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到底是誰
「他是個酒鬼，我可不是。」
「他是個死人，你也馬上就是了。」
蘇然笑了笑，董震峰啊，你這個狀態下的智商可是碾壓你平常時候。
「董永是吧。」
董永看向蘇然，「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借根煙。」
「我不抽煙。」
「不抽？那你口袋裏的煙是哪來的。」
董永疑惑，翻了一下口袋，果然翻出了半盒煙。
這？是怎麼回事？
蘇然隨意活動身體，「你說這裏是你的地盤，這裏的人，在你眼裏都是有病的人，那你有沒有懷疑過，自己也是這裏的一員呢。」
「不可能！」董永持刀指向蘇然，「我怎麼會他們一樣，他們不過都是一群神經病。」
「哦，神經病是吧，太好了，那我問你，你身上的衣服是多少錢的，你是怎麼來這裏的，還有，你怎麼認識這裏的人的。」
「我，我，我，」董永在那裏支吾大半天，怎麼都回答不了蘇然的問題。
「別傻了，你就是這裏的一員，你也是個神經病。」
「你他娘的才是神經病！」董永直接持刀砍向蘇然。
蘇然第一次動手，董永直接躺下，再也沒有起來。
「好了，別裝死了，出來吧。」
董永的身體內飄出一個黑影，看向蘇然，「蘇然，你就是一個開店的，是不是管的有點多了。」
「沒辦法，我家住海邊，管的寬。」
「我去你大爺的，真以為我怕你了不成。」
「年輕人，不要說髒話，」蘇然擺手，「報上你的名字，若是好聽，說不定我可以讓你少受點苦。」
「我是你大爺。」
「敢在我蘇然面前裝叉的人，還沒幾個呢。」
蘇然直接出手，將黑影抓在手裏，一會成為正方形，一會成為菱形，一會成為字母W，一會成為漢字去你的。
「蘇然，你不得好死。」
蘇然玩的累了，將黑影丟在一旁，狠狠踩住，「我知道你只是紅樓里的一個小角色，也知道這裏已經沒用了，但是呢，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做，劉藝！」
蘇然竟然說出了一個或許根本不存在的名字。
黑影看向蘇然，笑了笑，「你終究還是認出了我。」
「你來過我的店鋪兩次，從我手裏帶走了張素絹兩次，我怎麼可能忘記你。」
劉藝掙脫開來，看着蘇然，大笑出聲，「哈哈哈，蘇然，沒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怎麼，是不是想要對我說教，說什麼我罪有應得。」
「我想知道，當初，那場車禍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藝沉默，蘇然的話一下子就將他的回憶拉到了很多年前。
一切都開始於一場車禍。
劉藝從小安靜，對身邊事物觀察相當仔細，他從小就發現，雖然劉偉和他母親李芬表面恩愛，但是，兩人卻好似形同陌路。
亦或者說，劉偉和李芬根本是過着兩個人不同，而且互不干涉的生活。
劉偉時常會將自己關在卧室里，自言自語，一個人呆上很長時間。
而李芬卻是時常接一個電話，就會出門。
劉星好動，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待在家裏。
所以，他什麼都不知道。
而劉藝卻是發現了劉偉的秘密。
劉偉的房間中有着一面鏡子，而劉藝發現，鏡子中有着一個人，或者說，另一個劉偉。
那個劉偉第一次出現在劉藝面前時，真的是嚇壞了劉藝。
但是，幾次之後，劉藝開始喜歡上了那個劉偉。
不像他的爸爸一樣，平庸，粗俗，酗酒，髒亂，無知，暴躁。
鏡子中的劉偉，優雅，睿智，博學，體面，乾淨，幾乎有着劉藝對美好事物的所有幻想。
於是，劉藝開始和這個劉偉談天說地，可以說劉藝越加變得聰明，越加覺得他已經超越了同齡人，甚至超越了許多人。
直到有一天，一場車禍降臨了。
劉藝看向蘇然，「都說是那場車禍奪走了我的生命，但是卻不知道，撞死我的那個司機，就是我親生父親！」
蘇然一驚，還有這樣的事情。
劉藝笑着，「是不是很好笑，你知道當我親眼看到車裏的司機是我的父親時，是什麼感覺嗎。」
「沒感覺，因為下一刻我就死了。」
蘇然靜靜聽着。
