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征伐交州（三）

——交趾龍編

「堅壁清野下，我軍的兵馬主要集中在番禺、廣信、布山等大城中，百姓也被我們集中在城裏，反正現在也不是農耕時間，田地荒一下也沒什麼。」

士燮正聽着部將彙報備戰的情況，突然士壹一臉焦急的跑進來，然後也不說話，只是揮手讓其他人退下。

「你們先退下吧。」

「諾！」

等眾人退去后，士燮問道「二弟，你這是怎麼了？」

「兄長，河北軍已經殺過來了，這是四弟從番禺發來的飛奴傳書！」

飛奴即是信鴿，無論在哪個年代，訓練信鴿都是極為不易的，因此如不是十萬火急之事，絕不會用這種手段。

士燮接過紙條，打開一看，面色頓時大變。

「十六日下洭普關，十七日陷中宿，十九日落四會，二十三日圍番禺...進軍如此快速，河北兵馬難道不需要後勤補給嗎？」

士燮可是知道，從洭普關到番禺都已經完成了堅壁清野，原本的道路被挖的亂七八糟，根本無法通行車輛，河流全部丟擲了牲畜屍體，就連井水也被污染了。

這種情況下，河北軍是怎麼快速進軍的？

這就是士燮對外面的世界太不了解的緣故了。

河北軍別的不說，挖井修路的技術絕對一流，而且還有超越時代的衛生知識以及大量藥物，士燮這種原始的污染手段根本攔不住河北軍的步伐。

而且士燮的堅壁清野已經起到了很大作用了，否則一向喜歡快攻的關羽也不會用了七天才完成對番禺的圍城部署。

「兄長，現在該怎麼辦？」

士燮也很想問該怎麼辦，交州就這麼多力量，而且朝廷判決其叛國並且要誅滅他三族的消息也已經在交州上層圈子傳開了，不少人都在暗中準備着什麼。

要不是馬強新政下需要清田分地，察舉取士更是名存實亡，使得河北軍入交州后這些豪強的利益也會受損，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舉兵圍攻龍編城了。

「現在...只能希望從南海到這裏的漫長道路可以拖垮河北軍吧...」

士燮兄弟正在唉聲嘆氣的時候，一軍士衝進來喊道「報！朱戴緊急軍情！」

「拿上來！」

「朱戴？難道是西邊的蠻人也出來湊熱鬧了？」士壹一臉不解的看向正在看軍報的士燮，卻發現士燮的手都在發抖。

「兄長，到底出什麼事了？」

「河北軍...走海路已經進了紅河口，馬子玉這是仿效昔日滅朝鮮之策，海陸夾攻我交州啊！！」

「紅河口？來了多少兵馬？」

「不清楚，這樣，你立刻派一支兵馬去西於，河北軍既然派出了水師，九真和日南已經無法固守了，我們最後只能考慮躲入西邊的群山中！西於是我們的西邊門戶，一定要守住！」

「啥？這...」

「不要怕，昔日中山被吳起攻滅，其王室躲入山中，后桓公復國，有戰車九千乘，古人可以，我們一樣可以！」

「哎！這天殺的馬子玉，我們到底哪裏得罪他了，兄長放心，我這就派兵去！」

等士壹出去一個多時辰后，又來急報，這次是說有河北軍從曲陽登陸，船帆遮天蔽日，兵馬過萬。

曲陽也有，紅河也有，難道他馬子玉的兵馬都長了翅膀，可以到處飛嗎？

士燮看着牆上的輿圖，腦袋裏全是問號。

他現在可以確定河北軍真的派出了水師，但這兩支到底哪一路是真的，哪一路是佯攻呢？

咳咳，很抱歉，在絕對的實力下，沒有佯攻，都是主攻！

建安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林海登陸交趾郡，當日攻克臨海的曲陽城，二十八日前鋒殺到龍編城外五十里，大破龍編城外大營，佔領了龍編城東部所有地區。

而另外一邊的劉備，先以船炮攻破朱戴，然後逆流而上，圍攻西於，后以降者可回鄉為民為條件勸降城中軍士，城中有士氏子弟不願投降，被城中軍士斬殺，二十九日，西於城落。

河北軍隊龍編完成戰略包圍。

十二月初一，關羽攻克番禺城，南海郡守士武被周倉陣斬，頭顱送至廣宗示眾，同日，南海恢復的消息隨着廣播傳遍了整個大漢。

——

「番禺...被破了？

連一個月都沒守住啊...」

城外的一聲聲炮響，彷彿正在敲響交州士氏的喪鐘，士燮已經沒有了昔日意氣風發，獨霸一州的雄姿，而是如同一個老朽，發須皆白，眼睛充滿了血絲。

「兄長，現在兵無鬥志將無戰心，吾等再這樣守下去，恐怕就是一個死字了！」

「二弟，如果你拿我的頭顱出去請降，你說，他們會饒了我們士氏嗎？」

「兄長，別想了！那馬子玉就是要拿我們全族祭旗，好嚇住天下人！

現在還願意幫我們守城的，大都是那些天天喊著要復興漢室的外州人，那些有點實力的豪強，現在都躲在一邊不肯出力，我也不敢逼他們！」

說着，士壹惡狠狠的說道「要我說，乾脆就把這座龍編城燒了，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不可！」士燮厲聲道「屠盡三族，青史之上，必為吾等訴冤，如燒城...吾等死後也會蒙上千古罵名的！」

「兄長，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士壹突然不說話了，他想了想，抬頭道「說起來，兄長，有一個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沒和你說。」

「什麼消息？」

「領兵走紅河口的，不是河北軍的什麼將領，而是原來的徐州牧劉備！」

「劉備？」

「對，這是曲陽那邊傳來的消息，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假的，也就沒和你說。

後來聽說西於是被其勸降的，這才相信傳言是真的！

這劉備既然能保全西於，那是不是也能保全我們呢？」

士燮當即站了起來，開始念叨起來。

劉備本不是軍中將領，因此並沒有自己的將旗，這也是為何士燮到現在也不知道奇襲西於的是劉備的原因。

「劉備...此人乃漢室宗親，也許...二弟，你立刻出城去找劉備，我教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