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張大夫發怒

第115章 張大夫發怒

第二天,李翠花就帶着林三牛過來鬧了。

但是,李翠花沒有想到的是,林月蘭不在家。

林月蘭沒有在家,但是,張大夫卻是帶着十多歲的小童,在院子裏忙着伺弄伺弄一些草藥,偶爾鋤一鋤拔一拔牆角牆頭上的那些野草。

如果張大夫是個外村的,卻是一個普通的外村人的話,李翠花肯定會跟他扯臉皮鬧下去。

可偏偏張大夫是個大夫,平時村裏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讓張大夫給看一看,窮苦人家,實在付不起醫藥費的,他都是好心的給免費看療,村民們對此分外的感激。

因此,張大夫雖是外村人,但是,林家村的人一般是不想也不敢得罪張大夫,誰讓十里八村之外唯一的大夫呢,萬一自已有個頭疼腦熱的,除了上張大夫那看去,要不就讓自已忍着,要不就上鎮上的醫館。

可是上醫館,路程遠而且還費用特別的高。

很多時候,一輩子的累死累活所得的一切,都有可能砸時「治病」這個無底洞。

所以,普通人真是不敢輕易得罪大夫,尤其是不醫術高明的大夫。

林老三一家雖自私貪婪,李翠花潑辣蠻橫,但對於張大夫他們還是得給面子,路上遇見,也要尊重的喊一聲張大夫。

即使張大夫對外公佈,林月蘭是他徒孫,李翠花一家還是不敢因此明面上得罪張大夫,就如不能明面上里正一般,只是暗地裏卻也是只能暗恨林月蘭那死丫頭的運氣好而已。

李翠花上門來,一看到出來的人是張大夫,臉上立即有些驚慌,她訕訕的對着張大夫說道,「張大夫,您在這呢?」

張大夫對於林老三一家向來沒有好感,尤其是不要臉無恥自私的李翠花更是不帶一絲好感,就是沒有林月蘭這層關係,張大夫也是如此。

現在林月蘭是他的徒孫了,他也是個護短的,當然是得護著林月蘭這可憐的丫頭了。

張大夫面無表情,銳利的雙眼掃了李翠花及她身後林三牛一眼,冷淡的說道,「有事嗎?」

張大夫張中景以前是醫聖,就是那些達官權貴都需討好的醫聖,即使現在他落魄了,同樣也改變不了他醫聖的地位,更何況更是天下皆知的藥王穀穀主,比起一般普通人來說,更是有着上位者的凌厲氣勢。

平時,張大夫是收斂著這股氣勢,但是既然來者不善,沖着丫頭過來的,他當然不會客氣了。

果然,李翠花和林三牛他們頓時感覺有着千斤壓頂一般的沉重,使得他們呼吸很是困難,背部的冷汗直流,他們不知因何而起,可是他們感覺到害怕和恐怖。

過了好一會,李翠花才反應緩和過來,隨即看向張大夫的眼神是有些畏懼和驚恐。

但一想到今天的目的,又使得她漢有退縮。

對於她來說,錢就是命。

李翠花說道,「張大夫,那死丫頭在家嗎?」

張大夫聽到李翠花當着她面就叫林月蘭死丫頭,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凌厲的說道,「死丫頭?李翠花,你口中的『死丫頭』現在可是跟着老夫學醫,是老夫的徒孫。你現在在老夫面前罵死丫頭,是過來找事的嗎?」

李翠花心頭一震,有些懵了。

他們雖早聽說林月蘭那死丫頭跟着張大夫學醫,只是他們不以為然,認定張大夫肯定是一時興趣而已。

可直接他們被張大夫直面責問,剎時覺得這面子有些剎不住了。

張大夫外村人就是外村人,就算他是十里八村的唯一大夫,但一個外人就不能把他們這些個本村的欺負了去。

李翠花立即帶着些微怒說道,「張大夫,這是我林家與這死丫頭的事,也算是我林家村的事,請你不要多管!」

這意思是說,你一個外人,沒有資格管林家村的事。

張大夫聽罷,抬頭瞧了一眼跟着看熱鬧的人群,很多人的眼底明顯是附和著李翠花的話。

他不怒自威的對着李翠花等人冷笑着說道,「好啊,你們林家村的事,你們林家的事,老夫肯定不會多管這些個閑事,所以,大夥兒有個什麼事也不要找來找老夫,」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接着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是,蘭丫頭現在是入老夫門下,她就是老夫的徒孫弟子,她的事就是老夫之事,這又何來的多管閑事啊?」

