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真相的背後
日落,上下雜貨鋪。
蘇然竟然喝醉了,春立真的沒想到,那樣感覺無所不能的蘇然,竟然不會喝酒。
不會喝,還一大清早就去小酒館,可能是為了柳夏吧。
柳夏還是開了小酒館,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春立看着不認識自己的柳夏,笑了,這個柳夏比她之前看到的更加迷人。
外面的天,又要下雨了。
春立看着蘇然倒在床上,靜靜睡着,笑了笑,出門了。
可是,她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她出門的那一刻,蘇然就已經睜開了眼睛,只是不言不動。
一處半廢棄的倉庫,這就是狄燁他和手下的人,臨時基地。
現在李船帆已經死了,他們也該走了。
狄燁看着外面的天,一切都開始於一場大雨,而這場雨下的也實在久了一些。
「將軍,春立要求見你。」
「她?」她怎麼知道我們是在這裏。
「讓她進來吧。」
春立走了進來,看到狄燁,「大個子,我們又見面了。」
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是蘇然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不是,」春立一笑,「我來自首。」
自首?
狄燁只是看上去毫不吃驚,只是眼神動了動,「哦。」
哦?!就這個反應?
大哥,我來自首啊,你稍微配合點,給點激烈的反應好不好。
自首啊,大哥,多麼嚴肅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搞笑耶。
「我說我是來自首。」春立覺得或許狄燁沒有聽明白自己的話。
「我知道,」狄燁還是那樣毫無表情,「蘇然知道嗎?」
「他不知道,」春立有猶豫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
狄燁走到春立身前,看着那一雙眼睛,「你知道嗎,我一直以來,很想要一雙像你這樣的眼睛,但是每次都被蘇然攪黃了,他總是說我取之失道,你說,今天你親自送上門,我到底該不該收了呢。」
春立搖頭,「我的命,你可以拿走,但是眼睛,是屬於蘇然的。」
「呵,」狄燁笑了笑,搖頭,「真是有趣,蘇然呢,想盡辦法的救你,為了你不惜被整個下面的人孤立,最後終於一切都完美結束了,你卻又來自首。」
「我知道,」春立道:「我知道蘇然一直以來為我所作的事情,但就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看着蘇然受半點苦。」
「李船帆之所以能發現我們的人,並且很容易找到落單的人,是因為你吧。」
狄燁能夠猜到,一點都不奇怪。
其實,到現在,很多人都已經知道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了,但是就是因為蘇然,才一直沒有去動春立。
「是,我的眼睛可以看穿你們的偽裝,你們也知道你們下面的人和我們是不同的,所以,我便幫助李船帆找你們的人。」
「為何要這樣做?」
這點狄燁是真的不明白,沒理由啊。
「因為你們欺負蘇然,你們孤立他,被殺的那些人甚至還出言侮辱蘇然,說他是什麼殺人犯,罪該萬死,就這點,我就不能讓他們活。」
春立說的很激動。
狄燁這下算是真的知道了。
「所以,這就是你們殺人的理由。」
「我說過,蘇然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誰對他不好,我就要教訓誰。」
「你們殺人了知道嗎?」狄燁覺得春立實在可笑。
「那你的那些人呢,難道他們就能無故隨意的污衊一個人的清白,難道就真的以為,那些足可以將一個人至死的話語,真是只是隨意說說而已。」
狄燁沉默。
「大個子,不用我多說吧,如果被說的那個人不是蘇然,若是蘇然沒有半點本事,或許,連你也不會對他有半點客氣吧。」
儘管狄燁不願承認,但那是事實,他們行事一向如此。
若不是蘇然,換了他人,狄燁早就大刑伺候了,甚至酷刑至死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和言語承擔相應的代價,他們就應該受到那樣的懲罰。」
「那你呢?」
「所以,我來了。」
狄燁再次沉默,他從未想到,有一天,他會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啞口無言。
「其實,你不用來。」
春立不言。
「每次你和李船帆出去殺人,都選在雨夜,真的以為大雨可以洗刷掉任何的線索,但是你們不知道,是蘇然在你們走後,為你們善後,沒有他,你們兩人早就被我抓到了。」
春立沉默點頭。
「也是因為他,讓原本很簡單的一場兇殺,變成了撲所迷離的懸案,某種意義上來說,蘇然是你們的幫凶。」
「他不是!」春立大吼,「他和這些事情沒有半點的關係。」
「若沒有他,或許其他人就不會死。」
「是那些人該死!」
狄燁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你知道蘇然的手段有多強嗎,他為你掃滅了所有線索,讓我和我的手下查不到半點,甚至將所有的懷疑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就是為什麼所有人一度以為,蘇然就是真正的兇手,而卻無一人懷疑過你。」
春立點頭,她都知道。
幾次雨夜,春立不明白,為何她悄悄出去之後,蘇然也會跟着出去。
她看到了蘇然和她一樣的黑色雨衣。
只是當他詢問之時,蘇然的回答總是讓她趕緊睡覺。
狄燁想到了那次見到蘇然早晨穿着雨衣回來,想來也是想將疑點引到他身上。
「之後,若不是你不聽蘇然的話,和李船帆兩人私自殺了李秀蓮的兒子,可能,你永遠都不會暴露。」
「那個人他太可恨,不管自己的親生母親,他更加該死!」
「他該不該死,不該由你說了算,更加不能由你動手!」
狄燁對春立吼著。
春立沉默。
「春立,你可知道,那次,李船帆就已經對你起了歹心,他故意露出行蹤,將你的行蹤和疑點都引到了上下雜貨鋪,他是想將你和蘇然一網打盡啊。」
春立沉默,一時間無話可說。
狄燁嘆了口氣,「蘇然為了你,設計好了一切,將這件事很快的圓滿畫上了句號。」
「不,」春立搖頭,「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能看着蘇然為我受半點委屈。」
「蘇然,你可不是躲躲藏藏的人,出來吧。」
春立一驚,看着蘇然走了進來。
「蘇然,我,」春立一驚,臉上是驚恐,隨後卻是一笑,「我來還你清白。」
「我根本不需要。」蘇然摸摸春立的頭,儘是憐愛。
「可我需要,我不能讓你一輩子背着污點生活,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受到半點的流言蜚語。」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啊。」春立在蘇然面前還是笑着,很開心,那雙眼睛太過迷人。
很多年前,也有這樣一個女孩,這樣看着他,或者說看着他的上下雜貨鋪。
蘇然輕輕將春立擁入懷中,「傻丫頭。」
「蘇然,我還是想要去北方。」
「好,等一切都結束,我就帶你去北方。」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