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與罰

罪與罰

周穎蘭現在正焦急的小跑向她先生羅伯特那邊,而此刻羅伯特的地下賭盤正如火如荼,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羅伯特的地下賭盤很大,是由一個廢棄的地下車庫改造的,總共分為-1和-2兩層。

負一層很簡單,是賭客們用來下注、喝酒,吸食某些不良藥物和解決一些生理需求的地方。

而負二層則是重頭戲,那是所有被下注的角鬥士,戰鬥流血的地方。在這層樓的頂端懸掛的四個巨大的大熒幕,實時播放的角鬥士們的戰況,下面有幾個大小不一的房間和擂台。

在房間和擂台的四周是諾大的觀眾席,此刻他們正通過大熒幕上的實時監控,欣賞著最美麗的風景。

熱血的賭徒們瘋狂地吶喊著,而在一陣噓聲和慶祝聲中,第一場比賽正式降下了帷幕。

那是在一個差不多十平方米的小房間里,一個渾身上下全是傷疤的小男孩殺死了他的弟弟,他身上的血痂不停地向外滲著血,臉上卻儘是愉悅之情。

此刻他的弟弟就躺在他的腳下,身上有兩處致命傷。分別是:喉嚨受到的的肘擊,以及來自後腦遭受到的膝頂。

而這還不包括被盡數折斷的十指,和被向外翻折刺破胸膛的肋骨。

渾身是血的男孩大口的喘息著,看着眉骨和鼻樑已經不成樣的弟弟滿意的笑着。就像聖經里的該隱殺死亞伯那樣,完全沒有半點的悔恨。

男孩閉上了眼睛,用力的細嗅着空氣中血液的味道。他向上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繃緊全身的肌肉,開始用力撐裂自己身上的血痂。

男孩閉着眼睛享受着,待他睜開眼時,一個長寬半米的洞口,出現在他面前的牆壁上。男孩隨即趴下身,像獵狗一樣沖了出去。

而迎接獵犬的,是來自外圍擂台上無盡的掌聲和粗鄙的喝彩。

「乾的好樣的,小雜種!」「Fu??you!」

瘋狂的群眾們大聲地吼叫着,無數的閃光燈打在他的身上,巨大的屏幕上是他肖勇善戰的身姿,他的身形上彰顯着他嗜血好戰的本色。

此刻,一名穿着黑色西裝的白人從後方走了出來,雙手掐在他腋窩下將他高高舉起。男孩左右環顧四周,這個地下賭場,依然是那麼的熱鬧。

現在,在觀眾席的最上方,兩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靠在過往通道的欄桿上相談盛歡,這他們身邊分別有位穿着暴露的兔女郎,拿着托盤,乘着美酒。

其中一個看樣子快30歲的男子,指著場上的男孩說道:「周校長,你的學生總是能夠令人帶來出乎意料,情理之中的驚喜呢!」

那個男子臉上賤兮兮的笑着,校長和學生兩個字在他口中充滿了刺味。

「哼!」男子口中的周校長親蔑地笑了笑,接過兔女郎托盤身上的紅酒,將其一飲而下。「想不到經營著咖啡店的羅伯特先生,經營起少年地下搏擊也是一把好手呢。」

周校長把自己手上的紅酒杯,放回了兔女郎手上的托盤,又親自倒了兩杯。而其中一杯交到了羅伯特先生手上,兩個酒杯輕輕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這時,周校長親蔑的看着羅伯特,露出了個毫無意義的笑臉,並向其挑了挑眉。

見此情景的羅伯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喜不自勝,他用手指著擂台上的那個少年,狂熱的嘶吼著:「好樣的!」

然後羅伯特便不屑的看着校長,但依舊是笑着說道:「第二場比賽,你看好誰?是毫無敗績的所羅門,還是屢戰屢戰阿爾法。」

「不知道,不關心,不在乎。」周校長冷淡地看着擂台,自顧自的說道:「我只關心我的兒子會不會某一天被你逮來,然後被你手底下的某個小雜種打死而已。」

「那肯定不會。」羅伯特看着周校長的眼睛向上挑一挑眉,從自己身旁的兔女郎手上拿了瓶紅酒朝着自己和周校長的酒杯分別倒了些。

兩人將手上的酒杯輕輕一碰,又發出一陣清脆之聲。羅伯特將高腳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放回了兔女郎的托盤上,轉過身對周校長做了個手勢並說道:「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人員和場地都是你提供的,你怎麼能不關心呢?」