張大夫的話現在算是直接挑明,不要我多管閑事,我就不會多管,以後,你們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不要來找我。至於林月蘭的事,因為是他徒孫子弟,她的事,他還是管定了。

張大夫的話一出口,周遭看熱鬧的人,一下子有些驚慌了。

張大夫的醫術高明,而且診療費用很低,甚至有人趨於免費診療。

如果,真被李翠花一個鬧騰,把張大夫得罪了,真不給大夥看病了,那怎麼辦啊?

剎時,有些人苗頭立即指向李翠花了。

「我說老三家的,你這話就不中聽了。現在整個村的都知道,月蘭這丫頭跟着張大夫習醫術,就等於半個徒弟,甚至就是徒弟了。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現在張大夫就相當於張大夫的半個父親,他來管月蘭丫頭的事,怎麼算多管閑事呢?」一個比李翠花年紀微大的人,也就是林九爺家的老婆子開口了。

「大娘,如果你真要找蘭丫頭,就等著蘭丫頭回來就是,你說張大夫做什麼啊。」微微年輕的人,也是很不滿的說道。

「大嬸,你說張大夫是外村人,你就可以指著張大夫說他的不是了嗎?你是不是真要把張大夫趕出林家村,你才甘心?你這是存了什麼心思啊?」

各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把李翠花說的臉色發白。

但李翠花說起來也是個潑辣蠻橫之人,之前她本身就村裏大多數人的關係都不是太好,三天兩頭的跟着這人吵一吵,跟着那個鬧一鬧。

李翠花氣得臉色漲紅,她惱怒的轉着頭對着那些指責她的人一通大罵道,「說什麼說,我說了張大夫是外村人,要趕他出去了嗎?」死鴨子就是嘴硬。

隨即她又是憤怒對着張大夫大聲的說道,「張大夫,我不管你那丫頭是什麼關係,是什麼身份,但今天我是來告訴那死丫頭的。這屋子,」

她用手指著這小茅屋,振振有詞的說道,「是林家祖宅。以前是可憐她被趕出林家,居無定所,就大善慈悲心,給了她一個落腳的地方。現在她既然長本事了,有錢了,不孝敬長輩,不孝敬父母,那她現在居住的地方,我們林家就有權收回!」

說這這樣的話,臉皮真是太厚了!

明明當初他們始終不願意給,是里正非逼着給的,現在從她的話里的意思,就是他們主動給的。

現在更是收回這房子作為威脅。

張大夫一聽,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他冷聲的道,「呵呵,這房子三年前,可是給了房契和地契的,怎麼可能說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你們這是打算搶了嗎?」

