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七十五分 亂石多新墳

情深七十五分 亂石多新墳

瓦片下的面容,讓仲秋吃驚,如此的熟悉,他的心猛然間慌亂不已。瓦片被拿開,這樣細微的異樣,被裏面在翻找東西的半夏察覺。他猛的抬頭,上方的瓦片果然除了空缺,心痛猛然一驚,看不清上方偷窺的是何人,連忙衝出了房間,飛身上了房。

面前的男人,大喇喇的坐在上面,黑暗中一身黑衣也難掩挺拔的身姿,他的臉笑意笑意盈盈「仲秋」他停頓,隨後傻乎乎的揉了揉眼睛,仔細的又看了一邊「我沒看錯吧」仲秋依舊笑意盈盈的看着半夏,手伸進胸前,從前襟里掏出一物,在半夏的眼前晃幾晃「這個東西不會錯吧」仲秋開心的說,聲音里全部都是笑,半夏愣住片刻,隨後大喊了句「真的是你」上前就抱住了仲秋,緊緊的勒的仲秋骨頭疼

半夏這一聲是發自肺腑的,仲秋聽見了,同樣王府里的侍衛也聽見了「什麼人!」一大波侍衛來襲,仲秋連忙趁著半夏還沒反應過來就拉着他逃了出去,當晚九王府就炸鍋了,闖進來一個飛賊,偏偏什麼也不偷,將他們的主子偷走了,還是在他們眼前偷走的,這哪裏是偷,分明與搶無異,讓他們的顏面何存,將來如何在江湖立足!他們要去將王爺搶下來,一行人抱着不將王爺救下來不回府的心態,緊跟在二人身後沖了出去,二人的速度極快,出了王府就將大部分人甩的不見蹤影,半夏有些無奈,要感謝這些侍衛的緊追不捨,還是要氣他們不懂得看眼色,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隨手在腰間摸出一個煙.霧彈,扔了出去,後面的人立刻鼻涕眼淚橫流,再也追不動了

仲秋從前襟掏出的那一物,是一柄桃木劍,小的時候他就和半夏說過,長大了要當一個行俠仗義的劍客,於是半夏就做了這柄桃木劍,小巧也精緻,自那日除了沐浴仲秋是每日都帶着。飛奔了許久,半夏就傻傻的被拉着,他沒問也沒有反駁就靜靜的跟在仲秋身後,這傢伙越來越俊俏了,小時候就一直覺得他長大了一定會迷倒一大波小姑娘,真真是好不過分,這樣貌英氣十足的還不將自己及的風頭全都搶了去。

兩人站定,也不知到了何處,仲秋早就將自己夜探九王府的目的忘的一乾二淨,只覺得自己十餘年從未如此開心,若是哼一直這樣這盟主不做也罷。仲秋面上笑嘻嘻,心裏早已翻江倒海,他顧不得平日裏的正經做派,將手伸到半夏的前襟,想看看是否只有自己如此想念。

空空如也,他的心瞬間涼了,什麼也沒有,他送給半夏的鏈子,半夏並沒有帶。可也是啊,那是他娘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一條女人鏈子,想來半夏不帶也無可厚非。半夏見仲秋突變的表情已猜到緣由,他拉住仲秋愈縮回的手「再往裏摸摸」仲秋聽話的摸了進去,但他摸的地方吧,有些尷尬,不小心就碰到了那個上身最敏感的地方「恩」一聲輕微的悶哼,半夏也沒想到他一派翩翩公子的樣子做事情會如此魯莽,呵呵呵的調笑起「不是這裏」仲秋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摸到的不是,再看半夏那張狐狸臉,彷彿在說他已經看穿了自己心裏齷齪的想法,想着臉猛的就紅了,但現在這隻狐狸抓住他的手還在對他放電,進退兩難只得硬著頭皮更小心的找尋,心臟砰砰的跳,彷彿快要跳出胸膛

「摸到了!」仲秋有些驚喜的低語,里衫的內側有里懷,仲秋想去掏出來,發現上面有個小小的紐扣,可見半夏對這條鏈子的重視程度,不禁心花怒放了起來,打開紐扣,小心翼翼的將鏈子拿了出來,還是送給他是那般模樣,真好「我們分散后,貼身的包裹全都丟了,為了生存當了所有能當的東西,唯獨留下了它」半夏低沉的聲音在仲秋的耳邊響起,握住了仲秋的手,在他的桃花眼裏看到了堅定,仲秋與他的眼神交匯,忽的笑了出來「就是因為你小時候丟了包裹,所以長大才要當飛賊?」半夏愣住,什麼飛賊,仲秋在說啥?

