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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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感受着遠處越來越近的強大靈魂氣息，程昱不禁呵呵直笑「看來這群小魚裏面還有幾條大魚啊！嘿嘿！准聖，不知道夠不夠我殺的？」程昱這話簡直無視天下人，狂得沒邊兒了。

「老不死的，老變態，說這種大話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爺爺都替你臉紅。」此時左輝簡直對程昱恨到了極致，如果可以的話左輝恨不得一口將程昱吃了。

程昱皺了皺眉頭，有些厭煩地看着躺在石頭上的左輝「哼！你就罵。再不罵待會兒可就沒機會了。」

此時左輝體內的死氣已經漸漸由內轉外了。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可以看到明顯的黑色。對死氣非常了解的程昱，自然也非常清楚此時左輝的狀態。相信再要不了多久，左輝身上的死氣就會侵蝕全身，到時候別說大羅金仙來了，就算是准聖來了也沒用。

「你爺爺我與天同壽不死不滅，我死？除非天地重歸混沌。」左輝明顯不信程昱的話。不就是死氣嗎？不就是侵蝕了肉身嗎？大不了爺爺這具肉身不要了，只要神魂還在，就算是死上一千遍又如何？

「哼！與天同壽還好說。不死不滅，就你？也配？」冷笑了兩聲，程昱再不跟左輝說了。作為混沌時期就誕生的魔神，自然知道『不死不滅』這四個字只不過是眾生用來自己騙自己的。

「別說後天生靈了，就算是實力足可橫掃混沌的盤古也不敢說自己不死不滅。天地為局，眾生為子。別說是號稱不死不滅的聖人了，就算虛無縹緲的天道也不是不死不滅，真正不滅的除了那個無為的大道，再無其他。」沒有理會左輝的叫囂，程昱看着遠處越來越近的人群，心裏有點無奈的說道。

人群越來越近，漸漸的天地間開始充斥着一股壓抑的氣息，讓人心中感覺就好像壓了一個大石頭一樣。

「鏘――」冥域刀魂直指遠處飛來的人群，程昱心中的殺念在霎那間提升到了頂點。無形無質的殺念在程昱身邊形成一道猩紅薄霧。可怕的殺念在如血的殘陽照射下顯得妖異絕倫。

「殺念化形？」

左輝驚駭欲絕地看着程昱，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同時心裏也一陣後悔，自己怎麼會去惹上這個殺神的？能夠將無形的殺念化為有形，這得殺多少人啊？想到這裏左輝不禁冷汗直流。

對於左輝的驚駭，程昱根本理都懶得理。如黑洞般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越來越近的人群。

「閣下是誰？可知道傲視凌雲是怎麼覆滅的？」人還未到一位老者相距千里，便對程昱傳音問道。

程昱笑了笑，露出深白的牙齒，宛如惡鬼，陰森地輕聲道「我殺的！」三個字以強大的法力催動，傳遍方圓五千里。

「我殺的！我殺的！我……殺的……我殺……的……我殺……」

三個字如滾滾天音一般震動方圓幾千里，飛馳而來的人群忍不住頓了頓。有些實力差的更是直接打起了退堂鼓。但見不少人僅僅在頓了頓之後就再次飛了過去，聞了聞心神，隨即跟上了大部隊。

不到半刻鐘，人群在距離程昱十里的地方停了下來。短時間裏，將程昱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些人穿着各異，有穿粗布麻衣的，有穿綾羅綢緞的，有穿野獸皮襖的從這些人的穿着中就可以看出，這群不屬於一個實力，甚至還有些人穿的亂七八糟，明顯都是些散修。

這時候一位身穿粗布麻衣，面如枯槁，手持一柄寒光陣陣的長刀的老者排眾而出。「閣下好身手，好道行！」說這話的時候，老者的語氣明顯帶着一點戲謔，很顯然老者並不相信一個法力波動只有金仙中期的修士可以將堂堂洪荒南部第一大宗門給滅了。「呃！閣下可不可以把刀放下，這樣可是會傷了和氣的。不知可看到了傲視凌雲的老祖宗？」

老者的話明顯讓人群一陣騷動。熟悉這個老傢伙的人都挺納悶，今天老傢伙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這個脾氣暴躁的老傢伙會對一個只有金仙期的後輩如此的和藹了？

「看到了！」程昱依言將冥域刀魂放了下來，臉色平靜地點點頭，直言不諱。

「他在哪？」

「那老傢伙在哪？」

「傳聞傲視凌雲的人找到了陷仙劍……」

「叫那老傢伙出來，交出誅仙四劍。」

程昱的話一出，人群頓時就沸騰了。這時候程昱也知道了這幫子人來這裏的目的，感情是來撿便宜的。

「呵呵！這位閣下，不知道可否告訴我誅仙老祖的現在在什麼地方？」商越努力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死――了――！」