之後，劉藝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竟然活在了鏡子中，而原本存在於鏡子中的那個完美的劉偉竟然也不存在了。
似乎，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劉藝在鏡子中看着劉偉整天裝模作樣的對他的死傷心落淚，關上門，就在那裏酗酒，說着什麼都死了乾淨的話語。
劉藝親眼看着劉偉活生生打死他的母親，就因為李芬說什麼不會放過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
看着劉星一天天沉淪下去，劉偉在那裏假惺惺的說着什麼，以後就你一個兒子了。
之後，劉偉在一次醉酒之後打碎了鏡子。
而劉藝竟然詭異的來到了劉星的身體內，之後的一切變開始了。
紅樓找上了劉藝，便有了這個所謂的二貨市場。
劉藝恨劉偉，是單純的恨。
而對劉星，是單純的不甘，憑什麼劉星就可以活的好好的，而他就要像個怪物一樣，不見天日。
尤其是當劉偉和劉星竟然想要再一次逼死劉藝時，劉藝的復仇開始了。
接下里所有的一切，蘇然都知道了，無需多說。
「董震峰是怎麼回事？」
「哼，一個小丑罷了，我就是借用一下他的身體，畢竟劉星總是要死的。」
蘇然看向劉藝，「你一直以為是你最大的受害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所面對的一切，你的父親劉偉，同樣經歷過。」
劉藝一怔，什麼意思？
「因為你的存在，都覺得劉星其實是個神經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劉偉也有可能是因為鏡子中的劉偉，而變成了神經病呢。」
劉藝驚駭。
「你就沒有想過，當初撞死你的，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劉偉，還是鏡子中的那個劉偉。」
「殺死你母親的，又到底是誰？」
「讓你對劉星產生憎恨的，又到底是誰？」
劉藝的身體都開始劇烈的顫抖，這些東西，真的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蘇然，你的意思是？」
「你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你也應該知道，背後的黑手會是誰。」
「紅樓。」
「對，說出你知道的。」
「我，」劉藝才剛要說，下一刻便徹底消散開來，什麼都沒有留下。
蘇然笑笑，「還真是徹底啊。」
二貨市場，在其一周年典禮之際，因為現場管理不善，發生嚴重的踩踏事件，很多人在踩踏之中受傷，甚至是死亡。
公共安全再一次成為大家關注的重要問題。
民營企業家劉星和其妻子重案得到警方全力偵辦，證明張素絹並無精神類疾病，劉星長期服用精神藥物導致神志不清，將張素絹殺死，而後自殺。
在山間發現了一塊使用化學廢料澆灌的水果田地，證明其生產出的水果都含有毒素，希望廣大人民群眾莫要食用。
醫院，一位大爺被建議轉院，家人和老伴已經心灰意冷。
蘇然到來，看着大爺，「大爺，是不是又喝酒了。」
大爺看着蘇然，「是你這個小夥子啊。」
家人和老伴不知道這個出現的年輕人是誰。
蘇然拿出了一瓶沒有標籤的牛奶，「大爺，不要喝酒了，記得喝奶，身體才會好。」
之後，本來已經放棄治療的大爺，竟然奇迹般的康復了。
又開始了在公園裏面打太極。
消失的皈依出現在上下雜貨鋪。
「你確定不和我回去？」
「在我沒有毀了紅樓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
「幾個老頭子很想你的。」
「那就讓他們再多想一段時間吧。」
皈依看向蘇然，還是鄭重告誡，「蘇然，不要多管閑事。」
蘇然笑笑。
「大叔，上次送我的西瓜一點都不好吃。」
大叔擺手，「你神經病啊，我什麼時候送過你西瓜。」
蘇然躺在搖椅上，看着外面的人來人往，想到了那句話。
其實，每個人都是有病的，只是孰輕孰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