「你去九王府不是要順東西?」仲秋將半夏當成了賊,半夏無奈,自己看起來不想王府的主人嗎,莞爾一笑,仲秋被這個笑容驚艷到了,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好看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思念了十年的人,叫他心裏如何不激動,心花如何不怒放

他說「你跟我走吧」將鏈子塞進半夏手中「拿下九王爺,我就是武林盟主了,跟着我比現在強」半夏愣住「什麼,什麼拿下九王爺?」任他再怎樣聰穎也猜不到仲秋此話何意,仲秋簡單的說了緣由,半夏氣的直拍大腿「胡說!我幾時做過此等齷齪事」這次換做仲秋愣住「我沒說你啊,說的是九王爺」話落,驚覺半夏此話為何意,他指著半夏「不會吧」半夏氣極「我看起來不像王爺,恩?」說着在原地轉了圈,粉色的長衫鬆鬆垮垮,潑墨的發散著,仲秋搖搖頭「不像」怎麼看真像青樓小倌,這句話沒說憋在了喉嚨,從他的表情半夏大致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外面不是在傳九王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不問政治只愛尋花問柳嘛?」說着還拿出一把騷包的羽毛扇煽來煽去,仲秋扶額,還真是

空氣突然安靜,兩人不語,但默契的感覺接下來說出的話可能會很震驚「我」「我」幾乎同時開口,對視兩人不約而同笑起

「你先說」「你先說」沉默片刻又是異口同聲,仲秋放肆的大笑,半夏撓撓頭也跟着笑,這像是一幅畫,笑起來真好看

又是一陣對視,仲秋實在受不了半夏的對視,這對桃花眼定定的看着自己,思念十年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險些讓他把持不住,又怕突然有動作嚇到了半夏,也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是像自己一樣的,還只是兄弟情?他有一點怯了

想了一會,他說「那我跟你走吧,你是王爺跟着你更自在」仲秋說,半夏聽聞,笑的桃花眼快要眯成一條縫,這簡直不能再好了,比他當上了皇帝還開心,隨後立即有了疑問「那你不去當盟主了嗎」仲秋笑嘻嘻的看着這雙煙花眼「我當盟主就是為了找你啊,當上了就可以號召更多的人,找你就更方便了」半夏心中開着花,自己肯回來當這個王爺也同樣是為了找仲秋啊,他又一次上前去抱住仲秋,也是緊緊的

仲秋說先回去復命,解決了九王爺草菅人命的事,再圓滿的回來,半夏說好。答應的如此痛快,不過是為了以後更加自在的生活,但事情卻來了個逆流,早知如此,不如不應。仲秋連夜走了,帶走個江洋大盜回去交差,約定了兩日後和半夏在姑蘇城最好的酒樓不醉不歸

可誰知半夏等了兩日,仲秋未來,三日五日,依舊未來,直到半月後,他已經長出了胡茬不肯刮,他想用此表達自己的憤怒,讓仲秋賠償自己半月來的損失。可不曾想卻得到了仲秋當上武林盟主的信息,他發了瘋一樣的衝出酒樓,也不管是誰的馬,拉來就騎上。一刻不停歇的到了歷屆武林盟主實行禪讓的劍庄,顧不上自己一副邋遢的樣子衝出了人群。看見面前之人一襲白衣,正氣凜然如天神,正從一老者手中接過代表盟主的正義之劍。半夏的心涼了,去他媽的正義,去他媽的盟主,去他媽的王爺,去他媽的約定,一切都是騙人的,一切都去他媽的!不就是讓老子等了半個月嗎,不就是騙了老子嗎,不就是老子愛上你了嗎,解釋都沒有是吧,原來愛的代價是被玩弄!

那老子不玩了行吧,行嗎!半夏轉身「恭喜」遠去。如你所願吧,想當盟主就當吧,只當老子這十餘年的感情都餵了狗了,可笑啊可笑,一顆桃樹,酒三兩壇,一個醉鬼向天大喊「世人都道的那個風流倜儻,只愛尋花問柳的九王爺去哪了,恩?去哪了,如今這個定然不是他」半夏醉了三天,也是這三天讓他徹底的失去了仲秋,然,再多的悔恨以無用,他找到仲秋的時候,仲秋已經傷痕纍纍,只強撐著一口氣等他來,半夏哭成了一個孩子,渾身顫抖又不敢動他,他身上這麼多刀傷箭傷還有未拔出的暗器,他怕動一下仲秋就會流血不止立刻喪命

「別哭」仲秋虛弱的說「不哭不哭」半夏拚命的點着頭,彷彿他聽話仲秋就不會離開他一樣,仲秋的手緩緩的抬起,半夏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掉了下來,他焦急萬分「別動,求你別動,要什麼我給你拿」仲秋聽了也不強求「鏈子」他輕輕的出聲,半夏立刻去掏那條鏈子,顫抖著雙手將鏈子遞給仲秋「給你給你」仲秋微笑着伸出手「低頭」半夏立刻聽話的低了頭,仲秋伸出手拿着鏈子,突然間很靈活像所有的傷痛都消失了一樣,但那只是一瞬,費力的將鏈子帶在了半夏的脖子上「我娘說,這鏈子留給我以後的夫人,一直想給你,沒敢說也找不到你,現在給你就將就帶着吧」說完兩隻手垂了下來,半夏放聲大哭喊著「不」終究還是失去了

三日後,半夏將仲秋葬在了亂石,五日後亂石邊多了新墳

「當這個王爺,不過是想找到你然後和你長相守,如今找到了,你且等兩日,安排好了就來和你長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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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拐了六個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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