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大蟲
就在很多人都收到消息，紛紛猜測蘇然會如何做的時候。
蘇然卻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消息，將手機丟開，表現的漠不關心。
心境平和的和葉菲雪喝茶，一時間茶香四溢。
葉菲雪看着蘇然，即使這樣的好茶，她也分了心。
她得到的消息遠比蘇然要早的多，或者說，蘇然是最後得到消息的。
她也許不知道這樣的消息，其中到底藏有什麼意思，但是卻知道，連高人都驚動的消息。
肯定不一般。
「怎麼？茶水不香，不香我換掉。」
看到葉菲雪分神，蘇然問道。
說完，還不待葉菲雪說話，就要起身將還未煮開的茶水倒掉。
「不用，很好。」
蘇然笑笑，坐下看着手中的茶不言。
表情鎮定，神態從容，但是那微微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蘇然的心。
而且，若是平常時候的蘇然，肯定不會說換茶，只會說上一句，愛喝不喝，或者一杯五十。
但是，剛才，他根本不等葉菲雪說話，就要倒茶。
這份慌亂，是以前的蘇然從來都沒有過的。
顯然，蘇然的心，已經亂了。
只是不想在葉菲雪面前表現出來，強裝鎮定罷了。
或許，這個時候不是最好的時機，她還是換個時間再來。
「蘇然，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等等。」
蘇然歉意看着葉菲雪，微微一笑。
「我沒事，只是心有點亂，但是我之前和你說的一切，都已經規劃好了，無需擔心。」
說着，將一個信封給了葉菲雪。
葉菲雪默默接過，看着蘇然，眼中有幾分光彩。
「蘇然，我得到了百分之七十的授權，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蘇然輕笑，「那就請你儘快動手了。」
「好。」
送走了葉菲雪。
沒有日落，蘇然還是關了門，將自己一個人鎖在裏面。
看着手機上的信息，一遍又一遍的看。
將手機捏的粉碎，靠在牆角，沉默不言。
窗台上的離殤花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微光在黑夜中如繁星閃爍。
其上的一片葉子當即枯萎。
只是蘇然依然不言不動，靠在牆角，如死了。
一片迷霧之中，蘇然一人行走。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蘇然，你好久沒來了。」
「老者，我這不是來看你了。」
老者走出，看着蘇然，「怎麼，又遇到煩心事了。」
「是啊，無法靜心，跑到你這裏躲一躲。」
拿出四壺好酒，「連同上次的都補上了。」
老者笑了笑，聞了聞酒香，深深嘆氣。
「真是越老越饞了，也就你蘇然，現在還記得我這個老不死的。」
「你老啊，是老當益壯，可不要將死在掛在嘴邊了。」
「什麼老當益壯，就是個沒用的牢頭罷了。」
蘇然笑笑。
「蘇然，若是你有時間，給我講講外面的世界吧，我真的有許久沒有去外面看上一眼了。」
「好，我就給你講講，現在外面世界變化有多快。」
一片迷霧之中，兩人相對而坐，交杯換盞，趣事連連，不時傳出幾聲大笑和怒罵。
也算是樂的逍遙自在。
許久后，酒盡。
「好了，酒也喝了，故事也聽了，現在該說你的事情了。」
老者起身，敲了敲發硬的老腰。
「老者，我來此，是想帶走九離。」
老者神情一凝，「蘇然，你還是不願放棄，上次你也嘗試了，難道還不死心。」
蘇然笑笑，「這是最後一次了。」
「本來，身為牢頭，這件事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你是蘇然，也是唯一一個還記得我這個糟老頭子的人。」
老者發笑，搖頭嘆氣，真的是垂垂老矣。
「喝了你的酒，也就沒有再為難的意思，九離，你可以帶走。」
「這麼多年我兢兢業業在此，沒一點差錯，反正也沒人看上一眼，酗酒誤事一次，也未嘗不可。」
蘇然恭敬對老者行禮，「多謝。」
老者轉身，揮手間，迷霧驅散。
出現了一口冰棺，裏面九離安靜躺在其中，一身白衣，長劍相伴，只是再不睜眼。
「蘇然，這麼多年，你還是忘不掉她。」
老者也是看着九離，這麼多年，她一個人躺在這裏，默默的等著蘇然。
蘇然這麼多年，時常來此看九離，也從未間斷。
蘇然手摸過冰冷的冰棺，手指觸及儘是寒冷，無一絲溫度。
「怎麼忘，當年所有人都當我是魔星，恨不得將我抽筋拔骨時，只有她視我為人。」
「很多年前，我孤單一人被困在上下雜貨鋪中時，只有她常來看我，陪在我身邊。」
「當年，她還和我說，以後無論如何都會陪在我身邊的。」
「這些，我如何能忘。」
老者嘆氣，「痴情男女，最是麻煩。」
本來想走，但是老者還是轉身回來。
「蘇然，想聽老朽一個建議嗎？」
蘇然輕笑，恭敬點頭，「洗耳恭聽。」
誰都看不起這個老朽的牢頭，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老頭。
但是蘇然不然，這個老者在這裏不知道待了多少年了，他見過的事情之多，知道的秘密之多，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他從來都不管閑事，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不管是誰來此，他都不見。
也就蘇然來此，還會聊上兩句，喝上兩杯。
「世間有大蟲，生於幽冥，長於山陰，其性多疑，其毒無雙，不分陰陽，不見光陰，食其肉可延壽，食其心可不死，食其魂，可重生。」
老者說完，轉身，背着雙手，慢慢遠去。
「敢問前輩，這大蟲現在可有？」
那最後的重生兩字，讓蘇然動心。
「大蟲，世間無二，現，有，名喚，烏環。」
蘇然神情一動，看着老者身影消散於迷霧之中。
「蘇然，九離我就暫且為你保管，你還是先去應付眼前瑣事吧。」
蘇然還想說，就看到迷霧滾滾如潮海，直接將他衝擊出去。
蘇然的身體一顫，猛地醒了過來。
忍不住心中驚駭，老者竟然能夠將他強行驅除出來，簡直不可思議。
就算是老頭子也不過如此吧。
這個老者，蘇然現在才重新開始認識。
起身，對着虛空遙遙一拜，「多謝前輩。」
看了看身邊的離殤花，微微一笑，「無需擔心，我沒事。」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大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