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三章 選擇不同

魔說因果，不過是隨緣二字。

玉秦懷盤膝坐下，雖為魔，但他心中，卻又一絲的執念。

玉秦懷的這股執念，讓他明白，這世間，還有更多他要尋找的東西。

所謂魔，只不過是一場人間的歷練罷了。

玉秦懷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的體內，不斷有道道的魔氣纏繞。

這種感覺，令他很是不舒服。

他恍然想起，曾經見過的人，經歷過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腦海之色，緩緩的浮現了出來。

他恍然惆悵，而他心中，卻有一絲的不甘。

他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張口。

可從他的喉間，發出一聲聲的哀鳴聲。

這不是他的聲音，是他這具身體的聲音。

這是魔的聲音，是魔的悲鳴。

他突然睜開雙眼，他感受到，一絲魔的因果，纏繞在他的身體之內。

他感覺，自己有所領悟，卻又沒有多少的領悟。

他恍然看到，星辰之外，有無數的魔物。

那些魔物，不斷的進行着殺戮。

玉秦懷眼中，迸發出鋒利的光芒。

他如一道急速的光芒射了出去，他的速度飛快。

眨眼間，他穿過星辰，穿過一切。

他來到了那群魔物的身旁。

他盯着地上的幾具人類的屍體，他想要將這些人類的屍體復活。

但他辦不到。

他從這些屍體之中，抽出了道道的魂魄，將他們捏回來之後，再將他們送進了天地之中。

這便是讓他們好好投胎去了。

魔說因果，這就是因果。

天道沒有辦法做到的，魔道可以做到。

但跟玉秦懷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

他所想要的魔道，卻不是他要尋的魔道。

魔道，譬如漁人，抓到一群魚，又如一群善良的人，他們買下這群魚，然後放生。

但實際上，魚還是在水裏，但是它們經歷了魔道的因果。

而若是換成天道的話，它們隨着壽命而老去，死去。

而這個時候，天道給予了它們的新生。

這就是魔道。

兩者不可能並存。

但是，玉秦懷卻是做到了。

他經歷過魔道跟天道，所以他很容易能夠做到。

玉秦懷微笑，他望着那些遠去的靈魂，但他心中，卻是說不出來的悲涼。

這群人，無法再有第二次復活的機會。

他們心中的執念，也許會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消失。

他們的靈魂，也許會分散，變成天地間的任何生靈。

也或許，他們將一直飄蕩在了這天地之間。

玉秦懷無言，他望着星辰之上。

他恍然明白，自己將來要做什麼事情。

他能做的，就是儘力，讓這天道跟魔道，融為一體。

可事實上，他根本辦不到。

他觸及的魔道跟天道，都只是冰山一角。

甚至連冰山的角，他都沒有碰到。

他只是離遠了，然後看到了那座冰山。

他無法觸及冰山之下的一切，就好像，他只是冥冥之中的一個生靈。

他無法去改變一切的發生，自然也無法，去讓所有的魔物殺死的人類重生。

這是魔道的局限性，同時也是天道的局限性。

可是，玉秦懷不禁在想，倘若他能夠觸及大道的話，情況是不是會不一樣。

玉秦懷盤膝坐下，他閉上眼睛。

他開始去將二者融為一體。

可是，不管他怎麼做，這二者，卻永遠無法融合。

他有些嘆傷，他離開了這裏。

他從原路返回，但是原路已經消失了。

玉秦懷頓時有些迷茫，他看着四周的一切，難道自己，永遠要在這個地方了嗎？

玉秦懷自然不情願，他大喊道：

「東皇，你在哪？」

沒有人給他回復。

玉秦懷震鄂無比，他看着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身體，分明還是魔物的身體。

可是他得如何變回去？

玉秦懷看着周圍的一切，陌生的一切，帶着幽暗的魔道之光。

他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條路。

玉秦懷朝着這條路上走去，他的步伐，非常的堅定，他的臉色，無比的凝重。

他朝着前方的路，一直走到盡頭。

他所看到的，是所有魔物們聚集在一起的場面。

他看着那些魔物在學習寫字，在玩，在說話。

他有些愕然。

這樣的場景，就跟人類的場景一模一樣。.五

他不禁再問，自己是人，還是魔物。

帶着這樣的心情，玉秦懷走上前去。

這時候，兩個魔物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口吐人言道：

「嘿，你看，來了個新魔！」

「這小子，看起來不像是本體魔啊！」

「管他呢，教訓他！」

那兩個魔物，動手上前來。

但還沒有打到玉秦懷的時候，就被玉秦懷放倒在地上。

玉秦懷並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朝着前方走去。

他的步伐，非常的緩慢，他安安靜靜的看着這眼前的一切。

眼前所有的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

他到底是什麼？

是人，還是魔。

玉秦懷看着這一切，他開始發獃。

因為發現，人跟魔，非常的像。

為什麼，有的人天生就要走魔道一途，為什麼有的人，天生就要走天道這一途。

所有人都是世間的生靈，為何要有多區別？

玉秦懷不解，帶這樣的不解，他去尋覓。

他來到了學堂之外，看那麼的魔物們，他們擠在一起。

他們醜陋不堪，但是他們口中念出來的字，卻是那麼的溫和。

大道之下，究竟是什麼？

魔道，天道，究竟意義是什麼？

玉秦懷的腦海里，不斷的浮現了，這樣的聲音。

他開始去想像，這些魔，只是平凡的人。

當他仔細念想的時候，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他開始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所看到的是人，而不是魔。

他看着自己，他發現，自己也變成了人。

那些孩童轉過頭來，奇怪的打量著玉秦懷。

玉秦懷轉身離開，他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就是東皇太一想要他知道的秘密。

其實人，就是魔。

而為何人能夠走魔道？

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區別。

而最大的區別就是，天道跟魔道之間的區別。

本身善惡沒有區別，只有人心，有所區別。

選擇的不同，代表着前途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