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

事發突然

()而第二日,侯府便又恢復了原先那冷清肅穆的氣氛。www.niubb.net牛bb小說網

韶槿去向吳太君和莫氏請安,卻發現二人似又在爭執着什麼,只得低着頭站在一旁不敢在言語。

按慣例,吳太君便先開了口:「槿娘,你進門也有四個來月了,從夏初到中秋。」

韶槿心裏頓時便咯噔一聲,莫非昨夜大奶奶提醒自己的事情在侯府早有風聲?她不知老太君說這話是何意,便只能低聲應了聲是。

「采蘭和采梅是從我屋子裏出去的,你覺得這兩個丫頭如何?」

韶槿的鼻尖微微有些冒汗,這話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況且在古代,長者賜不可辭,老太君這話聯繫到大奶奶說的,便大有深意了,但該來的終須來,只要勇於面對便好,而且,再怎樣,還有尚謙呢。想到尚謙,韶槿就微微定了定心神,道:「都是好姑娘,采蘭通文墨,性子淑靜,采梅女紅好,爽朗可人。」韶槿頓了頓,道:「采蘭和采梅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都是老太君調教的好,她們也到了婚配的年齡,我一定會好好用心。」

「哼。」吳太君冷哼了一聲,並不表態。

莫氏卻說道:「既然都是好姑娘,那讓她二人做了三爺房裏人,你看如何?」

韶槿不說話,算是自己無聲的抗議。

莫氏便又勸道:「槿娘,我知道你是個好的,只是女子家要大氣賢惠,三爺又是個貪玩的,找兩個好姑娘做幫手不比在外邊尋人強。而且傳宗接代才是最緊要的,槿娘,你也來了四個月了,也時候放房裏人了。娘這是為了你好。」

韶槿對着莫氏,實是不知說什麼好,想了想,只得咬咬牙道:「回老太君、娘親,並非槿娘小氣,只是槿娘覺得采蘭和采梅識大體,也值得找一個人同甘共苦共度一生,而不是與人做妾。」韶槿這話一出來,便有些後悔自己的冒失,在這時代,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果不其然,莫氏臉色蒼白,吳太君怒道:「你的意思是說采梅和采蘭做謙兒的妾還是可惜了?這裏是侯府,不是你們看的那些話本小說里才子佳人的故事。」

韶槿咬了咬唇,不再說話,只盼著尚謙能趕緊來。

可吳太君卻又放緩了語氣,說道:「但我也不贊同這麼早便放上兩個屋裏人,謙兒剛剛收了心,也不知什麼人只想着讓他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攪得家宅不寧。」她看了莫氏一眼,莫氏顯然有些慌張,便只得盯着韶槿。

吳太君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暫且我也不會讓謙兒納妾,只是你也須快給我這老太婆生個嫡長太孫,太慢了,我這老太婆就看不到了。」

韶槿和莫氏都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一路上,韶槿心裏頭亂糟糟的,她雖相信尚謙不會做這般事,但莫氏卻仍在不斷地勸着她:「槿娘,娘是為了你好,是想讓你們夫妻二人過得和和睦睦的。這男人,遲早是要三妻四妾的,謙兒還是嫡長子,你也看得出來,采蘭和采梅是個好的。」

莫氏在韶槿印象中,都是個謙恭有禮的,只這一次卻給她留下了個喋喋不休的印象,好容易到了快意居,韶槿才忙找了個理由回了自己的院子。因這一件事,韶槿便連午膳也用不好,心裏頭全是莫氏和吳太君的言辭,她忽然有些害怕時代所帶給她的壓力了。

尚謙見她那心不在焉的模樣,忙問是不是祖母又難為她了。韶槿看着他那溫和模樣,只覺若再有一人和她分享自己的丈夫,是萬萬不允許的,不論這個想法在這個時代是多麼地離經叛道。

