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行屍

68、行屍

顧安的左手明明只是輕輕拍在莫陽肩膀上,卻明顯感覺到莫陽剛才凝聚的氣機倏然四散消失不見。

湊過腦袋在莫陽耳畔,用僅有二人可聽見的聲音輕聲道:「師兄下午的時候,是這麼拍我的吧。

師兄不必緊張,師弟我還沒有證據,不會動手的。」

「顧師弟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我倒是怕師兄聽懂了,到時候不好動手,畢竟從平安縣東城門開始,我就和師兄你……一見如故。」

說完,不顧莫陽陰沉的臉色,顧安轉而面對其他人略一拱手。

「師弟我剛才和這六具行屍對了一場,感覺有些疲乏,想先回去休息,至於這些鬼東西,就先放在這兒,等明早再告知二位管事吧。」

冉良和周強的營帳位於監工與礦工之間,離顧安他們的營帳位置較遠。

許是大家不清楚剛才顧安和莫陽說了什麼,讓莫陽的臉色在這清冷的月色映射下顯得有些蒼白,所以現場的氣氛有些沉寂。

「哈哈,此事是顧師弟你解決的,自然聽你的。」

黃奕打破沉寂訕笑道。

其餘之人反應過來也紛紛開口應着。

「多謝各位師兄。」

淡然應了句,顧安快步向自己營帳走去。

就在轉身的一瞬,淡然的面色瞬間陰沉如水。

見顧安離開,錢越也告辭一聲轉身追上,除去莫陽和楊靖外,其他人也各自告別退去。

場中很快只剩莫陽和楊靖。

楊靖上前低聲詢問:「莫師兄,顧安剛才說了什麼?」

莫陽胸脯狠狠起伏了下,深吸了口氣:「回去再說。」

……

錢越剛一踏進營帳,瞥見顧安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已經破碎了一半的床榻上。

「師弟,剛才你和莫陽是怎麼一回事?」

顧安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師兄可還記得下午,你說我身上有股屍氣。」

「不錯,這和此事有何關係?」

「在此之前,除去接觸屍體外,我只和莫陽有過身體接觸。」

錢越雙眼瞪大:「你的意思是,今晚那些行屍是他喚醒的?可他怎麼有能力喚醒行屍,還有,此事是突然發生,他怎麼……」

「停!」

錢越一連串問題直接說出,令顧安不得不先叫停下來。

「師兄,我也說了,還只是猜測,也沒任何證據。這麼多天來,那些屍體都沒有任何變化。偏偏今日就出了問題。

還有,這麼多帳篷,為何這些行屍就偏偏找上了我們這兒?

所以我想可能是我身上的那股屍氣將行屍引了過來。」

顧安說完,錢越也在暗自思索,帳內安靜了下來。

望着自己腦海中的八十六點能量值,顧安起身在錢越疑惑的目光下,走至一旁的貨架,從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一身嶄新的白色內衣。

錢越恍然,剛才顧安在和行屍的戰鬥中雖說仗着防禦沒受到什麼傷害,但衣服還是支離破碎,換一身衣服也是正常的。

「錢師兄,經過剛才那一戰,師弟我感覺自身體質又有了突破,等會身體可能會有些變化,師兄不必焦急。」

「哈哈,這是好事,師弟放心突破,師兄我為你護法!」

錢越愣了下,大笑說道。

然而下一刻,錢越懵了。

顧安於腦海中默默點下加點。

轟!

顧安體內剛平歇不久的氣血再次沸騰,渾身彷彿置身烘爐,變得赤紅一片,原本支離破碎的衣衫同樣燃燒殆盡。

而在錢越的眼中顧安宛如一個小型太陽般耀眼,若是有人在帳篷外望着這邊的情形,會發現整個帳篷透著異樣的紅光。

五息過後,身上的灼熱感緩緩褪去,顧安才站起身來,穿好事先準備的內衣。

「顧……師弟,你的體質,每次都這麼突破的?」

「不錯,師兄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沒!沒什麼不妥,就是覺得,師弟你突破到淬體九重都這麼久了;按之前的信息,你也應該突破凝丹境了。

結果凝丹沒突破,反而是體質突破了。」

顧安頓了下:「師兄可能有所不知,正是因為體質的緣故,所以師弟我才遲遲沒有突破凝丹境。

不過這麼久以來,也找到了一些感覺,想必很快就可以突破了。」

錢越點頭:「說的也是,今日也不早了,還是休息會兒,明日再和冉管事他們商量下,這六個監工的事情。」

說話間,又將目光投在顧安僅剩一半的床榻上。

「師弟,你這床……要不和師兄擠擠?」

看了看錢越的塊頭,顧安擺了擺手:「不用了,這邊也還剩一半,差不多。」

見顧安直接躺在了半張床上,錢越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憨厚一笑,也沒再堅持,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很快帳內又響起震天的鼾聲。

