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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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呼――」凌空站立，長刀斜指大地，停下一切動作的程昱深深地吸了一口瀰漫在空氣中的死氣。此時此刻，死氣早已經不會對程昱的實力增長起到任何的作用了。但作為大道天鬼，程昱天生就對死氣有着一種特殊的偏愛。

看了一眼破碎的大地，程昱轉而將視線移向四周。地面上除了大片大片的屍體之外，還有無數的殘刀斷劍。

「嗯？」

忽然程昱眼光一凜，漆黑的眸子中精光爆閃。地面上，殘破的草叢中、茂密的灌木里散落着四柄毫光陣陣的長劍。「呵！這次也算不錯，竟然得到了誅仙四劍。雖然我自己用不了，但是用來做收藏卻也不錯。」

程昱是大道天鬼，天生適合修鍊神通，不適近戰。有一把冥域刀在手裏就已經很不錯了，要是再多一些武器程昱反而不會用，甚至會對程昱造成拖累。

「鏘――」四柄散落四處的長劍，隨着程昱的左手會動，瞬間疾射而來，靜靜地停在了程昱的身前。

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這四柄劍芒微吐的長劍，嘴裏不禁讚歎「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到處起紅光；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這句話果然沒有說出錯，就憑這閃爍的毫光就可以看出這四把劍絕對是劍之極致，出則要命的凶兵。什麼仁者之劍？什麼帝道之劍？狗屁！劍就是用來殺戮的，何來仁義道德之說？」

「嘩――」

程昱左手一揮，准本收起誅仙四劍。然而就在這時候，眼前一道人影閃過，原本就在面前的誅仙四劍瞬間消失。那人影好不停留一拿到誅仙四劍就瘋狂的向東邊飛去。

「找死！」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虎口奪食！程昱怒火中燒，冥域刀魂霎那間力劈而出。

「殺！」

程昱雙目如電，黑白相間的頭髮飛舞激揚，一道萬里長的刀芒如恆古長河一般橫斷虛空。

「卧槽！」左輝回過頭看了一眼，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一把鬼氣森森的天道直劈而下，光是寬度差不多就已經覆蓋了百里範圍，要說長度的話，更是萬里之遙。左輝用屁股想都知道，要是這一刀劈實了，那絕對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大罵一聲過後，左輝右手一揮，似乎在身上穿了什麼，但卻有看不見。緊接着，左輝捏動法決靈動的身形如煙霧般消失在了原地。

奪命的天刀潰壓而下，帶起一陣強烈的風暴與深寒的鬼氣。

「轟隆――」隨着一聲巨響，大地一陣劇烈的晃動，遠處的高山瞬間被刀芒從中間劈成兩半。煙霧散去，地面上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口子，深不見底。

「噗――」

左輝的身影驟然出現，還沒等喘口氣兒，一口猩紅的鮮血猛地噴了出來，翻了個白眼一頭栽下了雲頭。

「咦？」程昱驚異地輕吟一聲，蒼白的臉上流露出絲絲不可置信。「這傢伙的命還真大啊！在這麼一刀之下居然還沒死！」

「嘩啦啦……」

栽落雲頭，左輝就像石頭一樣砸進了泥里，還好作為一個實力高強的天仙，左輝肉身很強大，否則這一栽下來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但即便是這樣也很不好受「哎喲……我的媽呀！疼死老子了。大哥，不就是借了你幾件小玩意兒嗎？用得着這樣？」

躺在泥坑裏，左輝揉着腰骨看着程昱一臉的不岔。

「呵！」程昱被這傢伙給氣樂了，不禁輕笑了一聲，毫無血色的臉上勾起一絲戲謔。「小玩意兒？要是誅仙四劍都算是小玩兒，那什麼東西才是大玩意兒？」

「不就是幾把破劍么？用得着這樣？要是大哥你實在捨不得，兄弟把劍還你！」左輝慢騰騰地從泥坑裏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巴，一邊拍還一邊說着。

「破劍？」程昱愕然，想不到當今天下竟然還有這樣人，說起瞎話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是破劍么？真不知道大哥你怎麼這麼要緊這劍。」

左輝拍拍手，指着地上的誅仙四劍道「喏！大哥，這東西還你了，兄弟還有要是在身，就不陪你了，改天請大哥喝酒。」說完，左輝轉身飛去。

至始至終，就沒有看過誅仙四劍一眼，見左輝要走，程昱陰陽怪氣地道「這麼？這麼着急幹什麼？趕着回去抱孩子么？」在混沌中無盡的歲月，遇到的混沌魔神哪個不是殺伐果斷，狠得掉渣的主兒？驟然遇到這樣的極品，程昱忍不住想要戲弄戲弄這傢伙。

