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這裏不一樣了
如果夢斷魂的事情為真，那麼仙童的師父重霄道人，是不是也是為真？
「婆娑翁的屍體失蹤了，這件事，我想你更希望自己去做。」
夢斷魂起身，微微一笑，手握長劍，長長呼吸。
「蘇然，謝謝。」
「我們倆誰跟誰呢，客氣什麼。」
夢斷魂離開了。
蘇然卻是陷入了苦惱之中。
腦中千千萬，心中一片亂。
這件事，似乎越加迷茫，明明走了很久，卻讓蘇然有一種在原地踏步的感覺。
當時，以為只是狄燁的問題。
但是，沒想到的是，隨着深入，狄燁的背後，似乎藏着一個更大的東西。
不是秘密，而是東西。
而這個東西，蘇然現在將它稱為，煞。
尤其是一個仙童的出現，讓原本就撲所迷離的整件事，更加變得混亂不堪。
一時間，好似每個人身上都有了一層灰色的陰影。
而整件事情，如同一張巨大的黑幕，將所有人籠罩在陰影之下。
看不清前面的路，也找不到來時的路。
連同蘇然自己身上，似乎都有了一層名為煞的東西，在蒙蔽蘇然的眼睛，在啃食蘇然的心。
讓他看不清，讓蘇然置身迷茫之中。
這種身處漩渦，掌握不了自身一切，隨時都有可能被吞噬的感覺。
讓蘇然真的很難受。
似乎，無形中有一股力量在主導這一切。
有一隻手，正在打亂這棋局，讓蘇然看不透，摸不清，最後只能困死在裏面。
萬劫不復！
天色漸晚，日落關門的規矩，蘇然已經很久沒有做了。
關了門，站在窗前，哈了一口氣。
在玻璃上寫了一個煞字。
看着面前的字慢慢消散。
這件事，若是要說什麼是一直不能被忽視的話，那就是。
這個煞！
不管是狄燁曾經所遭遇，還是蘇然自己遇到的。
亦或是長青和婆娑翁背後的影子，似乎都有這個煞存在的痕迹。
或許，這個煞，一直都在他們所有人身邊，從未離開。
或者說，當初，那個煞並未消散，而是已經跟着蘇然他們離開了南王村。
也或許，這個煞，就是蘇然所想的那個攪亂棋局的人。
可是，一個煞，真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嗎。
這點，值得懷疑。
而且，仙童是怎麼回事？
不管是那詭異的黑影，還是婆娑翁，還有黃玄，似乎都對仙童十分感興趣。
仙童和煞，又是什麼關係？
就這樣，蘇然站在窗前，不言不動，一站便是許久。
直到敲門聲傳來，才讓蘇然回神。
想不到時間已經到了午夜。
開門，見到的便是黑傘。
蘇然笑笑，這樣熟悉的場景，似乎他都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了。
也難怪，老頭子都說，蘇然是他們見過的。
上下雜貨鋪有史以來最怠懶，業績最差的一個看鋪人。
老八都說，蔣天峰一個月的壽命，都比蘇然上百年的多。
來的人是個老人，頭髮已經花白，看上去很老了。
但是，其雙眼還算精明，精神也矍鑠。
撐著黑傘，對蘇然微微一笑。
「請進。」
難得有顧客上門，蘇然就暫時拋開關於煞的思緒，反正也想不通，就暫時放棄了。
開門見山，「請問，你想要什麼？」
老人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四周。
「這裏，不一樣了。」
聽到這個話，蘇然心中一緊，不一樣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他曾經來過這裏。
但是，蘇然清楚的知道，這個老人，他從未見過。
「你曾經來過這裏？」
「是，」
老人看着四周。
「只有名字沒變，就連招牌都變了，而且裏面的一切都變了，」看向蘇然，「人也變了。」
蘇然眼神輕眯。
人變了。
那麼說，這個老人上次來這裏的時候，起碼是幾百年前了。
那麼這個老人，現在的年齡？
「敢問老者，上次來的時候，這裏的人是誰？」
老人還是看着四周，似乎對上下雜貨鋪很有意思。
「徐宴如。」
蘇然皺眉，他竟然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就算是蔣天峰那本，詳細記載很多人吃飯會不會加醬油和醋的賬簿。
也沒有記載這個名字。
然而，這個老人卻說，這個徐宴如，曾經是這裏的看鋪人。
既然是看鋪人，不可能一點記載都沒有，但是蘇然曾經讀過關於上下雜貨鋪的前世今生。
還真的就沒有徐宴如這個名字。
看到蘇然的表情，老人還是笑笑。
「是一個很和善，但是很短命的男人。」
很短命？
想來是死了，或許是因為在這裏待得時間實在太短，所以，就沒有被記載吧。
很短，短到連留個名字都是多餘？
蘇然為老人倒了茶。
「不知道老者，可否為了說說這個徐宴如呢。」
老人卻是看了看外面的夜。
「今天沒時間了，改天吧。」
神神秘秘，不願多說，那也就這樣了。
此時，蘇然在老人身上卻是驚奇的發現了一個改變。
原本頭髮花白的老者，卻是生出了一根黑髮。
而他臉上的皺紋，更是減少了一兩道。
只是十分微小的變化，若是蘇然觀察入微的眼睛，想來也不會注意。
誰會去注意那麼小的變化呢。
蘇然並未多言，這個老人從進來就給他一種神神秘秘的感覺。
而且身上有着一股氣場，不壓迫，卻又不容忽視。
重新坐下，老人喝了一口茶，卻是皺眉。
「這茶不好。」
只是一小口，就放在了那裏。
「改天我再來的時候，給你帶我自己種的好茶，即使是你這樣大碗茶的手藝，也可以泡出絕美的茶。」
「保證，單單茶的改變，就能讓你的生意不再如此冷清。」
蘇然笑笑，喝了一口自己的茶，挺美味的。
真是不懂得欣賞。
而且，這是免費贈送的，你竟然還挑三揀四。
「你似乎對我的上下雜貨鋪，很熟悉，是不是連我一天只有十五塊錢的收入都很清楚。」
老人並不隱瞞。
「確切的說，你平均每天的收入，是只有八塊三毛。」
我去，算得這麼詳細，說，是不是想對我的錢櫃下手。
雖然吧，那個錢櫃裏面常年就沒有超過五塊錢。
「我無惡意，只是曾經來過這裏，覺得這裏是個神奇的地方，也就多加留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