若真是莫陽,這一次沒能殺掉我,後面一定還會有所動作……顧安默然想到。

……

翌日,不過卯時初的樣子。

冉良周強兩位管事和顧安等鎮邪司武府弟子聚集在空地之上。

他們面前擺放的則是那六具身首異處的乾屍。

「隔了四天才屍變,明顯是養屍的手筆的啊。」

冉良面色凝重。

周強疑問道:「行屍……這次的兇手,是江州鍾家,還是說相州屍冥教?」

「江州和我們幽州遠隔數千里,至於相州,離我們也有千里之遠;他們的弟子會大老遠的到跑到這兒來惹我們鎮邪司和武府的麻煩?」

冉良皺眉反問道。

「那你說怎麼回事?現在行屍的確出現了,不是他們兩家,那是誰?」

冉良沉吟片刻:「先上報吧,讓上面和江州還有相州的同僚溝通下,看鐘家和屍冥教是否有弟子出了遠門,或是說……御屍秘法泄漏。」

周強沒有接話,過了半晌,嘆息一聲點了點頭:「如今也只有這樣了,多半是徒勞無功。

不過,這兇手手中的主僵,實力不容小覷。」

「這倒不怕,等四縣的小旗和導師到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冉良說着,轉而看向顧安和錢越:

「只是不清楚,為何他們會直接偷襲你們的營帳。」

顧安輕笑一聲:「可能是覺得弟子實力弱小,畢竟只有淬體九重。

加上弟子平時為人平和,所以這才被盯上了,想拿弟子……殺雞儆猴。」

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說出,並且顧安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了莫陽楊靖二人。

聽聞此話,昨晚見過顧安出手的鎮邪司隊員和武府弟子,臉色都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

「嘶,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看來這兇手,並不清楚我鎮邪司淬體九重當上正選隊員的意義。」

冉良摩梭著自己下巴:「行吧,此事要等他們過來,在這段時間你們也沒什麼事,等會兒,帶你們去礦區轉一轉。

至於這乾屍,還是先留着吧,都這樣了,他們御屍的也沒法使用。」

……

兩天後,夜晚。

營帳內。

這兩日的時間,第一日顧安等人跟着冉管事他們繞着這荊山礦區參觀了一圈,見識了下荊山礦區的一個基本運轉和周圍的風景。

的確如冉良所說,每日都會將壓致內氣流動的藥物融入犯人的飯食,加上腳上的鐐銬,犯人的確難以逃竄,更別說是殺人了。

第二日和今日,又幾人組成小隊在周邊搜索了一番,依舊一無所獲。

顧安此時正躺在床榻思索著那晚乾屍偷襲之事。

最初覺得是莫陽下午談話時動了手腳,所以夜晚乾屍才會偷襲於自己,目的自然是擊殺自己。

一擊未中,肯定會有後續的動作。

可這安穩的兩天讓顧安產生了錯覺,他是否真的錯怪了莫陽?

但轉念一想,也只有莫陽有嫌疑,還有,如果真是莫陽……那意味着這次的兇手與他武府還有牽連。

目的是什麼?

僅僅只是為了擊殺自己這個後進之輩?

琢磨半晌卻得不出答案,顧安索性也就沒有繼續思索。

正如錢越所說,等鎮邪司的小旗和武府導師來了后,再聽從安排即可。

不過這些天還是小心為上,不可睡的太沉……

夜半子時。

武府礦工營地某處營帳內,一佝僂身影脫下衣服自床榻而下,將腳下鐐銬叼在嘴中,走出帳外,眯眼觀望一陣,朝着中間交界處飛奔疾行。

若是有人見到這一幕,定會感到驚奇。

佝僂身影的腳步落在地上並未發出任何聲音,亦未留下任何腳印。

行進途中,叼著鐐銬的情況下,不知從何處掏出一細小木管,仰頭一飲而盡。

佝僂的身影依舊弓著,但身上已經長出細長的毛髮,渾身肌肉隆起,雙臂變得孔武有力。

其下顎生出兩顆尖銳的獠牙,將鐐銬的鐵鏈鈎住。

漸漸的,前方的目標營帳出現在視線範圍中,雙眼閃過異樣的紅色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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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從淬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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