「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會和我在一起,只和我一人在一起么?」

「自然是。」尚謙握住她的手,覺得她的手冰涼如斯,忙將她的手放進懷裏,道:「天涼了,你身子不好,要多穿些衣裳。」

「如果……如果我因為身體不好,生不出孩子呢?」

尚謙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胡說什麼呢,你還這麼年輕,頂頂是個高中生,居然擔心起生不出孩子了。我們那時代,不很多人三十五六才生,你還有將近二十年時間呢,就算現在身子骨不好,以後調養調養總會好。你怕生不出,這不是笑話為夫么?」

「不,我說真的。」韶槿抓緊他的手,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確實有點可笑。

「唔,反正我們都有寧寧了呀,生不出就生不出唄。小槿,你不是又穿回去了,你是現代女性啊,怎麼盡擔心這些有的沒的。」

「可是,我們畢竟是處在這個時代呀,就算我不擔心,可能……別人會擔心,他們會替你操心……」

尚謙的面色變了變,道:「小槿,是不是祖母或者娘親同你說了什麼?」

韶槿這方把清晨發生的事同他說了一遍,尚謙摟住她,道:「只要我說不要,誰能強迫我,我是尚家小霸王,管他什麼長者賜不可辭。而且我看采蘭采梅也是有主見的。還有……」尚謙親了親她的臉頰,又道:「還有,傻丫頭,記住,在這裏,只有你一個人是我的親人,別人都不是。你不用想那麼多,我又不是古代男人,也不是原先的尚謙,有什麼親情上的顧慮。」

「嗯。」被他抱在懷裏,暖暖的,韶槿也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也許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就會下降?她一上午都在糾結害怕,太有代入感地去想一些事,但願是自己想太多了。

尚謙和韶槿二人還在午歇,卻聽外邊有人羅唣起來,似是東邊大爺院子裏傳出的聲音,二人忙穿戴好想看看發生了何事。這邊尚冬已經跌跌撞撞闖進來,道:「三爺,三奶奶,不好了,大奶奶懸樑自盡了。」

「什麼?」韶槿被這消息嚇了一跳,昨日還見到大奶奶程氏,雖然精神頭不大好,但兩人還有說有笑,「大奶奶……有沒有事?」

「幸好大奶奶被她的貼身丫鬟采萍及時發現了,喊人救了下來,索性無大礙,已經叫了秦大夫了,只現在還暈厥著呢。只是……大爺,大爺還被官府押著呢。」

「這中秋剛過,昨夜大爺還在園子裏呢,今日怎麼就被官府押著了,究竟發生何事了。」尚謙只覺尚冬這話說得顛三倒四,不免有些着急,一邊讓尚冬從頭說起,一邊和韶槿忙是往大爺院子裏趕。

那尚冬支吾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來,急得他自己也是一拍大腿,道:「三爺,這,這事兒太複雜,小的也是聽人說的,一時還沒太弄明白,說不清啊。」

尚冬說不清,那邊廂也趕來的二奶奶高氏卻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說道:「什麼說不清,還不是貪戀美色,中了人家的美人局了?這事兒,恐怕三爺熟悉得很。」

尚謙知高氏素來說話對他很是有敵意,但卻很少去攻擊與她沒什麼競爭能力的大爺,大爺和大奶奶素來是侯府里最低調的,高氏這般說,定是有類似的事了。

大爺院子裏此時丫鬟小廝已是都跪在趕來的侯爺和侯爺夫人莫氏面前,哭得凄凄慘慘,定遠侯一臉怒容地嚷嚷着逆子逆子,莫氏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哀慟表情。

韶槿向尚靖和莫氏請過安,便進去看程氏。程氏此刻已略略蘇醒了一些,已能喝水,只是仍不能或者說不願說話,見韶槿來,她便眨眨眼,接着一行清淚便流了下來。韶槿知她心裏難受,也不問她什麼,只握着她的手,朝她微微地笑。良久,程氏眼裏才清明了一些,從喉嚨里艱澀地擠出兩個字:「謝……謝……」

