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差勁與折磨

第二十九章 差勁與折磨

()第二十九章

白樹在大家面前也不想吹噓自家堂弟,就很是誠懇地對薛太太說道,「白弋對露露,我是知道的,他是的確非常喜歡她,能夠對她好。而他的人品的問題,我們這些人打包票也沒有用,還是要阿姨你們好好地觀察,多給他些機會表現,自然是眼見為實,什麼都看得出來,到時候再自己給他打分,這樣才最好了。要是我們說他怎麼樣,恐怕阿姨也會覺得我們是在只挑好的方面說,是不是?」

薛太太看白弋這個堂兄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就覺得既然是一家出來的,那白弋的人品再差也不會太差了,心裏估計已經百分之八十的滿意。

白樹則在說完后就表示自己上去看一看曹逸然,拉了一個傭人阿姨過來坐自己的位置打牌。

他又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拄著拐杖很快地上了。

他也不知道曹逸然是在哪間房裏,只一間房一間房地去敲門。

敲到第三間,黑著臉的曹逸然就開了門,白樹對曹逸然露出個笑,道,「又在生什麼氣?」

曹逸然明明已經開了門,而且還把進門的位置給白樹讓了出來,嘴裏卻說道,「滾!」

白樹不理他的口是心非,笑呵呵地進了屋后就把門給關上了。

曹逸然時常來外公家這裏住,於是他在這裏有專門的一間房,房間里一切都很簡約,而且看樣子各種傢具也有點老舊,在靠窗的地方還有一架黑色鋼琴,鋼琴上蓋了布,不過布已經掀起來了一些,看樣子是曹逸然剛才進來掀起來的,也許是想彈一彈琴遣散鬱悶?但不知為何他沒把布全部揭開。

白樹走到那架鋼琴面前去,把布都給扯了下來,白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而利落的弧線,然後被白樹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白樹又走回鋼琴,撫摸著琴蓋,他回頭含笑問曹逸然,「你還會彈鋼琴?」

曹逸然面對他的質疑,咬着牙不滿地道,「會彈怎麼樣,不會彈怎麼樣?」

白樹對於他的彆扭的回答並不太理會,將琴蓋接了開來,手指在上面試了一下音,覺得還挺準的,於是就自顧自地拉出琴凳來,因為和曹逸然身高相當,於是琴凳的高度對他來說也正好。

將拐杖放好,他回頭對曹逸然露出個微笑,說道,「下面,將這一曲《獻給愛麗絲》獻給心情不好的曹逸然小朋友。」

說完后,他就彈了起來,《獻給愛麗絲》的溫柔的曲調就從他的指下飄揚了出來,並且漸漸地轉向明快……

曹逸然站在那裏,開始還是皺眉把他覺得像個白痴一樣的白樹看着,看了白樹一陣,見白樹邊彈還邊側過身來注意他,目光中含着溫柔的笑意,他不知怎麼,居然因為這個白痴的憋足表演,心情居然就變好了不少,於是那板著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痕,接着就勾著唇露出了一絲想要壓抑又沒有壓住的笑意。

他慢慢走到了白樹的身後去,左手撐在了鋼琴上,琴蓋為光滑亮澤的黑色,而他的手則是溫潤如玉的白色,鮮明的對比映襯得手指更加優雅而漂亮。

白樹看了他的左手一眼,然後就被曹逸然的右手拂開了他的右手,曹逸然開始代替白樹的右手彈起來,白樹看他的手接替了自己的工作,便含着笑只負責了左手。

曹逸然低頭看着琴鍵,然後目光又轉到白樹的臉上去。

鋼琴旁邊的窗戶開了一扇,深秋下午的陽光從窗戶外面照進來,隨着暖陽透進來的還有秋日的微風,微風吹動窗帘裏層的薄紗,薄紗輕輕拂動,像是一片雲,撫在陽光里,也撫在黑色的鋼琴上。

在陽光與微風裏,白樹的臉半明半昧,更顯輪廓突出有力,眼睫毛長長的,而那抬起來看向他的眼睛,則在陽光里呈現一種剔透的琥珀色,像是要吸走他的魂魄讓他一時間心慌意亂。

白樹看着曹逸然,曹逸然的白皮膚在光里宛若剔透,而那淡色的唇則是抿著,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他像是一位高貴矜持的王子,正在引誘迷惑着他視線里的每一個靈魂。

