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高文
煉蠱道人又回來了，這是蘇然料定的事情，畢竟他這裏可是有煉蠱道人需要的東西。
就算是明知道蘇然這裏危險，為了那樣東西，煉蠱道人還是會回來，並且一定會找上蘇然。
對這個大妖魔，蘇然可是沒有半點的憐憫。
不說他以前的種種惡行，就算是張花花的事情，蘇然也不可能放過他。
之所以對煉蠱道人遲遲不動手，是因為這個煉蠱道人太過謹慎小心，而他的手段也太過讓人捉摸不透。
煉蠱道人可以將自己的蠱蟲放在任何東西上，不管是明面的接觸，還是空氣的傳播，甚至是眼神的交流。
都能將蠱下在你身上，防不勝防。
而且煉蠱道人的蠱都是害人的，無一例外。
張花花便是最好的例子。
此時，一個女人站在了上下雜貨鋪的門口，看上去風塵僕僕的，頭髮有些亂，但是看着上下雜貨鋪，卻是笑了。
扶了扶眼鏡，「還是讓我找到你了。」
走了進去，倒要看看這個地方和自己想像的有什麼不同。
「你好，歡迎光臨。」
難得來一個顧客，當然是要好好的歡迎了。
女人背着厚重的包，看上去都快要將她壓垮了，手裏還拿着一個筆記本，看樣子，像是一個學者。
面對蘇然的熱情歡迎，女人好像沒有聽到。
自顧自的左看右看，而且還咬開筆帽，直接在筆記本上開始繪畫。
動作很快，似乎要將上下雜貨鋪的每個角落都畫下來。
那認真的樣子，差不多要將瓜子裏的蟲子都化成龍。
蘇然看着這個奇怪的女人，我見過來店裏蹭吃蹭喝的，也見過來店裏鬧事的，甚至來店裏找死的。
但是來店裏畫畫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技術可以啊，畫的不錯。」
蘇然看着逐漸成形的話。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這速畫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這吹的沒邊了。
女人看都不看蘇然一眼，在她眼裏，一塊麵包的生產日期都比蘇然要好看的多。
蘇然無奈，直接敲了女人的頭。
「你！」
女人看向蘇然，定了定神，才發現原來這裏還有一個活人。
「你好。」
「好個屁，說，你來幹嘛，買東西，還是找事。」
「不，我來找人。」
女人擺手，看着蘇然，眼中儘是好奇，好像在打量一個精緻的瓷器。
上下打量，轉圈觀看，甚至還用手裏的筆開始目測蘇然的大致輪廓。
勞資不是兵馬俑，不是你的繪畫素材。
要不是蘇然阻止，她恐怕都要開始畫蘇然了。
「找什麼人？」
女人看到蘇然面色不善，收了自己的筆記本。
「下面的人。」
就是這四個字，讓蘇然眼神一動，即使是他，心中都是驚駭。
下面的人？
知道下面的人，很少很少，除了紅樓藥王谷，還有一些大妖魔外，平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畢竟下面的人，第一條的規矩就是，明明我們存在，但就是要人們覺得我們不存在。
這個女人，是個普通人，但是怎麼開口便是下面的人？
難道是紅樓或者藥王谷，亦或是很久以前和下面的人打過交道的人。
下面的人主動打交道，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什麼下面的人，不懂。」
蘇然不想，但是也要忍不住讀心了。
讀了之後才更加驚駭。
高文，的確是人如其名，真正的高學文。
高中輟學，卻不是因為成績差或者什麼原因。
而是沒有人能夠教得了她了。
她的聰明簡直是驚為天人，有着不輸於任何自稱天才的能力，按照她說的話就是，不願再學校浪費時間。
不上大學，是因為大學已經教不了她。
所有東西對她來說，都是過目不忘，不點都通。
不管是難懂的各種語言，還是極需專業的繪畫考古，全部自學成才，遠超眾人。
對高文來說，就沒有她學不會的東西，只有她想不想學的問題。
一次偶然的機會，高文察覺到了這個世界，似乎並非她看到的那樣簡單，所以，就開始痴迷，並且一路追查。
蛛絲馬跡，隻言片語。
高文將其一點點的聯繫起來，最後得到了一個事實。
這個世界上，還有隱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一部分人。
而他們自稱為，下面。
在知道了這個之後，高文更加開始瘋狂的觀察尋找，找過了很多地方，最後，她得到了一個地方。
上下雜貨鋪。
這是蘇然淺面讀心所能得到的所有了，這個高文的心智超越普通人太多了。
粗淺的讀心能得到的很有限，要想深入讀心，那就不是讀了，而是強行挖記憶了。
這對人是有害的。
故，蘇然不會用。
即使是這個讀心，蘇然現在都開始不用，只在必要的時候用一用罷了。
看到蘇然在那裏不言不動。
高文發問，「你是什麼人？」
「我是這間店的老闆。」
「那你就是下面的人了。」
「我說了，什麼下面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高文看着蘇然，雙目如電，「你在撒謊。」
「你如何斷定我在撒謊？」
這個高文有意思。
「我在說出下面的時候，你第一反應是驚訝，而不是疑問，那就表示，你當時的心理活動是在說，我怎麼知道下面，而不是我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高文一笑，「對吧。」
蘇然對高文是越加有興趣了，「首先，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第二，你已經在這裏站了十八分鐘了，第三，若是你還是什麼都不買的話，我可要趕你走了。」
高文眼睛就像尖刺，讓蘇然極不舒服。
彷彿那雙眼睛下，上下雜貨鋪開始無處遁形，似乎所有的秘密都開始顯露出來。
「你在害怕！」
不是猜測，是肯定。
蘇然笑笑，若不是我會讀心，還真的被你嚇到了。
「不，我不是在害怕，是在擔心。」
「你擔心什麼？」
「我在擔心，某個人下一刻會不會在我這裏碰瓷。」
高文看着蘇然，可是怎麼看，這個人都是一個太過普通之人，似乎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你覺得我在胡說八道？」
「你難道不是在胡說八道嗎？」
高文笑笑，翻著自己的筆記本，「我就讓你看看，我是如何胡說八道的。」
筆記本定住，其上的圖畫讓蘇然眼神一動。
是河妖！
當初魔女時的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