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那些如水晶的心

()「成……成功了……」上條當麻的右手按住魔法陣，魔法陣發出一陣墨色的光芒后如冰片一般破裂消失，一旁的石巨人也隨之化成了一堆泥土。ｗｗｗ．bxwx.org

「當麻~」茵蒂克絲眨眨眼，興奮地跑向上條當麻，歡呼著撲進少年的懷裏。

「成功了……我打敗她了！」上條當麻被撞了一個趔趄，看着跨騎在自己身上的茵蒂克絲傻笑起來。

「嗯！當麻最厲害了！」茵蒂克絲興奮地點着頭，發出清脆的笑聲。

……

「雪莉?克倫威爾？」史提爾看了一眼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抖了抖披風上的灰塵，走到躺在地方一動不動的雪莉身邊，叫了一聲。

「……」雪莉偏偏頭，看了史提爾一眼。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想帶着茵蒂克絲回去……」史提爾點燃一根煙，突出一個眼圈，看着嬉鬧地兩人說道，「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們在一起很快樂……」

「我的心……」雪莉不答，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細心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低聲自語，「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艾麗絲……」

「什麼？」史提爾沒有聽清，有些奇怪地問道。

「所以……」雪莉蹲下身，一隻手按在胸口，一隻手按在地面上，用大拇指和小拇指撐地，食指、中指、無名指令人眼花繚亂地舞動起來，開始刻畫魔法陣，「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不會的！大地崩裂?刺王！」

「不好！快躲開，茵蒂克絲！」史提爾臉色蒼白，對着雪莉甩出一張符紙，向茵蒂克絲跑去，大聲喊道。

「啊！給我，破！」聽到史提爾喊聲的上條當麻把茵蒂克絲一把推開，對着開始顫動的地面咬咬牙，伸手按了下去。

「啊！」雖然右手的奇異能力保護了上條當麻的上半身沒有被從地里出現的地刺傷害，但是作為一個範圍魔法，在防護範圍之外的其他地刺刺穿了上條當麻的大腿和左手肩膀，劇痛之下上條當麻痛苦地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當麻！」被上條當麻扔飛出去的茵蒂克絲爬起來，看着渾身浴血的上條當麻驚叫一聲，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跑了過去。

「雪莉?克倫威爾！」史提爾憤怒地大喊一聲，對着被自己的火焰炸飛出去，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雪莉衝去，一拳把剛站起來的雪莉擊倒在地。

「咳咳……」雪莉輕輕咳嗽著，吐出一些淤血，看了一眼不遠處抱着上條當麻哭泣的茵蒂克絲，閉上了眼睛。

「這樣，你就會恨我恨到永遠無法原諒我，太好了……」

……

「抱歉，治療魔法無法對他的身體起作用……」史提爾搖搖頭，對一旁抱着上條當麻期待地看着他的茵蒂克絲說道，「還是送他去醫院……」

「可是當麻……」茵蒂克絲看了看渾身浴血的上條當麻，想伸手捂住涌血的傷口但是卻沒有一點作用，小嘴一扁就要哭出來，「那個壞女人！」

「需要幫忙么？」一個還算是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史提爾的眼孔一縮，警惕地轉過身，看着那個逆光走來，彷彿午後初醒的獅子巡視自己領地一般從容和優雅的男子，退到了一邊……

……

「暗部么……」看着幾個人突然出現把上條當麻府上擔架，出雲對在追着上條當麻一起走的間隙中不停對自己道謝的女孩笑笑，沒有出言解釋什麼。

「你不跟去看看么，魔法師？」出雲轉過頭，看着從剛才就一直沉默著吸煙的史提爾笑笑。

「最大主教雖然對雪莉?克倫威爾下了拘捕令，但是她也是清教必要之惡的一員，我不可能讓她留下和你在一起……」史提爾扔掉手上吸了一半的煙，用腳踩滅，看着出雲說道。

「哦……」出雲有些複雜地笑笑，「你多心了，我只是……想和故人聊聊罷了……而且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在。」

「你！」史提爾有些惱怒，雙拳緊緊握著，過了一會放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盯着出雲說道，「半個小時，否則我將視你為『意圖傷害清教教徒』，通知神裂將你討伐。」

「呵呵……」出雲似笑非笑地看着史提爾，讓史提爾的臉紅起來。

「哼！」史提爾也知道自己在這個人面前並沒有談判的底氣和資本，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

「雪莉?克倫威爾……」出雲走到一動不動，卻睜着眼看着天空的雪莉身前，頓了頓，有些乾澀地開口說道，「好久……不見……」

「你……」雪莉微微轉過頭，看了看出雲，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由你來殺死我，效果更好一些。」