「嬸嬸你定是倦了,先歇歇。莫要想太多,很多事,睡上一覺便好了。」

程氏嘆了一口氣,卻也聽話地閉上眼睛,只是韶槿從她眼角不斷溢出的淚水知她並沒有睡着,只得小心地用絹帕輕輕為她拭去淚痕。

而在屋外的尚謙算是從尚靖的喝罵聲和大爺貼身小廝的哭訴聲中知道了大爺尚誠被抓去的原因了。一向除了必要情況足不出戶的大爺近日裏總喜歡往外跑,卻原來是他一日在外邊給侯府收租時識得了一個漂亮女子,這姓何的寡婦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兒沒三兩日便把一向還算老實的大爺給迷得三魂去了七魄,日日往她那去。大奶奶程氏知道后,卻是不敢管也不敢說,只把眼淚往肚裏咽,她沒想到大爺房裏已是這般多人,還去外邊尋花問柳,可程氏自幼讀著女訓長大的,便勸大爺既然喜歡,乾脆收了房,納進府里,名聲也好聽些。

大爺聽了自然滿心歡喜,同那何寡婦去商量,可那何寡婦卻是百般不願,只說在外邊既然能風流快活不是更好,何必回府受那拘束,大爺一心只念着她,覺得那話也頗有道理,便也不去想其他。只中秋那日,大爺在侯府已是喝得醉醺醺的,卻仍一步三搖地摸出府,去了何寡婦那,二人正風流快活,半夜時,卻有一男子手持屠刀闖進門,活捉了大爺和何寡婦。卻原來這何寡婦並非寡婦,只不過是丈夫遠遊,那手持屠刀的男子便是她原先的丈夫何三。何三見了他二人這般情狀,自然怒從心起,揮刀欲砍,大爺忙嚇得連連求情,那何三便要他拿出四十兩黃金私了,大爺身上一時哪有這麼多錢,又覺丟人,更不敢說自己是侯府中人,便被那何三押到了官府,可沒想到這人告的不是通-奸罪名,而是□良家婦女的罪名。

大名府知府杜知府昨夜中秋自是喝了不少美酒佳釀,一早升堂還有些暈乎乎的,只聽人說捉-奸在床,又人證物證俱在,便先讓人打了大爺二十大板。大爺覺得百口莫辯,這時卻又跑出一個道士,說大爺欠了他錢不還,杜知府一問是何錢,那道士便說他是賣葯的,還常賣一種使陰陽和諧的葯,這大爺買了十數次,後幾次卻都未給錢。尚誠確然正向那道士買過葯,只不知為何這道士此時這般血口噴人,說他沒付錢,但買這尋歡作樂的葯本就是大大丟人之事,他又麵皮薄,雖恨那道士胡說,卻一張臉漲得血紅,半天駁斥不出一句。

杜知府這才驚覺堂下那人很是眼熟,再看那胎記,便記起是侯府大公子,也不敢再審下去,只趕忙派人往侯府送了信,還先賠禮道歉一番,只是這事畢竟鬧將出去,大爺還是得扣在官府。這送信的人還未到,大爺的貼身小廝卻已經先跑回來稟了大奶奶,程氏一聽大爺被抓到官府還被打了二十大板,便覺萬念俱灰,懸樑自盡了。

可眼下,雖然杜知府派的人來了,但侯府又怎可能有半絲歡喜的氣氛?事已經傳了出去,侯府的臉面已是大大丟盡,尚靖踱來踱去,只覺苦惱不安,但杜知府那邊還是得送去一份大禮,他臉色難看,幾個趕來的兒子媳婦更是一聲不敢出,便是平日裏最厲害的高氏也只是站在一旁兀自冷笑。

直等到這天夜裏,送禮的人去了幾個來回,大爺才終於被送了回來。侯爺見他傷痕纍纍,只覺連罵也懶得罵他,看了他一眼,恨恨走掉。大爺見侯爺那般,只搖晃了一下,便重重栽倒在地,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額因同學結婚,俺要外出幾日。。這幾天可能只能隔日更鳥TAT。我會盡量找時間更上的,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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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種馬男遇見種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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