程昱對於這群在自己眼裏已經是死人的傢伙可謂是惜字如金。

「死了？」商越明顯一驚，隨即一陣大喜，死了好啊，死了可就省得出手了「那……那你知不知道他的誅仙四劍在哪裏？」

「呃――啊――」商越剛剛一問完，人群下方忽然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知道這時候人們才注意到下方的一個大石頭上居然還躺着一個人。

「誰在那鬼叫？再叫老子宰了你！」商越揚起長刀似乎就要殺人。

「商……商叔叔是我啊！我是左輝啊！你不認識我了？呃……」

左輝看商越揚刀要殺人，嚇了一大跳，要不是此刻渾身劇痛又不能動彈，恐怕早就溜得遠遠的了。

「你？」商越明顯一頓，隨即仔細地打量起已經變了樣子的左輝。良久，才不確定的道「你……你真的是左輝？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我……啊……」

左輝還沒有說完，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這――這就是傳言中神偷門的天才，左輝？」

一看之下，所有人愣了。難道這就是神偷門三千年一來號稱最天才的人物？這樣子也太奇特了！但隨即人們發現了不對，因為左輝身上竟然有一股股濃郁到了至極的死氣，可怕的死氣通過毛孔鑽了出來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股股濃黑的煙霧。

「嘶――」人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在場所有人都清楚神偷門是幹什麼的，因此也就知道神偷門的修鍊功法偏向於靈動的性質，明顯與現在滿身死氣的樣子不相符合。如果這人真的是左輝的話，再聯想到此時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樣子，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受傷了，而且還是受了異常難纏的傷勢，而且還在不斷地蔓延。

『誰能把身法靈動以速度見長並且法寶眾多的左輝傷成這樣？難道是面前這個人？』想到這裏，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了程昱。

「不錯！就是我！」除了人群里有限的那兩三個人，程昱根本就沒有將這群人放在心上。

「商叔叔……他……他身上有誅仙……誅仙四劍……」死氣侵蝕的速度越來越快，此時的左輝身體早已經腐朽，僅剩頭部還沒有被完全侵蝕。「商叔叔！為……為報仇啊！」說完，左輝再也沒有了生息。

可怕的死氣直接將他的元神與神魂都侵蝕了。這就是混沌魔神的可怕之處，他們天生就是為殺戮而生，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為殺戮而存在。而作為大道天鬼，程昱更是如此，只要他想要人死，那就絕對不可能會失誤。別說是左輝這樣的後天生靈了，就算是很多混沌魔神也受不了程昱的死氣。

「誅仙四劍在他的身上！」

「殺了他……」

「交出誅仙四劍，饒你不死。」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一起上……」

左輝最後一句話根本就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此刻所有人的腦海里都不斷的盤旋著一句話「誅仙四劍在他的手裏，」這不到十個字的話，就像是魔咒一樣不斷地在所有人的腦海里回想，揮之不去。

「鏘――」程昱再次舉起了冥域刀魂，天鬼吞道經飛速運轉，森寒的死氣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程昱可不是要人打到頭上了才會出手的主兒，再說心裏早就有大開殺戒的念頭，這下子這群白痴可給了程昱一個出手的借口。

「快躲開！」一見到程昱舉起冥域刀魂，一小部分機警的人齊齊地大吼一聲。

可是這些人說話的速度哪裏有程昱的刀快？話音還沒有落下，洶湧的法力灌注冥域刀魂，一道千里長的刀芒噴薄而出。

「殺！」黝黑的刀芒橫掃，幾乎將所有人都覆蓋了進去。

「吼――」

「殺――」

「看法寶――」

這群人畢竟都是修者，反應不可謂不快，刀芒還未臨身，瞬間所有人法寶齊處，各種各樣的法術引動磅礴的天地元氣。

「叮――叮――叮――」然而這道刀芒之可怕又豈是常人所能想像？如長河一樣的刀芒，淹沒漫天法寶，一聲聲碎裂聲傳來，幾乎所有人心神一震，口角溢血，法寶碎裂，烙印在法寶裏面的神識也自然被磨滅了。

「吼――」忽然一道虛幻的山嶽般大小的麒麟出現在天空中，幾乎在瞬間又虛幻變得近乎實質，仰天一聲長嘯，小山一樣的獸爪向程昱的刀芒抓去。