李翠花不服氣的說道,「我們就是搶,怎麼着?無論是給那死丫頭的房子還是田地,可原先都是林家的,要不是里正非逼着給房契和地契,我家才不會給這個掃把星呢。」

張大夫不與李翠花口舌之爭,那是毫無意義。

他看向其他村民,凌厲的說道,「大夥兒都在這,給我證明。老夫在放話出來,凡是林老三家的人,以的不管是有個頭疼腦熱,還是有其他疑難雜症的,老夫都拒絕診治。」

他這話一話,李翠花的臉一片灰白。

生老病死,誰不怕。

然,最可怕就是明明有希望醫治,卻是那種等死的感覺,即使像那種小小的風寒,一旦沒有得到及時救治,那也可能撒手人寰。

可人在世,誰能保證自已不生病之類的。

就如李翠花,他們現在就還有個病人呢,那就是現在斷了腿的李荷花呢。

之前,張大夫也就是按著一般的診金收費,也讓李荷花的腿得到很好的治療,現在恢復得差不多了。

但是,恢復差不多,但後續還需要觀察什麼,可別留下後遺症什麼的。可張大夫一句就撒手不管了,那他們家不是要出一個瘸腿兒媳婦嘛,那得多丟臉啊。

實際上,張大夫這話,不僅是說給李翠花聽的,更是在敲打全村的村民。

這是在告訴他們,凡是跟着林老三一家一起來欺負林月蘭的人,都有可能被張大夫列入名單之內。

剎時,圍觀的村民,心思各異。

林月蘭是個克夫命,這是不容忽視的事實。

然而,林月蘭是個克親的剋星,卻似乎有待考證一般。

三年前,林月蘭沒有與林老三一家斷絕親脈關係時,林老三一家的生活還算不錯吧。

每年有些富餘收入,還有供著林大宗上學堂,考秀才。

但是,林月蘭被趕出林老三一家之後,也沒有見到他們家有多得多好吧,他們看到的就是林大宗考秀才再一次落榜,林二牛的媳婦前年又流產了,流得還是個兒子呢,林四牛的媳婦兩年多了,肚子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很多人懷疑是不是以前以男人勾勾搭搭多了,至使自已不孕了呢,還有林大牛據說與鎮上一個有夫之婦勾搭,都追上門來打了,等等

這似乎都與林月蘭沒有關係了吧?

再說,說林月蘭是剋星,會克到所有與她接近的人。

似乎除了林明清那次的意外,之後,就沒有再出過事了吧,比如林大衛,時不時會接濟一下林月蘭,這三年前都沒有見過他出什麼事,再說那對鎮上那對富裕兄妹倆,也沒有聽過有事情啊,還有張大夫,那丫頭可都跟着他學醫術了,也沒有見他怎麼着吧……

這就是人性。

當事關到自已切身的利益時,他們就會往著另一外角度去力證辯解,然後,才發現,似乎一切都是被人蒙蔽了一般。

實際上呢,如果沒有張大夫的警告,只要他們好好站在另一個立場去想一想,也同樣能夠發現,這一切事實都與林老一家的所說完全不一樣。

然而,作為一個愚昧又沒有可打發的無趣的村民來說,林月蘭是剋星這事,反而成了他們一個出氣發泄的口子,尤其是在林明清出事之後,這個口子越泄越大,直至見人就罵唾沫,更或者是拳打腳踢,似乎把一切的不幸,都歸結到了林月蘭這個剋星身上。

現在,因為有人護短了,維護林月蘭這個剋星,卻又事關到他們的利益安危,當然得為自已找個好理由,好給自已台階下。

隨即有人就說道,「張大夫,您消消氣啊。當初林老三親手把房契和地契交給蘭丫頭,那麼,這房產和地產,就與林老三一家無關了。這事,我們大夥兒都可以作證的。所以,請你放心,那什麼祖宅,可不是林老三和李翠花說收回就收回的。」

「就是啊,張大夫,我們都可以作證的。」

……

李翠花被村民們言行氣得惱火起來,她立即對着他們怒吼道,「這是我林家的祖產,怎麼就不可以收回?不要你們在這多嘴多舌!」

「李翠花,我們哪有多嘴多舌,大夥兒都是在實話實說而已。」

「就是啊。他們一家老老少秒都欺負人家一個可憐的孩子,說得過去嗎?」

……

另一頭,林老三帶着林大牛和林二牛最先是往林深家走去。

「堂叔,」林老三一進來就直接說道,「我請您作個證,要收回那祖宅子。」

林深是也是六七十歲的樣子,滿頭白髮,深深的皺紋已經完全佈滿整個臉孔,渾濁的雙眼,犀利的盯着林老三,嘴裏猛吸著幾口大煙,對着林老三凌厲的說道,「那宅子確實該收回來了。那林家的東西,怎麼可能便宜外人!」

林老三一聽到林深如此說,也就放下心來。

然後,又拜訪林九爺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帶着兩個兒子一離開,林深家裏就出事了。

林深在堂坐上,仍然是在吸煙的動作,然而,卻是眼眶睜大,眼珠凸出,瞳孔收縮,臉上的表情是明顯不可置信。

當林深的孫子林今去院子打着水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副模樣,嚇得盆子一下子丟了下去,震驚的不可置信的喊道,「爺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林九爺看到林老三來家之後,有些意外。