白樹控制不住地抬起右手攬住了他的頸子,曹逸然被他拉了下去,唇瓣突然相觸在一起,柔軟,溫暖……

曹逸然不知這次是為什麼,以前也親吻過那麼多次,但這一次卻有種心跳控制不住的感覺,而且有種不明的控制不住的緊張感,緊張到覺得那是害怕……

曹逸然甚至有點想逃跑,他想,是這個明亮的陽光的緣故嗎?所以讓他覺得一切無所遁形,無所遁形到他覺得害怕。

曹逸然不自覺停下了彈琴的手,手掌撐在琴鍵上,高亢的雜音讓他一驚,趕緊把手拿開了。

白樹也把左手從琴鍵上拿了下來,仰著頭看着站在他的面前,站在陽光里的曹逸然,說道,「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曹逸然抿著唇,又抬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擦了一下,然後把臉轉開,說道,「我本來就沒有心情不好。」

白樹笑着握住他的手,拿在手裏輕輕摩挲他的手指,道,「虧你能夠睜眼說瞎話胡亂撒謊,剛才沒有心情不好?為什麼心情不好?因為那個露露?怎麼,你喜歡她?看她和白弋好了,就不舒服了?」

曹逸然剛才還緩和的面孔又板了起來,像是掩飾一般地大聲又強辯地說道,「我喜歡她?怎麼可能!也要看她配不配得上我喜歡!長得馬馬虎虎,身材也就那樣,跟着我倒會裝清純,跟着白弋,馬上就撲上去了!白弋也就是個屁,老子放過他就算,以後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媽的,重色輕友,撬人牆角……」

也許甚至不止這樣,要是別人來說起兩人的事情他還不會這樣生氣,但是薛露的母親來說,他想到剛才薛媽媽說話的嘴臉,就一陣厭惡噁心,於是連帶着對薛露和白弋也厭惡起來了。

他罵了一陣,因為實在是不甘心,所以還氣紅了一張臉。

白樹看見他這樣,就笑了起來,道,「還說不生氣,看你這個樣子是不生氣的嗎?要是真不生氣,就該一笑置之。既然那個露露那麼差勁,你又這麼討厭白弋,那麼,就該由著兩人在一起,正好那個露露好好折磨白弋,白弋也算是受了重色輕友的報應。」

曹逸然聽他這麼一說,又是生氣又是好笑,最後還是好笑壓過了生氣而笑出來了,道,「你倒會說。」

白樹摸着他的手,道,「其實這些話是我的經驗之談,真心之言。」

曹逸然居高臨下盯着他,「什麼經驗之談,真心之言?」

白樹捧着他的手親,然後不懷好意地抬頭笑呵呵地道,「攤上你這麼個傢伙,為了一個你明明不喜歡了的女人和別人好了也要氣成這樣,你說,你是不是很差勁,偏偏我還要甘心情願地來受你折磨,這也只能說是我看上了你的報應!所以,你看這個不是經驗之談嗎?」

曹逸然聽他又是在損自己,就惡狠狠地要擰他臉,被白樹把他的手死死抓住了,白樹還繼續笑哈哈地道,「你看你,還這樣不虛心受教,又這樣暴力,我這報應可大了,你還不同情我!」

曹逸然看手勁鬥不過白樹,就又想動腿,白樹趕緊叫道,「我的腿有傷,有傷!」

曹逸然對他哼了一聲,被白樹一把拉了下去,跌到了白樹的身上,在透明的陽光里,兩雙帶着笑意的眼眸靜靜地對上了,他們在對方的眼裏都是看到的自己,曹逸然在琴凳上撐着手才沒有繼續跌下去,然後吻住了白樹的唇,卻是一觸即離,趕緊後退了幾步,對白樹呵斥道,「你他媽的,就知道說我的壞話。還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說看上我了是報應。老子能看上你,不知道是你前輩子做了什麼大功德。」

白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笑道,「好。是,是!」

曹逸然哼了一聲,「不和你計較了。既然你說我差勁,以後有你好看。」

白樹聽他這樣說,知道他是已經放下了白弋和薛露的事情,於是心情好起來,並不反駁他,只是看着他笑。

作者有話要說:欠小腐蛇和www.bxwx.org的長評的二更,今天下午會多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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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似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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