周校長沒有理他,而是靜靜地看着擂台。但隨着地下場比賽的鈴聲響起,兩個一看就是未成年的男孩在兩個成人的看管下,被押送進之前那個十平方米左右還沒有清掃的小房間。

周校長此刻神情微動,但他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激烈的比賽,這才剛剛開始。

兩個男孩一進到密室都四處觀望了下,長寬三米的地盤讓他們沒有過多的遊走空間,而在其中的一個角落靜靜地躺着上一場比賽中還未處理的屍體,地上還殘留着些許血液和汗液。

這場比賽的環境比上一場惡劣的多。

「所羅門,即便你是我的好友,但今天我們站在了這裏,那也就意味着我們只有一個人能夠活着出去,而我不會手下留情。」阿爾法握緊拳頭,做出格鬥防守狀。

聽到這話的所羅門踮起腳尖跳了起來,兩隻手握拳,然後輕輕敲擊自己的大腿,接着腦袋左右翻轉熱身了起來。

不一會兒,所羅門便熱身完畢,也做出格鬥狀。現在兩人相視而立,彼此一點點的靠近對方。

很快,兩人便到了合適的攻擊距離,阿爾法半蹲著身子,雙手格擋在腦袋前方,仔細觀察正在他面前蹦噠著的所羅門。

那可是所羅門吶!所有的選手都無一例外地拜倒在他的踢技下。而所羅門胸前左右搖晃的雙手配合著他靈活的步法,讓人根本無法分辨出他此刻的企圖。

但就在這時,所羅門突然弓下身子,左腳大踏步向前,與之伴隨的是一擊向著阿爾法的腦門襲去充滿力量的右擺拳。

阿爾法沒有閃躲,而是將兩隻手握在一起,然後左腳後撤步,身子微微蹲下,藉由腰部發力雙腳向上彈起,迎著所羅門的右拳狠狠來了一擊。

所羅門右擺拳被阿爾法的輪錘擊中手腕,整個人的身子也向後倒去。此刻,阿爾法趁勝追擊,處在身體後方的左腳踏向了前方,右腳腳後跟則結結實實朝着所羅門的胸口用力踹去。

就在阿爾法的腳跟即將踹中所羅門胸口的時候,所羅門急忙將雙手護在了胸口,但整個人還是向後飛了出去,倒在了地板上。

「嗷!」所羅門吃痛大叫一聲,但聽見地板'咚'的一聲,只見阿爾法往前猛地衝刺一步,然後奮力向上高高躍起,想要從上而下猛烈踹擊所羅門。

但這一擊卻被所羅門原地打滾堪堪躲了過去,隨即所羅門便立刻站了起來,趁著阿爾法立足穩便直接抓着他的腦袋向下摁,用腳向著他的面門來發膝頂。

所羅門的膝頂很有效果,阿爾法的鼻樑斷裂向下留着鼻血,面門的大牙也掉了兩顆,變得面容模糊。但阿爾法也不是吃乾飯的,就在之前所羅門抓他腦袋往下摁的時候,阿爾法的雙拳朝着所羅門的肋下狠狠來了一擊。

這一擊很有穿透力,阿爾法的雙拳震的所羅門的內臟隱隱作痛。所羅門吃痛向後退去,阿爾法則踉蹌著跑到了有着上一局失敗者屍體的牆角,接着自身靠在了牆角,把屍體橫在了自己的胸口,艱難地喘息著。

此刻,外圍的觀眾看着看着大熒幕上激烈的賽況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吶喊!

「所羅門!給我一鼓作氣打死了阿爾法!」「阿爾法!堅持住!找機會給他襠下來一腳!」「所羅門…」「阿爾法!」

而外面激烈的吶喊聲傳到了密室里,所羅門緩了過來跑向阿爾法那邊,接連不斷的用力踹著阿爾法。阿爾法緊緊地抱着面前的屍體,抓着暴露於胸腔的肋骨將其狠狠掰下,趁著所羅門力竭時刺中其腹部。

這一刻,全場寂靜。無數人的目光凝聚在這一刻,瞬間之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所羅門倒下了,儘管還存有意識,但卻沒有任何想要說的話,他面露苦澀,做出了個失敗者應該有的表情。

靠在觀眾席上方扶手上的羅伯特得意地看着周校長,周校長沒有搭理他,依然是靜靜的看着大熒幕。

而在下方的觀眾席上,一個20多歲的年輕男子卻一反常態的低下頭、面露難色,手裏拿着一個不屬於他的身份證說道:「本來只是閑的沒事想要調查這個假身份證是誰的,結果卻碰不到這種事。」

那個拿身份證的男人叫楊志文,是一名警察。原本只是一個人在公園裏散步,在半路上撿到一張假的身份證,因為閑的無聊便想查查這個假身份證主人的真正信息,於是便將這張假身份證帶回了派出所。

通過假身份證上的照片在資料庫里進行資料比對后,得到了其主人的真正身份信息。就當楊志文準備上門拜訪進行批評教育的時候,其主人正好剛剛出門,好奇心爆棚的楊志文想要一探究竟,結果就有了這次的意外發現。

拿着身份證的楊志文向著四處望去,一抬頭看到了靠着護欄身旁有着兔女郎的周校長和羅伯特。這時一個戴着帽子,身姿卓越的女人朝着護欄上的兩位走來。

只見那個美女輕輕摘下帽子,朝着兩位打着招呼。楊志文細細看去,竟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眼熟。突然楊志文瞳孔一縮,好像後知後覺,想到什麼似的。

卧槽!那女的不是我們蓮塘電視台天氣預報主持人周穎蘭嗎?我他媽……*

就當楊志文以為不會有更大的發現之後,在觀眾席的路口處來了個熟悉的人影,楊志文正好認識他。

那個人便是楊志文養父老相好的親生兒子,喬奈。而他們兩個人此刻互相看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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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與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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