「喲,是什麼風把侄了你給吹過來了啊?」說話的語調有些陰陽怪氣的。

這事與林七爺有些關係的。

因為林七爺比他這個弟弟的名望高了不知多少,村裏一有大事,都是請著林七爺出面,而很少想到林九爺。

因此,林九爺的心裏很是不舒服。

不過,自從林七爺出事癱瘓之後,找他的人就多了出來。

可是,他又擺起了高姿態了。

要別人說盡好話,極力諂媚,他才會點頭應下事情來。

這一次,林老三找來,當然是一樣的姿態了。

林老三既然找人出面,以要回祖宅相威脅,拿到林月蘭手中的錢,那肯定要先討好會出一些代價的。

他用紅布包了一些銅板過來,遞給林九爺,說道,「九爺叔,這是侄兒的一點心意,請你不笑納!」

林九爺神情微微嚴肅,厲聲說道,「你這是在什麼?你來就來,還給錢,難道我林九就是為了你一點小錢嗎?」只是動作卻是伸出手接了這個紅包。

然後,就把紅布包放在桌子一旁,說道,「說吧,什麼事?」

林老三就把對林深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道,「九叔,我想要收回祖宅,但已經把房契和地契在里正的威逼之下交給了那個死丫頭。這一次,就是請九叔出個面作個證,讓我順利收回祖宅就可。」

林九爺思索了片刻,再厲聲的問道,「如果還是收不回呢?」有林亦為那家

伙,收不回的幾率可是大著呢。

三年前,他會中立,一是因為他哥站在林老三這一邊,讓他鼓了氣,但是他又不願意站在林亦為那邊,二是因為林老三事先沒有給他送禮。

送禮辦事,這是常態。

所以,林九爺就直接中立,誰也不幫。

不過,現在嘛,眼看着林月蘭有着一些讓人害怕的能力,這樣的人,留在村裏隨時就可能成為一大禍害,所以不能留,二是,這一次林老三很是識趣的送禮了。

理所當然的就幫着林老三這一邊了。

林老三毫不隱瞞的說道,「九叔,那死丫頭賣了大蟲,得到這麼多銀兩不說,前段時間,她又賣了一支千年人蔘,賣到千兩銀子,這一次,如果收不回房子,必定要讓她拿出銀子買下。」

聽到林月蘭竟然有這麼多錢,林九爺的眼神貪婪目光立即亮起,他道,「你說的是真的,她手中現在有一千多兩銀子了?」

林老三道,「是的。」

「那你們要她多少錢?」

「三百兩!」實際上是五百兩,但是林老三怕說多了,這個林九爺起了貪婪之心。

林九爺聽到三百兩,眼睛微眯,隨後,他就把桌子的紅布包推回給林老三,嚴肅的說道,「這些你收回去,以後你只要不忘記你九叔的好就是了。」實際上在暗示林老三,他要更大的好處。

林老三雖不滿意,但也為了大局,也只得忍下。

他道,「九叔,侄兒向來都不會忘記九叔的好的。」

等林老三帶着兩個兒子林九爺家出來時,林大牛卻憤憤不平的說道,「爹,他林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不要忘了他的好?他有什麼好的,明明是一聽到我們可以拿到一大筆錢,想要我們送他更多的錢吧?」

林老三看了看四周,見到無人,立馬鬆了一口氣,隨即他神色嚴肅的教訓道,「大兒,你說這些話也不看看場合,萬一被人聽了去怎麼辦?難道要讓人傳出秀才老爺家的爹是個不敬長輩,在背後說長輩話的人嗎?那可是對宗兒大大不利,很有可能影響他的秀才老爺之路,你給我好好想想。」

一聽到林老三的話,林大牛立即嚇四處看了看,看到四周沒有人,也鬆了一口氣,然後小聲的說道,「爹,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絕不影響宗兒的。」

在一旁的林二牛,聽到林老三和林大牛,一口一口宗兒秀才老爺,低着頭臉色分外難看,兩隻手也緊握著拳頭。

他就是沒有兒子,有兒子會讓這個只有小聰明,實際上很是敗家的對大哥壓在頭上。

林老三父子幾個離開之後,林九爺正想起身回去房子休息。

就在此刻,突然屋子狂風大作,整個屋子似乎在顫抖,大風把整個屋子所有的東西都吹得東倒西歪,凳子,桌椅等等,而林九爺本身年紀大,比弱女子更是弱不經風,更何況,這還是一陣大風。

很快林九爺就吹到地上,面孔朝下,頭腦垂地。

等他家人發現他時,額頭上流出的血已經把他的整張臉都浸滿了,甚至,這些鮮血已經浸濕了他挨着地面的衣衫。

在試探他人鼻息時,已然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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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富天下:克夫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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