸你...」

「小銀晰,嗚嗚嗚,他們都欺負我...你會幫姑姑的對不對?」

奇鈴藉著哭訴的痛苦模樣,抱着小侄女竟動作靈活地滑出了馬車!

「十四妹!」

「小銀晰在我手上,你們別亂動!」

「王爺、王妃!」橘嬤嬤見勢不妙,趕忙小聲勸解道,「此事有關皇家顏面,不宜聲張啊...」

「十細姑姑?」縱使奇銀晰在王府中可以橫著走,出來這一路也讓她覺得無比新奇,如今被人抓做人質還是第一次,因為覺得興奮又刺激,她的雙眼不禁盛放出璀璨的光芒!

只見小小萌萌的腦袋賊賊一回頭,閃出十字光芒:「十細姑姑放心,銀晰一定會棒你的!還有還有,把他也抓來!」說着,她氣勢如虹地指着陸九!

陸九:「!!!」

------題外話------

闐溢[

tin

y]: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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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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