「是么……」出雲抬起頭，看着無處不在的浮空艇飛過，低聲說道。

「動手，殺了我。」雪莉的眼裏帶着一種迷茫和快慰，平靜地催促到。

「為什麼？」出雲的聲音越發低沉，帶着壓抑的情緒。

「為什麼？！」雪莉突然看向出雲，露出嘲諷的笑容，「和新交的朋友在一起快樂的生活，天天一起去逛街，一起去玩樂，很快樂？」

雪莉的聲音漸漸尖銳起來：「你忘了，你忘了那個只是在你生命里的作為一個過客出現的艾麗絲了！」

「不，我沒有……」出雲半蹲下身，看着因為激動而臉色有些潮紅的雪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沒有一刻忘記過www.bxwx.org，從來沒有……」

「……」雪莉盯着出雲看了一會，突然大笑起來，「說的真好聽，去羅馬然後舉辦了一個所謂的洗禮就是你對她做出的所有回答么？真是可笑！可憐艾麗絲當初卻只是一心想讓你看她的魔……」

雪莉臉上的血色突然退去，大聲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流下淚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死了艾麗絲……」

「……」出雲站起身，沉默著說不出話來。

「但是……但是……」雪莉咳出一口血，勉強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說道，「但是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魔法師就應該呆在魔法師的地方！如果做不到的話，就死掉好了……」雪莉的眼裏帶着一種瘋狂的色彩，「在學園都市殺掉INDEX，然後你們和魔法師的仇恨就會讓你們成為死敵，這樣就不會有魔法師和能力者在一起的事情了！」

「雖然……雖然沒有殺掉她，但是我作為英國王室藝術教師，如果死在這裏的話，也可以達到我的目標，來，殺了我，如果你還記得艾麗絲，那就殺了我！」雪莉看着出雲，急促地呼吸著，眼裏帶着瘋狂和一絲哀求。

「www.bxwx.org……」出雲沒有回答，抬起頭，突然感到一陣心酸和諷刺，雪莉?克倫威爾的目的只是為了阻止魔法側和科學側的交流，為此甚至或許早就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砍死瘋狂的舉動下卻仍然展露著和當年那個在花園裏和www.bxwx.org爭論哥特蘿莉服究竟應該是怎麼樣的女孩一般單純，在她的眼裏，似乎只要雙方因為己方有人死在對方的手上，產生了仇恨，雙方就會從此不相往來，卻從來沒有想過那骯髒的猶如臭蛆一般的政治和利益是否會讓事情因為她的死而向著她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我知道了。」出雲突然輕笑出聲，卻是在笑自己一邊對自己說着什麼「我永遠沒有忘記www.bxwx.org」，一邊卻總是想着怎麼在各方的博弈中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一等再等，「真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渣呢……」

「殺了我……」雪莉閉上眼，睫毛微微顫抖著，抿緊了嘴唇，「為了艾麗絲，殺了我！」

「好好睡一覺……」出雲突然出手，打暈了雪莉，看着昏睡過去的雪莉低聲自語道。

……

「教皇陛下，難道你還沒有認識到那個異端的能力對我們羅馬正教的危害到底有多麼大么！」一個披着斗篷的男子冷笑着把一疊資料扔在一個拄著奇特拐杖戴着高聳的木質頭冠，閉着眼的老人面前，「消除魔法陣，讓魔法失效，這樣的異端不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放肆！你們這是對陛下說話的語氣么！」一個戴着頭環，面容剛毅的老人站了起來，怒目看着先前說話的男子。

「切……」男子無聊地坐下，不再說話。

「費勒主教，不必如此。」拄著拐杖的老人睜開眼安撫了一下怒氣填膺的費勒主教，看着坐在右手側第一位的男子皺皺眉，「這是你們的意思么？」

「當然。」男子毫無誠意地站起行了一個禮，帶着決斷的語氣說道，「那個異端的能力太過危險，必須及早剷除。不過要是那些異端反抗……」

「聖戰！」男子的話音未落，坐在他下手的一個盔甲騎士突然站起來，用騎士槍頓了一下地，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沉聲說道。

「聖戰！」其他的人也紛紛站起來，用自己的武器擊地，大聲說道。

「費勒主教，你們的意思呢？」教皇嘆口氣，轉頭看向坐在左手側的眾人。

「主說，耶穌行走世間，並賜福於不幸者……」費勒主教搖搖頭，突然對着十字架念起一段經文。

「你們呢？」教皇眼神微微一黯，向其他人問道。

「那個少年的能力確實過於危險，進行必要的制裁也是應該的……」一個老人看了看其他臉上也帶着躍躍欲試表情的年輕人，無奈地開口說道，「但還是再確認一下比較好啊……」

「如此……聖戰之事過於重大，你們先進行調查。」教皇沉默了一會，做出了決斷。

「陛下太過於仁慈了，審判異端即是散播主的榮光……」一個騎士站起來，開口說道。

「拉斯菲爾，不可對陛下無禮！」費勒主教站起身，大聲呵斥道。

「是的……費勒教父……」騎士噎了一陣，終於不甘心地坐下。

「如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冷眼看着氣氛變得沉默，教皇身邊的男子突然站起身，笑着躬身告退……

……

「戰爭……不可避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