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娘定計

金娘定計

()待尚謙的花坊進的貨齊全了,韶槿便特意準備了諸如菜單一樣的花單一份:如牡丹意喻富貴吉祥,月月紅乃永葆青春,百合有純潔善良之意,並蒂蓮則表夫妻恩愛之情……除了這些,還將搭配好的鮮花「套餐」一一寫上,任客人自由選擇。

自然,沒過多久,眾人也都知道了這店是尚家三奶奶開的,於是尚謙便被那楊公子等人抬去了酒,直說他當日居然「欺瞞」他們。尚謙只得作抹淚狀,說嬌妻太嚴厲,怕他告訴別人是自家開的,會隨便做人情。楊公子兩杯酒下肚,便拍拍胸脯道:「怎會如此。三爺,若我們知道是你家開的花坊,定當更加會去捧場。還別說,這可真是可好主意,我那日送了束白玉蘭回去給我家那母老虎,哎喲,三年沒見她那般笑過。不過看你家三奶奶一副嬌弱弱的樣子,原來還這般嚴厲哩。」

尚謙也拍了拍楊公子的肩膀,道:「哎實在是我以前太過胡鬧了嘛,不過這契紙呀白紙黑字寫的是我家娘子的名字,我是做不得主的喲,連那名字,春來花坊也是她取的。不過呢,我怎麼也是男子漢大丈夫嘛,我和內子說過了,要是楊兄等人來我家花坊,一定算個最低價!」

「一定去一定去,況且,這城裏現在原也不是沒有開花坊的,只是啊,眼下只你家有兩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楊公子醉眼迷濛地說道。他這一說,同桌的幾位公子哥也跟着嘻嘻哈哈笑了。

尚謙知道他們說的是綠畫、綠琴,前幾日,這二人從柴房出來后沒多久,卻仍不死心,換了個說法,跑去找韶槿說如今在此無所事事,有負太太所託。韶槿便索性將她們指派到花坊來做起那賣花的生意,原是想懲戒她們一下,畢竟在這個時代許多女子不願拋頭露面,但誰料當韶槿說了賣花「提成」一事以後,她二個卻欣欣然點頭,甘願當起了那賣花西施。

卻原來,這花坊,窮人子弟哪來得起,多是有閑錢的富家少爺閑逛至此,她們心想既然尚三爺這邊無望,平日鎖在院子裏也沒法接觸到富家公子,在這裏日日能見着人,指不定哪天就被哪位爺看上了,倒也不錯。況且三奶奶說的那個「提成」,在她們看來簡直是意外之財,能賣出二十兩銀子,還能分得一兩,這多賣上幾個月,比她們原先在府里幾年得的銀子還要多了。

綠畫、綠琴出落得漂亮,嘴皮子又是伶俐的,自然花也就賣得快。只是楊氏心裏直犯嘀咕,不知這兩個丫鬟緣何幾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反而在花坊里賣起了花,做這般下賤生意,但礙於定遠侯的面子,她終是不敢當面去問尚謙。韶槿見她二人做得好,也就不記過往的過節,還特特給她們又包了兩個紅包,放了些首飾,只說來日用來做她們的嫁妝。綠畫、綠琴見她把話說的這般明白,知道是再無望去做三爺的姨娘,又看那紅包里的首飾,比當日太太給的還要豐厚,直是跪下稱謝,說定當好好跟着三奶奶。

尚謙要讀書,韶槿是女子,總不能日日往花坊跑,這花坊的生意總得讓一個人來看顧著,尚謙原想請方伯方嫂來,因他們最是那愛花之人,只是他們是老實溫吞的性子,代管了幾日後便搖搖手說城裏做生意規矩太複雜,他們還是回去安心種花。尚謙心想也是,總不能沒有種花的人,便將花坊的事一手交給了尚春。

尚春見三爺交給自己這般重擔,心裏很是戰戰兢兢,尚謙知他是緊張,便取笑道:「怎麼,每日對着兩個美嬌娘,便不敢去了?」

「三爺,小的是怕沒給三爺看顧好那花坊。」

尚謙拿扇子輕輕敲了下尚春的頭,說:「去,又不是讓你全權看管,讓你做個掌柜的,以後每年給你二分利,你只管好好經營,這賬目要記得清清楚楚,給我和三奶奶過目。」

尚春知道這是尚謙給自己一個鍛煉的機會,本就滿心歡喜,又聽見他說給自己二分利,更是幹勁十足,但又有些不舍,便道:「但三爺,這樣我就不能日日在您身邊了……」

「是啊,我知道遲早總有這麼一日,所以不是還把秋子請回來了么。秋子對農莊的事比較熟,若以後我再去做別的生意,農莊就打算給秋子管哩。你們幾個若一直跟着我,也沒什麼出息,還是要獨當一面的好。只可惜你去那花坊,就不能在農莊跟着我讀書了。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尚春摸摸腦袋,笑道:「三爺,這您要不說讀書也罷,說了讀書我定是要去花坊了。讀書這事,秋子在行,我不行,這識點字記記賬也就差不多了,讓我再聽那趙先生說什麼之乎者也,卻着實是要了我小命了。」

