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字條

蘇然看着李昭的樣子，「李昭，今天黑夜陪我守夜。」

「守夜？為何？」

「叫你守，你就守，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

李昭無奈，好吧，反正我也沒事，就陪你一次，倒要看看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柳非終於堅持不住，去睡了。

桌上的蠟燭燃燒的很旺，應該能夠堅持到天亮的。

李昭無聊的趴在桌上，開始瞌睡。

小鎮上的深夜是很靜的，靜的讓人害怕。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李昭當即醒來，這麼晚，誰會來敲門。

蘇然一笑，上前開門，一把黑傘，傘下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對蘇然一笑，「打擾了。」

蘇然點頭，「進來吧。」

李昭奇怪，門外空無一人，蘇然在那裏一個人自言自語什麼，難道夢遊了。

「蘇然，你在和誰說話。」

「和我。」一聲柔美的聲音傳來，一把黑傘收起，女人對李昭一笑。

李昭當即嚇了一跳，有鬼兩個字，差點就喊出來了。

「不要大驚小怪的，」蘇然看向女人，「隨便坐，在我這裏不用拘謹。」

女人輕笑，真的是很美，「蘇然，果然如傳說中所言，你和別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還不都是一張嘴兩個耳朵。」

女人放鬆下來，「吾名南宮婉兒，你們可以叫我婉兒。」

「真的是人和名字一樣美。」

蘇然和南宮婉兒在那裏談笑，李昭在一旁還沒有搞清楚這到底什麼情況。

這個南宮婉兒，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

蘇然碰了碰李昭，「好了，不要盯着人家看了，去倒茶。」

我又不是你的茶童，還要我倒茶。

不過，這個女人的確美，倒個茶接近一下也好。

「說吧，你想要什麼？」

南宮婉兒接過茶，對李昭嫣然一笑，「謝謝。」

「我想要我夫君惡疾除身。」

李昭一怔，原來有夫君了，看來沒希望了。

蘇然看了眼南宮婉兒，「可以，二十年壽命。」

「好，我願意。」

李昭看着，一句話都插不上嘴。

蘇然拿來一個瓶子，什麼都沒寫，伸手。

南宮婉兒欣喜接過，握住了蘇然的手。

若不是親眼所見，李昭怎麼都不會相信，一個年少風華的女子眨眼間就能變成一個半老之人。

李昭看向蘇然，「你到底是誰？」

「我還是蘇然啊。」

「那你剛剛是不是奪走了她的壽命。」

「是交換，並非奪，你也看到了，壽命換取神丹靈藥。」

李昭還是無法接受，覺得自己還在夢裏。

片刻后，李昭試探問道：「蘇然，是不是給你壽命，你就可以滿足我任何願望。」

「並非任何，就比如，起死回生，便不行。」

蘇然似乎看穿了李昭的內心，直接斷了他的念頭。

「蘇然，我給你十年壽命，你幫我一個忙？」

蘇然不言，現在的李昭明顯無法保持理智和鎮定，做出的決定也不是慎重考慮的。

「壽命不是兒戲，也不是錢財，千金散盡還復來，十年壽命，有可能徹底改變你的一切和未來。」

「我不管那麼多！」李昭情緒已經很激動了，「我就問你，你到底幫不幫我。」

蘇然看着李昭，片刻后，「好。」

「我要讓她永遠陪在我身邊，縱然是人鬼殊途，我也要！」

蘇然點頭，「好。」

伸手。

李昭深吸一口氣，握住了蘇然的手。

一夜無話。

天已大亮，柳非打着呵欠走了出來，看着一片狼藉，將蘇然和李昭罵了個狗血噴頭。

咚咚咚……

清晰的敲門聲傳來，誰啊這麼早就來敲門，還能不能讓人睡個懶覺了。

開門，是春雪，對柳非溫柔一笑，「請問，蘇然回來了嗎？」

「嗯，」柳非還沒有睡醒，打個哈欠，「蘇然！有人找！」

只是叫了好幾遍，都不見有人答應。

嗯？

難道那個大懶蟲不在，不應該啊，平常時候，不到中午，他是不會起床的。

春雪看到沒有反應，臉色是濃重的失落，今天趁早過來的，難道又要錯過。

「好了，不要叫了，我在這呢。」

蘇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春雪看到蘇然，立刻喜笑顏開，「蘇然，我來了。」

蘇然笑笑，「昨天有點事耽誤了，讓你白跑一趟。」

「沒事。」春雪的眼睛很美，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一大清早，你去外面幹嘛了。」

「抓魚。」蘇然動了動手裏的魚，還新鮮著呢。

「我看你就是吃飽撐的，平常時候叫你跑兩步都懶得動，今天竟然不睡懶覺去抓魚。」

春雪看着柳非不高興，「不許你這樣和蘇然說話。」

「哪裏來的野丫頭，敢教訓我了，」柳非本就看到春雪比她漂亮就心裏不爽，「有本事你來照顧這個懶鬼啊。」

「來就來，我才不怕呢。」春雪寸步不讓。

蘇然笑笑，「好了，進去再說，春雪來是有正事。」

柳非看着一眼春雪，不想看到蘇然。

只是，他才一轉身，便看到了李昭。

當即，驚嚇喊叫出聲，「你是！」

李昭笑笑，不說話。

「你是李昭哥哥？」柳非不敢相信。

「是，」李昭盡量保持，可是聲音已經變了，再不是之前那個響亮有力的聲音，現在的帶着幾分蒼老和和沙啞。

蘇然走了進來，「是後遺症，無妨，我給你帶了解藥。」

「吃魚？」李昭皺眉，「你知道我最討厭魚的。」

「我就問你，你還想不想回到你之前的聲音了。」

「好吧。」

柳非看着蘇然和李昭，「你們兩個誰能給你解釋一下，他這一夜之間老去的容貌和白色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你先去燒魚。」

柳非想反駁，但是魚都在手裏了，也就只能先去燒魚了。

春雪看着蘇然，「蘇然，你說我的眼睛有救，是真的嗎？」

蘇然點頭，「是，但是，你可要想好了，你這不是疾病，而是天賦，上蒼給你的天賦，你真的要捨去嗎？」

春雪猶豫了，「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是，和別人不同，就會被說出是怪物，連我的家人都會被指指點點，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不，我先幫你遮住，讓你看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待到你什麼時候覺得想打開了，再來找我。」

「真的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我是誰，我可是蘇然。」

春雪笑了笑，「蘇然，你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蘇然笑笑，你還真是容易被感動。

「不過，我明天，就要和家人一起離開這個小鎮了，我們要搬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蘇然，幸好今天我見到了你，不然，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搬走也好，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沒有煩惱，沒有憂愁，也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再找你。」

「蘇然，你可不可以給我寫一個字條，以後我找你的時候，我怕你不認賬。」

春雪的臉都紅了。

蘇然笑笑搖頭，「好，我幫你寫一個，以後呢，不管是誰，只要帶着這個字條來找我，我都會去找你。」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