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可怕的浮腫
這樣的絕色美女,會落到哪個姬樓呢?
因儲君趙里這些說辭,自然是把責任全責在鐵木族身上了。
至於其餘人,趙里全懶得看。
這就是門閥領導的架勢,能耽誤一些時間來這裏說話就很不錯了,亦是他是這邊的司空必須來一下的緣故。
更別說,這些主治的包括張靜濤在內的小醫生即將都丟掉性命。
對於死人,有必要多看的么?
張靜濤便湊到楊武媚那白玉般的耳朵邊,輕輕說:「這二人搞不好不是去找大醫,而會用一些手段,阻攔那些大醫前來,比如,告訴那些大醫,醫館里有玉如夫人快要死了。」
楊武媚本要呵斥他太靠近,聽了后,卻不及管這些小節了,那絕色的容顏變得蒼白得沒了一絲血色,她沒說出張靜濤的猜想,只急急問一邊的白廟賜:「這是要我們負全責了,怎麼辦?」
白廟賜皺眉,卻哪裏有什麼辦法?
張靜濤卻心中有了計較,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便捏著鼻子大聲驚叫:「不好,玉如夫人不但又昏過去了,而且全身浮腫得好厲害,恐怕……恐怕不行了!」
頓時,所有人都止步了。
看的出,那些人很難受。
若非這一聲,本大家都無事了,要說出事,也是鐵木族出事,可若玉如夫人此刻死去的話,他們每個人都必然沾上關係,魏王或趙王,都不會管這些人在場是為什麼。
趙里立即轉身,卻分不清這一聲是誰叫的,知道的人卻見事關重大,都是噤如寒蟬,誰也不會來自找麻煩。
這下趙里走不了了。
但趙里的面色並沒多大變化,只也走近去看,不過這儲君的拳頭卻終於有些微微捏緊。
於是,幾乎所有人都或近或遠,圍在了玉如夫人的病床邊。
郭沫嘴角閃過一絲寒意森森的淺笑,掩飾住后,一臉嚴肅說:「醫者有責任精通業務,既然敢於主任治療,便是胸有成竹的緣故,否則,便是耽誤人命,要承擔絕大的責任。」
無疑,這白廟賜是公認的鐵木族年輕下屬中的俊傑,此刻被郭沫抓住了機會,自然要發難,也是推卸他的責任。
「這……」白廟賜的臉色頓時很難看了,可又還說不出反駁的話。
趙里身邊的一名武士儀態瀟灑,一把馬尾很不系,一直抱着一把直刀,看似很狂放,此刻亦是跟上,也不管是否擅越,呵斥道:「便是如此,我看,玉如夫人完全是有救的,你們的治療不要耽誤了。」
然而這個逾越,卻讓趙里很趁心。
趙里雖沒說話,卻微微點頭。
楊武媚說:「廟賜,可有辦法?」
白廟賜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苦笑,連忙拿起了醫館弟子記下的大致病情來看,因他之前其實都未看過。
這一看,白廟賜手都一顫,臉色極其難看,顯然,他極為後悔今日出頭了。
但此人頗有急智,板着臉乾巴巴說:「玉如夫人的骨盆被城牆滾落的大石壓過,骨盆粉碎性骨折,很嚴重,不是不可以救,不過么……武安醫館雖設施齊全,但相對來說,還是稍稍簡陋了些,恐怕只能……只能送去寒丹城才好醫治,我看要儘快,立即送去。」
然而,事實上武安醫館治療外傷的條件才是最好的,可是,若論其餘設施之細備,卻的確是寒丹醫館更多一些,因而,這話也算過得去。
而在所有人看來,這玉如夫人都是必死無疑了,確實,玉如夫人的狀態很可怕,全身都浮腫了,手腳都有點發青紫。
這一送,怕是沒出城,這玉如夫人就掛了。
若如此,趙里會承擔更多的責任。
當然,粉碎性骨折並非說骨頭砸成粉了,若真成粉了,那也不用治了,粉碎性骨折,僅僅是說碎裂得比較厲害,碎成了多塊,通常也有一些骨片碎裂了下來。
趙里的臉色也有了一點難看,嘴角綳得很緊,不過他的語氣還算鎮定,說:「不妥,儘力試一試吧。」
白廟賜只推說不可,他又說了幾味他要用的藥材,而這邊,的確沒有,只要他沒真正動手施救,責任當然會少一些。
趙里就一甩眼色,讓郭沫想辦法。
郭沫哪裏有辦法。
趙里臉色更冷,終於挑明了說:「玉如夫人若死了,便是鐵木族的過失!」
楊武媚立即急了,也說:「廟賜,儘力一試吧!」
白廟賜搖頭:「的確是沒有救治的條件啊。」
張靜濤就說:「我看,是你沒本事救,因這病人是能看好的。」
白廟賜的臉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紅白交替,終於急了,啥都不顧坦白了:「不是我醫術不好,這傷患全身腫成這樣,絕對沒救了,儘力也沒用啊。」
在場的幾人都是一驚。
楊武媚的身體顫了一下,卻終於想到了方才這張正好歹是看好了一個病人的,繼而就極為難得地,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張靜濤了。
趙里也終於正眼看來了,眼神中帶着詢問。
蕭美娘卻表情凝重,卻頗為焦急地拉了張靜濤一下,輕輕說:「我知敢死營的人都想立功,但也不要這麼衝動啊,這病人怎麼看都沒救了。」
張靜濤無語,若非他在,這一條人命就報銷了,接着都不是鐵木族出事這麼簡單的,而是整個趙國的形勢都一定會變得更兇險。
便很肯定說:「玉如夫人的浮腫若是由四肢往心口去,則必死,然,她的浮腫卻是在往四肢而去,所以還有救。」
又冷笑一聲:「可惜,我非大醫,就讓白大醫一試吧。」
白廟賜怒道:「本少才不試,你既然自認有道,那就你來!」
張靜濤不出聲,他已然提出醫治之道,玉如夫人一時並不會死,只需這些人不放棄,繼續做一定的急救,等找到大醫,便可救回,白廟賜不動手亦是無妨。
但這一點他卻不會說出來了。
楊武媚早急了,也急急道:「是呢,是呢,張正,若成了,前錯勾銷。」
無疑,楊武媚始終認為在應對平原君的態度上,張靜濤是有一些錯失的。
張靜濤心中有些怒意,仍不理。
更別說,今日,這些人如此壓制他一個小兵,豈能如此簡單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