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祭靈
古書記載。
遠古時候，人們認為其九天之上必有其仙神存在，一年四季，寒冬炎夏，春風秋涼，日夜更替，都有其仙神掌控。
故，凡人想要與上蒼仙神傳遞消息的途徑，只有一種。
祭祀！
凡人敬上三牲五畜，敬奉上天，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而上蒼仙神收了祭品，便會降下無邊甘霖，護佑大地五穀豐登，衣食太平。
但是，在遠古的祭祀之中，卻是存在一種十分殘忍的方式。
活人祭物。
為求神兵，以活人祭劍。
為求仙藥，以人血為引，人命為輔，求得無上長生仙藥。
為求雨，將活人投入大鼎之中，煮沸而亡，以求上蒼降下甘霖。
如此，不得不算是殘忍狠毒，無知手段令人髮指。
但是，在當時的那種時候，這是他們能想到的唯一手段。
不像現在，有科學技術的強大支撐，只要條件合適，人工降雨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像現在，即使面對無邊大火，也有無數英雄前仆後繼的抗火救命。
以前，面對天災就只能被動承受，祈求寬恕。
所以，以前的祭祀，那可能是為求一年的風調雨順必須做的事情。
不管是官方的祭天，還是民間的小型祭祀。
那是相當之多，佔了一年中絕大一部分時間準備和花費。
所以，以前的人，閑來沒事，就會想着，是不是要祭天玩玩，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閑着也是閑着。
而就在這無數的祭祀之中。
出現了一種古怪的東西，名為祭靈。
聽到這個名字，蘇然一笑，看着葉菲雪。
「你確定，你沒有走錯片場，我這裏是上下雜貨鋪，可不是什麼完美世界，祭靈都出來了，我還柳神呢。」
葉菲雪不服，指著古書上的黃紙黑字。
「你不信，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兩個字是不是祭靈。」
「好，好，是，你繼續。」
「就是你，一直在打岔。」
葉菲雪繼續看着古書。
祭靈的出現，相當艱難，而且沒有人知道是如何出現，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可以出現。
可遇不可求。
祭靈的出現，一開始讓人誤以為是冤死的鬼魂出來作祟，於是乎，請來術士高人前來收服。
藥王谷當年，也是偶遇祭靈作亂，有幸抓了一隻，才有了留世記載。
傳說，祭靈會找生前祭祀之物依附，才可生存。
祭劍的祭靈會找上劍。
求雨的會找上水。
而被燒死的，就會找上火。
葉菲雪看向了丁靈，意思很明顯，丁靈就是那個祭靈，還是一個依附在火上的祭靈。
丁靈看着葉菲雪，不發一言，不承認，卻也不否認。
何萬物看向丁靈，他想到了丁靈會是什麼古怪的存在，所以，在聽到丁靈是什麼祭靈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
對丁靈笑了笑，眼中儘是溫柔。
蘇然聽完葉菲雪的話，沉默不言，也沒有看一眼丁靈。
不知道是他已經有心裏準備，還是這樣的古怪，他早就司空見慣了。
能讓蘇然動容的無非是陌生的祭靈兩個字罷了。
「之後呢？」
蘇然問道，還是沒有看丁靈一眼。
「沒了。」
葉菲雪搖頭，「書上就記載了這麼多。」
「啥？沒了？」
蘇然看着葉菲雪，有沒有搞錯，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葉菲雪看到蘇然不信的眼神，直接將書放在了蘇然面前，「你自己看，黃紙黑字，真的就記載了這麼多，我這也是能說謊的。」
「你開什麼玩笑，就憑這無頭無尾的一段話，就說丁靈是什麼聽都沒聽過的祭靈，是不是有點太不負責任了。」
蘇然覺得葉菲雪腦袋裏面少了一根筋。
「我沒有說謊，這裏記載的很清楚。」
葉菲雪指著古書上的文字。
「祭靈者，人魂之姿，可來去自如，可言可動，與常人無異，失之依附之物，便會發虛，逐漸消散。」
這樣的記載很清楚，和丁靈的樣子也很符合。
而且記載的樣子，也不是一般的人魂能表現出來，所以，丁靈是祭靈的可能性是很高很高的。
「那也就說明丁靈有可能只是個奇異一點的人魂罷了，這怎麼就跟祭靈扯上關係了。」
蘇然的聲音不對，也沒有看丁靈一眼。
「蘇然，你怎麼了？」
葉菲雪看到蘇然臉色不對勁，難道她說錯什麼了。
「沒事。」
葉菲雪看了一眼不言的丁靈，或許明白了蘇然。
每個祭靈生前都是被作為祭品獻祭的，而且肯定遭受了非常殘忍，非人般的酷刑。
丁靈身懷黑火，那就說明，有可能丁靈是被活活燒死的。
如此，這些話，在丁靈面前重提，或許是對其又一重傷害，讓其本來忘記的記憶得到重現。
形同是，讓丁靈再經歷一遍那樣的酷刑和痛苦。
葉菲雪看了一眼蘇然，也看了一眼何萬物，連何萬物的臉色都不好看。
葉菲雪常年在藥王谷中，在對待人魂的態度上，可以說並沒有那麼尊重。
在藥王谷的人看來，人魂只是一種可以利用的資源罷了，和水一樣，儲存在特定的容器中，便可長存。
等到用的時候，拿出來直接利用便可。
所以，儘管葉菲雪曾經也是個人魂，但是她長期受到藥王谷的觀念影響。
在丁靈面前說祭靈如何如何的時候，真的毫無顧忌過丁靈的感受。
葉菲雪一時也沉默，或許以後，她真的要學會改變，對所有的事物都要學會應有的尊重和敬畏。
人魂亦如此。
看到三人沉默，丁靈卻是笑了，「沒錯，我就是祭靈。」
蘇然的眼神動了動。
葉菲雪一臉驚訝，看向丁靈，「你知道？」
「對，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個祭靈，不是個奇異一點的人魂。」
在說這話的時候，丁靈看了一眼蘇然。
「奇怪了，書上說，祭靈應該不知道自己身為祭靈才對，甚至有的祭靈還以為自己是生前的人。」
翻看了好幾遍古書，的的確確沒有記載。
何萬物倒是不驚奇，在他現在的眼裏，丁靈不管是祭靈還是什麼，不管丁靈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祭靈。
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