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9章 溯流
巨獸身處混沌，呼吸間有風雲變化風起雲湧，高山大洋都在為之而動，為之顫動。
巨獸酣睡之呼聲，猶如九天之雷鳴，雷海降臨，轟鳴震天。
烏雲滾滾而下如蒼穹壓落，雷鳴陣陣，風雲大動。
就在烏雲遮掩之中，有巨獸酣睡，偶爾翻身間，便是天崩地裂，重演混沌。
這樣的畫面，讓唐默一驚，心中不由竟然生出了幾分心悸。
唐默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手在這一刻無意識的握成了拳頭，一股狂暴之力似乎在身體內燃燒。
唐默知道，這是屬於他的玄空界天賦，在和上下雜貨鋪發生一種道不明的共鳴。
玄空界之人，不管如何封印其他天賦，有一種天賦是刻在骨子裏的。
就是那種與生俱來，對抗巨獸的能力，是永遠都無法被封印的。
那是本能，是烙印，是呼吸，至死不忘。
就如當初唐仙兒和唐遲，儘管他們將玄空界的一切都忘記的乾乾淨淨。
但是在看到赤眉烏綿蛇的時候，這種天賦能力還是會本能的覺醒，大顯身手。
現在的唐默便是如此，這項天賦之力在恍惚間，在唐默看到那巨獸畫面的時候，也覺醒了。
並且，還發生了唐默從未有過的共鳴。
似乎，這上下雜貨鋪中有些東西本就是屬於他的，又或者說，是他唐默有些東西是屬於這上下雜貨鋪的。
這種奇怪的共鳴，讓唐默想要沉醉其中，但是又心中驚恐。
唐默驚醒，恍惚間的巨獸畫面消失。
奇異的共鳴隨即消失，那種若有若無的聯繫也隨之被斬斷，剛才的一切就好像不過是唐默的錯覺罷了。
唐默深深呼吸，看向自己的手，依然握拳，內有神力滾動。
他確信，剛才的確是看到了令人想不通，不可思議的一幕。
並非錯覺，也不是心中幻象。
只是不解。
腳步生傳來，御神如約而至。
看到唐默的樣子，那雙眼睛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唐默心中所想。
「看起來，你也是和上下雜貨鋪有關之人。」
唐默看向御神，眼神平淡，深邃的眸光讓人看不到其中半點光芒。
「何為有關之人？」
御神站定，看向上下雜貨鋪，眼中有光。
「我曾經有幸在這裏待過一段時間，自然對一些秘密還是有些了解的。」
「凡是和上下雜貨鋪有關係之人，在面對上下雜貨鋪的時候，很小很小的幾率會和上下雜貨鋪發生一種奇異的共鳴。」
「這種現象叫做溯流。」
唐默沉默聽着，但是心中對御神多了幾分的警惕。
御神的解釋。
所謂溯流，乃是一種十分罕見的共鳴現象。
只要和上下雜貨鋪牽扯上關係的人，很小很小的幾率會有這樣的機會感受一下。
溯流，他會映照一個人最真實的內心，或者是這個人藏在人魂深處的東西。
將這樣的東西形成一種奇異的景象，好似錯覺，又如幻象，出現在的眼前。
每個發生溯流的人看到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看到的是自己害怕的東西，有的人看到的是自己，還有的人看到的是蟲子，水裏的魚，天上的飛鳥。
當然，有的人看到的乃是巨獸。
御神的巨獸兩字，很明顯就是對唐默說的。
他似乎不光能看透唐默心中所想，甚至連剛才唐默所看到的畫面都看的清楚。
這樣的詭異，讓唐默心中對這個御神更加戒備了許多。
這樣的人，不得不防。
御神看向唐默，嘴角帶着笑。
「能看到溯流的人很少很少，但是每一個都是被上下雜貨鋪選中之人。」
「而被選中之人，上下雜貨鋪可是會給其相對應的饋贈。」
唐默冷笑，明顯不屑，「饋贈，呵呵。」
「你可不要小看此饋贈，這樣的饋贈是很多人不可想像的。」
御神看着上下雜貨鋪，眼中有着明顯的嚮往和回憶。
「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暗兵楊刑魚，還有那個天暮山的徐宴如吧，他們曾經都是經歷過溯流之人。」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擁有現在的成就，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得到了上下雜貨鋪的饋贈。」
御神的話，讓唐默心中有所觸動。
暗兵的楊刑魚，還有天暮山的徐宴如，他是知道的。
他們的成就，雖然皆是不如下面的老頭子那般高高在上，但是表現出來的力量也是讓唐默不敢小覷的。
而御神的話似乎給唐默看到了另外一種情況。
似乎，不管是楊刑魚，還是徐宴如，他們都和上下雜貨鋪扯上了關係。
而且，也都看到了他剛才看到的所謂溯流。
還得到了上下雜貨鋪的饋贈。
如此，才會有了現在的成就。
雖然御神的話，唐默不可能完全相信，現在也證明不了真實性，但是這些話還是讓唐默的心中有了點滴的觸動。
「照你這麼說，我乃是幸運之人了。」
唐默表情不變，眼中帶着取笑。
「是幸運之人，也是不幸之人。」
「哦？怎麼說？」
「天底下所有事情都是公平的，當它饋贈給你一樣東西的時候，自然也會拿走你一樣東西，或者是需要你付出什麼代價。」
「這上下雜貨鋪更是如此。」
御神看向唐默，那眸光就好像是要看穿唐默的心。
「饋贈是真的，但是，它需要你付出的代價也是真實的。」
「什麼代價？」
御神搖頭，並沒有多說，他似乎就是故意如此。
引起唐默的興趣之後，將話停住，吊唐默的胃口，這樣反倒是比直接告訴唐默，更能取到大的效果。
唐默冷笑，御神的伎倆他自然是一眼就看穿的。
若是一般人，御神的話，足夠在別人的心中紮下根了。
但是，唐默看穿了御神的把戲，雖然御神的話很有吸引力，但是還達不到擾亂唐默心神的目的。
然而，御神接下來說的一句話讓唐默不由心動了。
「萬人祈雨雖然失敗了，但是，我相信你的事情在上下雜貨鋪中一定能夠找到辦法。」
「你作為可以看到溯流之人，那就證明你是有資格做上下雜貨鋪的看鋪人的。」
「與其求着別人辦事，不如自己掌握主動，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