「大哥啊！劍都已經還你了，你還想這麼着？難道你還想要兄弟用菊花賠你不成？」左輝回過身來，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

「…………」程昱對於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穿着白色長袍，皮膚白皙，面若女子的男人有點無語了，想不到這個極品連這話都說的出口。定了定神，程昱指着地上那四把毫光陣陣的長劍，道「你當我是傻子嗎？就憑那幾把廢品也好意思拿出來當誅仙四劍？真不知道你作假的技術什麼會這麼差的，真把你師門的面子丟光了。」

程昱是什麼人？他可是生於混沌長在混沌的先天大道混沌魔神啊！那無盡的歲月里程昱接觸到的先天靈寶多得都可以堆成山了，被程昱自己打碎的先天靈寶更是多的數都數不清。左輝一將誅仙四劍扔出來程昱就馬上認出，這四把劍根本就不是誅仙四劍，只不過幾把跟誅仙四劍一模一樣的法寶靈劍而已，比起誅仙四劍來說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聽程昱這樣說，左輝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跳了起來大叫道。「大哥，說話得憑良心啊，我都把誅仙四劍給你了，你不能這樣訛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神偷門不僅偷高強而且造假技術更是天下無雙。左輝，我勸你還是找點把東西拿出來，省的我動手！」對於洪荒中的各個勢力和傑出人物，程昱通過死鬼誅仙劍尊的記憶了解的很清楚。早在左輝剛剛一出現的時候，程昱就認出了這個人。

「啊？」不說還好，程昱這麼一說，正找不到借口來攀關係的左輝一拍大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嘻嘻地對着程昱拱了拱手「原來是前輩你啊！怎麼不早說呢？一別多年我都忘記前輩的光輝形象了。今日一見果然風采不減當年啊！」

即便是性子冷淡的程昱也不禁暗暗嘆服。這傢伙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還真不是蓋得，而且著臉皮也堪比城牆。連面都沒有見過，就什麼一別多年了。這亂認親戚的本事也堪稱一絕，如果換做以前真的見過左輝的人的話，恐怕還真被這傢伙唬住了。可偏偏遇到的程昱，註定了這招根本就沒用。

「少說廢話！拿來！」跟這傢伙磨嘰了一陣，要是換做平時的性格的話，這左輝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遍了。

「呃！什麼？」

「?給我裝蒜！拿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程昱的耐心已經被左輝消磨殆盡了。

「前輩，當年你見面的時候連見面禮都沒有給過，這次就就當時見面禮了。」

「鏘――」冥域刀魂斜指蒼天，一聲刀鳴響徹天地。

「呃！前……前輩，?……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別動刀動槍啊！」左輝嚇了一大跳，趕緊暴退十里。

「好！好！好！前輩算你厲害，這些劍還你。」一邊說着，左輝一邊將誅仙四劍從系在腰間的百寶袋裏面掏出來，這幾把劍劍芒吞吐不定，一看就是絕世好劍。一邊掏還一邊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前輩啊！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給晚輩準備一點見面禮啊。否則見了兩次面都不給見面禮，要是這事情傳出去可對您老的名聲不好啊！」

「哐當！」誅仙四劍一落地，程昱立馬就劈出一道凌厲的刀芒將這四把劍劈成碎片。話都懶得再說了，眸光死死地鎖定左輝。

「呃……」

左輝有點傻眼了。這招左輝自己曾經對別人使用過很多次。要是被捉住了，那就利用人們先入為主的觀念，在第一次作假，沒有認出來的話那就算了，如果認出來了那就拿出比先前還要真一點的假貨，這樣足以將大部分人都唬住。可是今天到了程昱的手上，這屢試不爽的招數竟然失效了。

「拿來!」此刻程昱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身上那股屬於天鬼的凶戾氣息開始洶湧不已。

「…………」感受着程昱身邊的變化，左輝暗暗叫苦。想不到這次竟然遇到了一個油鹽不進的變態，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程昱見左輝遲遲不歸還誅仙四劍，已經失去了與他繼續扯皮的心思，胸中殺氣狂涌。

「嗤嗤――」恐怖的刀芒撕裂虛空，直劈而下，天地元氣在這一刀之下開始瘋狂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