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殺伐之道
千里之地冰雪洞，雪紛紛飄落於洞口旁，落至洞穴之中，凝結成了冰塊。
洞穴之外，有十餘位貌美女子正站在此處，見一嬌美女子，其手中端著一碗熱湯，朝着洞內走去。
玉秦懷若是在此，定能認出，她便是澹臺凌雪。
澹臺凌雪來到洞穴深處，見坐在最上方一人，其頭帶皇冠，一身龍袍，威嚴莊重。
而在其身旁的卧椅上，躺着一個面如薄冰的、儼然如畫中所畫一樣的女子，正躺在上面，其面帶微笑。.
此人便是天雪聖女。
而那皇冠之人，便是東皇！
澹臺凌雪將湯往東皇送去，東皇冷冷掃過澹臺凌雪，其冷哼一聲，嚇得澹臺凌雪差點將手中的湯倒翻。
「徒兒，怎麼那麼不小心？讓為師來吧，你下去吧！」天雪聖女站起來，她走上前，接過澹臺凌雪手中的湯，拿向東皇。
東皇冷冷掃了那碗湯一眼，他的手中，有一塊碎了的命牌。
「東皇大人，請喝茶！」
誰人能想到，面前他人極為冷淡的天雪聖女，而在東皇的面前，卻顯得十分的溫柔。
東皇瞪了天雪聖女一眼，他道：
「你可知，朕的第二道分身，也讓人殺了！」
「奴家不知，奴家只想知道，東皇大人您，是第幾道分身？」天雪聖女微微一笑，見其將熱湯的蓋子掀開，裏面的湯，幾乎在第一時間，凝結成了冰塊。
而天雪聖女將二指，朝着那碗中的湯一伸，一把冰劍，出現在了其手中。
東皇冷笑道：
「你想用這種辦法，向朕拿解藥？」
天雪聖女冷哼一聲：
「若是實在不行，將你殺了又何妨，反正你不過是東皇的分身罷了！」
天雪聖女瞬間變得冰冷非常，她揮舞手中冰劍，斬向東皇。
東皇放肆大笑，其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魄，將天雪聖女震飛出去。
天雪聖女大吃一驚，此人竟然有如此渾厚的功力，此人到底是誰？
「你怎知？朕不是東皇？」
「你如何證明，你是東皇？」天雪聖女反問道。
「哈哈，這世間，再無東皇太一，但這世間，卻有無數的東皇，朕便是東皇！」東皇冷笑着盯着天雪聖女。
天雪聖女手中的冰劍，不斷的變長，化作一把更加鋒利的寶劍，直指東皇。
在那柄劍，即將刺中東皇眼睛的瞬間，東皇僅僅一個眼睛，就將這把冰劍震散。
東皇瞬間站起來，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天雪聖女的面前。
天雪聖女自知不敵，她當即跪下來，懇求道：
「還請東皇大人放過奴家！」
東皇一把捏住了天雪聖女那吹彈可破的臉，他冷笑道：
「若玉秦懷如你這般容易對付，朕還擔心什麼？你可知，為何朕要招納玉秦懷，而不是殺了他？」
天雪聖女眼如冰塊，閃閃發亮。
東皇緩緩將手放開，並將雙手負在背後：
「因為他，是唯一能夠傾覆這天下的人！傳令下去，朕要前往大無量天走一趟，備駕！」
東皇走了出去，而澹臺凌雪等女子走了進來，她們很是擔心。
天雪聖女則瞪了她們一眼，吼道：
「還愣著作甚？備駕去！」
……
回到星羅城中，星羅城再看不到一具屍體。
這些屍體，全部讓人給處理乾淨了，只不過地上的血跡還在。
居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那麼多具的屍體全部清理完畢，究竟是何方神聖？
到達城中之後，諸位老者各自離開，唯有數人跟着凌雲子來到客棧之中。
月兒幾女知道玉秦懷許久未見師父了，所以她們並沒有留戀，而是跟着林嬌艷，前往林府。
這兒原本是沒有林府的，可在兩天之前，突然就冒出來一座林府。
可見林家的財力，是有多麼的豐厚。
玉秦懷跟凌雲子坐一座，其他老者們也坐一座，餘下的位置，則給那些江湖好漢們坐。
凌雲子關切的看着玉秦懷，就如同看待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
只因凌雲子這一生，還未有過一個孩子，這也是他一輩子值得悔恨的事情。
「徒兒，你年紀尚輕，竟能達到如此成就，並且不需要為師來管束，為師真的很高興！」凌雲子語重心長道，「但你須得記得，同情不是你放棄殺人的理由，小小東皇，你本就能夠殺了他，為何不殺他呢？」
「徒兒是怕？自己的雙手，再染上更多的血！」玉秦懷的手中，早已不知，多了幾條人命了。
凌雲子緩緩搖頭：
「你若覺得對，那便去做，你若覺得救天下人，須得必不可免的殺戮，那你也去做，不管你殺何人，那人總會有自己的家人，親人還有之女，這不是你放過他們的理由，活在世間，無人能夠避免！」
玉秦懷聽罷，若有所悟。
凌雲子的道，乃是殺道，以殺戮令人臣服。
玉秦懷自知自己並非是殺破狼，他自斬三心以來，雖殺戮甚多，但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他雖聽荀無靈的話，能放過則放過，但有些人，不能放，只能殺。
如東皇這樣的存在！
「師父，徒兒記住了！」
凌雲子甚是滿意，他繼續跟玉秦懷聊訴，當年其闖蕩江湖的場景，他曾差點，被他所救的人殺了。
自那日之後，凌雲子方才明白，殺戮是必不可少啊。
凌雲子的意思，簡單明了：殺該殺之人，救人的事情，交由被救的人自己來做。
如此一來，未有虧欠，也不會有愧疚。
玉秦懷自知若是自己在天衍聖地的時候，未救那些三聖仙殿的少女們，也不會發生以後的那些事情了，那些女子也不會因他而死。
因為此事，他一直愧疚在心，如今聽到凌雲子這些話，他才恍然大悟，心中明了許多。
聊完家常，凌雲子眉頭皺起，他問道：
「你是不是見過凌左一了？」
「凌左一是何人？」玉秦懷甚是奇怪。
「他乃是為師的胞弟，曾跟為師來自同一個地方，但他卻心有惡念，如今他成為了天魔宮宮主，而他的弟子，想來你也認得，便是你的手下敗將，墨殙殤！」凌雲子鄭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