尚謙聽了也只得無奈地笑笑,他們主僕二人酒酣飯飽,又說了許多,這才分別。此後,尚春便日日在花坊經營,每隔一周便來次農莊跟尚謙報告花坊的經營情況。

在前期的火爆之後,花坊的生意便慢慢趨於平淡,因為城裏又開了幾家花坊,但都不如尚家的春來花坊來得有新意,雖然花都是那些花,就是搭配的花樣也一樣,但這春來花坊卻時不時有個新點子,比如有段時間用上好的緞帶包紮,後來又有段時間是插在花籃里,而且是插得錯落有致,別有意趣,再後來又興起了一種超級大花籃,據掌柜的說是專用來慶賀開業的。這不,那楊公子的清風酒剛開業,尚三爺便送去了四個大花籃,擺在酒門口,好不威風。於是,又掀起了一次熱潮……

因此,春來花坊雖不如前期那般有賺頭,卻一直頗有贏利,後來甚至開了分店,只是此乃后話,暫且不表。

再說說那姚金娘,傷好后,見那綠畫、綠琴已經去了花坊賣花了,心下里便嗤之以鼻,滿心以為這定是三爺對她二人的處罰,便又在院子裏妖妖嬈嬈地「散步」。但眼下三爺午間都在後院裏讀書,門口有那「二愣子」尚冬把守着,雖然每次她一和尚冬說話,他便面紅耳赤,但也總是抱臂而立,死活不讓她進去。

姚金娘無法,只得回去生悶氣。姚媽媽此時早已是沒了這心思,只勸她索性求三奶奶要了契紙,到鎮上去尋個好人家嫁了。可姚金娘一照鏡子,只覺自己花容月貌,就算不是個做夫人的命,也不是那一輩子安身於小鎮的命,便沒好氣地直怪姚媽媽。

姚媽媽見她那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嚷嚷道:「你還挑什麼挑,你和三爺的事兒傳得這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了,好人家誰還來娶你。我看爺找不到,夥計就湊合湊合,你看三爺跟前那個尚春,不是管花坊去了么,聽說一年二分利咧,你要不抓緊,指不定就被綠畫、綠琴那兩個小妮子近水台先得月了。還有三爺跟前的尚秋,指不定以後也是個管家或者掌柜哩,那冬子是楞些,不過跟在三爺身邊,總會有些好處的。你怎麼就那般死心眼,就想着三爺呢。」

姚金娘心想這話倒也不錯,總不能看着自己大好年華如此虛度,尚春和尚秋都很年輕,以後跟在三爺身邊也是個有前途的,而且自己去了還能做個正房奶奶。尤其是尚春,三爺既然把花坊給他管了,定是有心栽培他了,當是那分紅也比得上一般管家了。但有心撩撥了幾次,卻發現尚春和尚秋對她只是不理,尚春有一次甚至憤憤地甩掉她的袖子。只有尚冬每次愣愣地紅著臉對她發獃,但她看他那般傻相,便很是看不上眼。可她一心只以為那些人一定覺得她是三爺的人,不敢碰她,也在情理之中,便想索性找個機會去表白下心跡。

只那日,秋雨綿綿,無月也無星,姚金娘特穿了件殷紅的肚兜,配了件月華白的大罩衫,便摸進了那東廂房。這日是每周尚春定點回來報告的日子,姚金娘算準了,他應是和三爺喝點酒,便回自己的房間睡去。姚金娘直在那守着,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日他們喝得多了,直到半夜,才有個人搖搖晃晃朝這邊走來。

姚金娘忙上前扶住他,那人比她高上許多,只伏在她肩上,嘴裏還咕咕地泛著酒氣。

姚金娘便嬌滴滴說道:「春子哥,這幾日,我也向你說過多次了。只你每日都不大理我,我同你說,我和三爺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我的心現在全在你身上了。」說着,便往尚春懷裏貼去。

「我知道你對三爺忠心。但你看,三奶奶是斷不可能讓我進三爺的門了,你若娶了我,不也能了了三奶奶一樁心事么。況你我二人,不論年齡出身,配起來不是正好么?」那秋雨越下越大,她的聲音卻是極端纏綿。

尚春聲音有些嘶啞,只道:「我只怕,我只怕……三爺三奶奶不肯……」

姚金娘聽他這般一說,知他是心動了,便很是歡喜,道「你是三爺面前的紅人,向他要一個丫鬟,他還會不肯么?」姚金娘將手探進他的腰裏,揉捏了兩下。

那人便哧哧地喘著粗氣,道:「法子倒是有一個,那就是……」說着一把抱起姚金娘,向裏屋走去。姚金娘一臉嬌羞,知道他是想要做什麼,就是二人先成那好事,三奶奶自是無法阻擋,她一心想着尚春是三爺面前的紅人,三爺和三奶奶也不會生多大的氣。

況且,現在那人正解着她的衣裳,摸得她渾身嬌-軟無力,她未經人-事,只覺羞澀不堪,但被方才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剛才他還說道:「我定拿轎子抬你回去做奶奶。」只聽了這句,便是讓她做何事也願意的了。只她畢竟還是覺得這般進展有些過快,她原不過是來想撩撥一下,卻不想現在已經直接要做那事,不免有些驚慌,便推了推那人,喊了兩聲不要,卻發現早已被綁在床頭,那裏還有她反抗之處。

姚金娘隱隱方覺得有些不對,但那感覺早已被下-身的痛楚之感給取代了。此時屋外一道驚雷,閃電的亮光閃過,姚金娘這才看清自己身上那人是誰,啊的一聲尖叫,便昏死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新出來的河蟹表格太囧了。弄得我都不知道要用啥詞了。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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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種馬男遇見種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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